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發飆
慕雲止低頭淺笑,那模樣甚是溫柔。
花妖歌沉默的看著她,對她說的話也沒有什麼說法,只不過在慕雲止說到楚墨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卻是不知為何。
花妖歌在她身旁坐下,說到:「睡吧,等你睡著之後我再離開。」
「好。」慕雲止應了一聲,躺了下來,花妖歌就坐在她的身邊,那脊背挺直,彷彿一座永遠不會倒下去的高山。
「公子,你給小雲兒講講你的事情好不好?一別多年,小雲兒也想知道公子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慕雲止睡著問道,「您隨意說說就好,就當是小時候雲墨給我講的睡前故事。」
花妖歌猶豫了一下,說到:「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你的那位公子。」
慕雲止沉默了半響,良久才笑著回答了一句:「不管是您的分身陸竹溪,還是現在您,都是小雲兒的公子,我道基骨上的花蔓遮影術是您用心頭血刻印下的,這總不會錯,您三番四次的救了我,保護我,這總不會錯,我不會認錯人的,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像公子這般毫無條件的守護著我,便是當初的紅塵墨染也不可能。」
「丫頭······」花妖歌有些猶豫,他卻是沒說錯啊,陸竹溪雖是他的分身,但並不是他啊,他也並不是陸竹溪,雖然說只是分身和主體之分,但兩者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陸竹溪是慕雲止的最放不下的公子,可並不是他花妖歌啊!他收了屬於陸竹溪的那份記憶,對慕雲止也多有憐愛之心,但到底和當初陸竹溪對待慕雲止的那份心終究還是有所不同的。
「六公子已經離開,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我不可能在奢求他原原本本的和當年沒有任何分別的來到我的面前。公子本就是您的分身,您便是我的公子,小雲兒哪裡有弄錯了,還是說小雲兒哪裡做的不好了,公子不在喜歡小雲兒了嗎?」慕雲止支起身子,要坐起來。
花妖歌一把按住她:「我沒這個意思······唉,算了,你心裡有數就好,我也不多說了。」
「我那是這妖族年齡最長的古老者,活了萬年之久,乃是傳承之地王座上的花蔓修鍊成型,早些年的時候人妖兩族之地我都走過,不過這年齡越大,越發覺得無趣,便回了妖族,與當時的皇族相識,並在這妖王都外有一處常年駐紮的山谷,在這妖王都內也有這麼一座宅院。從那以後,我常年回到傳承之地沉睡,就算是有事情也多半是讓分身出去處置,而本體已經睡了數千年之久了。照顧你長大的那個陸竹溪便是我其中一個分身······」說到這裡,花妖歌低頭去看慕雲止,卻見她已經睡著了,睡得異常的安詳,異常的安穩。
花妖歌嘆息一聲,將錦裘給她拉了拉,給她蓋好了,轉身邊出去了,直奔妖王宮。
此時的妖王宮,再一次召開了針對慕雲止應該怎麼辦的會議,只不過這一次的會議可比上一次要場面盛大的多,不光是朝臣們都來了,就連極為很少出面的老祖們都出面來商談這件事情了。
花妖歌到的時候,這裡已經開始討論的有一會了,花妖歌在妖族素來是不管事的,但是他若是要管起事情來,也是有這個資格的,畢竟作為唯一一個還在妖族活躍的古老者,他的資歷可是要力壓這妖族所有的人的啊!
「晚輩拜見老祖宗。」見著花妖歌來,所有的人,包括那幾位老祖在內,都怪怪的下來行禮見禮。
「都起來吧,我聽聽你們都怎麼打算的。」花妖歌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最高的那個位置上,那個位置本是場中一位老祖的位置,不過花妖歌坐了他自然也就只能讓座了。
其他的人互相看了幾眼,最後是一位老祖上前先是向花妖歌行了一禮,隨之問道:「花大人,您是否是認識這位溟煙姑娘。」
「認識。不過你們想說什麼只管說吧,本尊不會介意的。」花妖歌笑眯眯地說道,當然他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只是說說而已,就要看個人理解了。
「這······您當初說的不能殺她,不知是什麼意思?」鶴飛起身問道。
「你也見到了那個紅蓮業火化作的小姑娘了?」花妖歌說到。
「······是。」鶴飛回答道。
「那個小姑娘是紅蓮業火所化,並沒有靈智,只是依靠本能保護丫頭罷了,且不說你殺了丫頭會惹來天罰,降下雷霆之怒,就是這個小丫頭,也會因為在她保護丫頭的本能,在你們殺死丫頭之後,召喚來滿天的紅蓮業火,焚盡整個妖王都。」
「溟煙,乃是天道聖眷之人,她的身上承載著天命,她自有她的天命,有她苦楚,可你們若是殺了她,會惹來天道賜下的雷霆之罰,這懲罰回去牽連整個妖族,在雷霆之罰肆虐妖族,覆滅大部分妖族子民之後,妖族會被天道打上叛逆的身份,整個妖族會被天道貶謫,甚至是妖族的地獄位置,會稱為要妖族弟子的囚牢,而妖族將世世代代被囚禁在這個囚牢之中,沒有解脫之法。如此,你還想殺了她嗎?」花妖歌看著鶴飛說到。
