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相
菲爾走向城主府。
一路上，血與火的交織，對於這樣末日般的情景，菲爾卻沒有絲毫關心。
這大概就是那位什麼巫師最後的手段了吧？以神秘魔力為引，讓全城人陷入瘋狂的殺戮之中，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殺戮，完全沒有引起巫師第一守則的懲罰。這是因為，神秘魔力侵入人體的第一步，並不是破壞，而是賜予。最詭異而讓菲爾猜不透的是，當神秘魔力賜予之後，那個普通人就不再是普通人了，而是變得是那個巫師的所有物一樣，可以隨意處置了。
這就是菲爾從托雷身上找到的答案。只不過，菲爾仍舊沒有了解到，神秘魔力的性質是什麼，它是如何把普通人變得不再是普通人？
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蒙羅城現在一片混亂，與剛來之時有很大的差別。
偶爾有一個發瘋的蒙羅城人衝出來，菲爾也是隨手一劍解決掉，沒有任何的心裡障礙。
城主府，不知何時這裡已經被火燒了個通透，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斷壁殘垣。
菲爾來到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人隨手一甩，發射出一道酸液，把一個錦衣華服的人殺死，整個胸口都破開了一個大洞。
除了剛剛死的這個人以外，菲爾還看到地面上還陳列著幾十上百具非正常死亡——也就是並不是因為神秘魔力自相殘殺而死——的屍體，但是他們看起來，死得比其他人還要凄慘，幾乎都不成人形。最裡面的，是一具赤裸的女人屍體。
「是你啊。」那人回頭看向菲爾，「尊敬的神秘者大人。」
這是一個中年人，但是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金色的頭髮一根根打理得十分乾淨，整齊地梳到背後，衣服也是一塵不染的樣子。雖然說著恭敬的字眼，但是卻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
「你是誰？」
「小的地位卑微，當然入不得堂堂的黑索高塔學院的神秘者之眼，只不過是斯夫爾扎家族的一個小小的管家罷了。」那人說，「在下西斯托，見過神秘者，菲爾大人。」
斯夫爾扎家族的管家？菲爾確認當天他在那個城堡里並沒有看見他，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會錯過一個陌生的三等巫師學徒。而且，他是怎麼知道黑索高塔學院的？學院在外的駐紮點，分明是莊園。還有，菲爾記得，在斯夫爾扎家族的城堡里，他可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所以，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菲爾眯著眼，看著對方。
「怎麼可能？」西斯托笑了一聲，說，「菲爾大人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管家，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況且，殺這麼多的普通人，難道我不怕巫師第一守則的懲罰嗎？」
「你這麼肆無忌憚地和我說話，可不像是一個小管家的樣子，」菲爾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說，「況且，我可看不出你哪的本事小了。」
「什麼？」西斯托疑惑了一下，之後才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哦，菲爾大人是說這些畜生啊，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命都是我們給的，剛才我問他們，有一隻小老鼠偷走了我的東西，讓他們告訴我那隻小老鼠是誰而已，但是他們居然敢忘了到底是誰令他們這個家族得以延續下來的，死都不肯說那隻小老鼠是誰，實在是令我失望。」
這些話里的信息量很大，不過菲爾還無法從中獲得具體信息。
西斯托走到之前嘿酸液腐蝕掉整個胸膛的人面前，伸腳踩了踩屍體的臉。
「喏，就是這個，我們讓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城主，但是什麼事也沒辦好，給他一點懲罰，也是應該的吧？」西斯托說，「這些老傢伙，一個個的都是老頑固，表面看起來還挺好的，但實際上，都是一個貨色，比如說喬瓦尼，那個老傢伙也是，誰能想到，他居然一聲不吭地想把我燒死在書房裡？不過活了幾十年，一個個的演技確實了得，居然把我都騙過啦。」
看來這就是杜鵑莊園沒有獲得的關於斯夫爾扎家族的情報了。
「看來喬瓦尼已經死了？」
「是啊，」西斯托感慨說，「雖然演技了得，但是他對巫師學徒的力量一無所知。不過也正好，反正我早就打算這麼做了。」
「那還是有點可惜，」菲爾說，「他似乎還是我的委託人。」
「是的，菲爾大人，」西斯托說，「正是我向他提議去黑索高塔莊園發布任務的。」
「你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需要一名三等巫師學徒，來做那個東西的引子。」
「啊，對啊，菲爾大人，」西斯托忽然回頭看向菲爾，「我差點忘了，如果這個死城主沒有說謊，那麼那隻小老鼠，或許還有可能是你的，畢竟，在這個蒙羅城裡，我唯一沒有了解到的，就只有你，還有那個杜鵑莊園，實在沒有想到，它的主人，居然也是一名三等巫師學徒。」
「差一點，」西斯托走近了兩步，「差一點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在那個老頭的東西讓你們決定兵分兩路，這樣，我才有機會完成我的事。」
「看來，蒙羅城的秘密不小。」
「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還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點長。」西斯托說，「簡單來說，就是有一個天才，他掌握了一個規避巫師第一守則的秘密，另外，他還擁有了一個用一整個城市的人，煉製一份了不起的藥劑的手段，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令人嫉妒？」
「確實很厲害。」菲爾說，他這兩天一直在為這樣的人而震撼。
「只不過這樣的人，也是個笨蛋，居然一不小心，秘密被另外一個人知道了，而且最後，還被設計被人拿住了把柄，也就是讓他能夠被巫師第一守則懲罰的把柄，」西斯托繼續說，「這也就罷，他還是個特別怕死，又特別害怕巫師第一守則的人，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真正令你恐懼的，正是你手中掌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