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夢(上)
李語琴醒來的時候是在九曲宗里,在長生殿的偏殿之中。李語琴看著房間里有點懵,那啥她不是出任務去了么?為什麼在這裡?不對不對,她是去做什麼任務了啊?她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呦,醒了啊?」一聲帶著調笑的聲音響起,李語琴下意思的看過去,就看到一身月白衣裳,像是九天玄女下凡塵的慕雲止,這個樣子的慕雲止和她記憶中的不大一樣,眼前的慕雲止眉間有一個簡化的蓮花的印記,就是這個印記的出現讓慕雲止看上去似乎是比以前還要漂亮不少。只是······慕雲止手上端著的大銅盆簡直是一下子就把慕雲止仙氣縹緲的范兒給拉回了凡塵,簡直是太破壞美景了。
「雲止?」李語琴看著慕雲止有些回不過神來,「我怎麼在這裡?」
「嗯?你受了傷,暈過去了,楚墨擔心你就帶你到我這來了。」慕雲止笑道,「我們沒在九曲宗,我和楚墨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出來的時候我把長生殿就給帶出來了。」
「這裡是在哪裡?」李語琴怔了一下問道。
「哦,我們要去天啟,現在大概是剛進天啟境內吧,因為半路上接到你受傷的消息,所以暫時在這裡停留了下來。」慕雲止看著笑著回答道,「我給你把下脈,看你傷勢怎麼樣了。」
李語琴沒有拒絕,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看著慕雲止坐在床邊為她把脈。李語琴就這麼看著慕雲止,把她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那個少年公子重疊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在是相像的緣故,李語琴從慕雲止的身上真的就看到的當年的身影。
「看著我做什麼?」慕雲止為李語琴把完脈卻見她盯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慕雲止一臉疑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點東西嗎?」
「沒有。」李語琴搖搖頭,轉移開話題,「我傷勢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只有被毒障沖了一下,我給你調了葯,喝了就好了。」慕雲止笑了,將端過來的水盆放在了李語琴身邊,「我給你擦擦身子。」
「嗯!」李語琴有些不好意思,低聲應了一聲。慕雲止見著只一笑,只當是她害羞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慕雲止忙來忙去的,李語琴突然就問了一句:「雲止,你以前去過天啟嗎?」
「去過啊,以前年紀不大的時候常去,後來事情一多就去的少了。」慕雲止隨口就應了一聲。
「我記得早些年的時候這一條道有一段路多有匪賊,你一個人去的天啟嗎?」李語琴再次問道。
「我五歲之時就被帶回鬼谷修行,三年之後學藝出來歷練,時常從宗門走去天啟找瑾陽,那個時候隨修為不若,可到底是在經驗之上弱了一些,所以時常會在這邊多匪賊的地方找那些匪賊練手,對這邊也算是熟悉。怎麼好好的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李語琴輕搖著頭沒說道。
慕雲止也沒在意,給李語琴擦完身子,就收拾了東西要出去了,臨走前她看著李語琴說道:「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不等李語琴回話,慕雲止便出去了。
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李語琴都因為身體的緣故而躺在床上,可能是慕雲止和楚墨一起出門,所以並沒有帶上侍女,這麼些天以來一直都是慕雲止在照顧李語琴,楚墨也來過幾次,不過估計是惦記著男女有別,所以只是在門外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並沒有進屋裡來。
雖然慕雲止說李語琴傷並不嚴重,李語琴還是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直到半個月後,慕雲止說李語琴能下床了,她這才被允許下來轉轉,最主要的是,慕雲止和楚墨要去天啟,卻在這裡耽擱了半個月,現在也應該是要啟程了。
李語琴傷勢還沒好全,所以楚墨也就沒讓她離開,而是讓她和他們一起往天啟而去。醒來之後,外出的時間也多了,她這才發現慕雲止雖然一直是笑容不斷,可是情緒卻不是很好,不光是慕雲止,楚墨的情緒也不大好,不過他惦記著慕雲止,所以不曾在慕雲止面前表現出來。
李語琴私下裡問過楚墨出了什麼事情,楚墨只是搖搖頭什麼事情都沒說,只是說了一句他還是太弱了。這讓李語琴很是吃驚,要知道楚墨現在已經是元神境,就差一步就能進階到返虛境,他說自己還是很弱,那他得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楚墨不願說,李語琴也就無從得知了,不知道事情原委,李語琴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盡量的不去打擾楚墨修鍊。找不了楚墨,李語琴自然是去找慕雲止了,慕雲止先是是越發越像一個凡人了,慕雲止的修為比幾年前還要弱了,現在也就勉強是一個鍊氣境,只能說是比凡人強上一點罷了,只是慕雲止似乎也受了傷,身子也是越來越弱了。
偶然一次李語琴還看到慕雲止咳出了血來,只是慕雲止似乎是故意藏著不希望楚墨知道,面對慕雲止請她不要告訴楚墨的時候,李語琴便問慕雲止他和楚墨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面對她的問題,慕雲止並沒有直接說他們是遇到了什麼,只是一臉平靜的告訴李語琴,她······活不久了。她的身子骨已經廢了,壽命將盡,還剩下多少時日她也不知道,最後的日子裡她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做,所以她要去把那件事情完成了,過些天如果她不在了,她希望李語琴能代替她陪著楚墨,不要讓楚墨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李語琴被慕雲止這話下了一條,瞪著眼睛看著她,腦海里是一片混亂,她很像哭,可是看著慕雲止平靜無波的臉,她似乎也被慕雲止感染了,根本就哭不出來。李語琴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痛,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體會的感覺,那種痛並不是很劇烈,可是它就在那裡,時時刻刻都在痛著,就像是拿著一把鈍刀在心上一下兩下的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