「上一次溟煙魂魄將散,現已經被我救了回來,基本上是保住了性命,只是再受不得半點危險。鶴飛鶴大長老,你的氣息已經被天道記住了,若是再來一次,天罰降下第一個懲罰的人就是你。」
「不要以為這件事和你們就沒有關係了,你說你們啊,綁誰回來不好?啊?非得把這麼一個祖宗給綁回來,現在這傢伙哪怕就是死在妖族地界,也會有天罰降下,你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啊?好玩啊?」花妖歌拍拍身前的桌子,聲音不由的大了起來,「做事情前能不能帶上你們的腦子啊?」
被訓的人全都沉默著不敢說話,花妖歌說到這件事情太過於嚴重,帶來的後果誰也不敢承擔,也沒法子承擔。
「怎麼都啞巴了?剛才不好說的很起勁的嘛,接著說啊。怎麼都還不說了呢?」花妖歌沒有放過他們,再一次看著說到。
下面的人還是不說話,一個個的都快把頭給低到地上去了。花妖歌在一旁坐下,緩了口氣:「丫頭,還是在我那裡住著,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去我哪裡問,誰也不許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盤問。」
「是!」眾人哪怕是心中不願,在此時卻是沒什麼好辦法了,再說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啊,眼前這個人可不糊弄。
「另,溟煙本名慕雲止,是我在人族教養出來的丫頭,學了我一身本領。在此之前並不知我的身份,昔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你們見諒了,若是有誰不甘,只管上門來說,本尊替丫頭一併接下了。」花妖歌眼睛一眯說了句。
花妖歌這話,可是讓人大感吃驚啊,一個個的驚愕的看著花妖歌,下面有一個人走出來問道:「不知為何在此之前都不曾聽聞過這個消息,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們又何必在戰域戰個你死我活的!」
「這件事情算是巧合,我的分身投入人間,成了人族的一位世家公子,遇上年幼的小雲兒,知道她來歷不凡,將來造化不淺,便搭救了一番,教養了她數年,只是後來無意隕落,靈魂回歸本體,可這記憶卻沒能及時回到我這裡,所以這一耽擱就是二十年。那個丫頭本來對人妖兩組的征戰無感,只是拜了鬼穀穀主為師,聽從了他的命令不得不去戰域幫助人族。誰讓你們幾個燒了她的糧草,讓她連日常需要補充的靈果都補充不上,這不就是瞄上了妖族的妖么。」花妖而過斜眼看了好幾眼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小雲兒雖是渡厄神體,卻因為靈魂不全,導致神體出了問題,也相印的出現神體不全的事情,需要每日使用大量充滿靈力的靈材靈藥壓制才可。所以說啊,鬧出這等事情也是你們自己造的。」
「······」
「事情,暫且就這樣吧。你們誰要是還有意見只管來找本尊,本尊全給接下了。不過是吃你們一些不成器的族人而已,這有什麼,本尊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吃,是不是說你們連著本尊的賬也要一起算了呢?」
「······」
花妖歌冷哼一聲,一會袖子便出了妖王宮。花街之中,慕雲止還在睡覺,花妖歌也不去打擾她,只是在偏房之中,想了幾個藥房,打算是給慕雲止制幾位調養身子的藥材,當然這藥材肯定是和慕雲止煉丹的那些藥材不大一樣了,花妖歌可是是知道一般的藥材對慕雲止來說是起不了效果的,所以用的藥材是花藤上衍生出的靈藥,這靈藥別人用不了,嫌棄藥效太大,對慕雲止來說卻是剛剛好的。
妖界算是暫時安靜了下來,可是慕雲止本以為有雲墨輔佐著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楚墨,卻是鬧出了事情來,而這個事情卻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戰域貔貅戰團戰地······
楚墨剛剛從訓練場上回來,才見過貔貅的極為將士,剛回到自個的院子沒多久,蘇瑾陽就在雲墨的帶領下來到他這裡,看模樣還是專程來找他的。
楚墨狐疑的打量這兩人,問道:「倒是很少見到你們兩個一起來到這裡,不知道可是有什麼事情么?」
「我們來,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你先坐下,我泡壺一壺茶,咱們慢慢說。」蘇瑾陽面上有些憂慮,可雲墨卻是沒怎麼在意的,他一擺手,輕車熟路的走近院子,拿了茶葉罐自個泡茶去了。這院子里的茶也就是他和慕雲止喜歡喝,其他的人來了都很少會去碰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去都是懶得去煮茶的。
「看來這事情還不小了。」楚墨有些詫異,他可從來沒見過這兩個這個樣子的。
幾人坐下,雲墨忙著搗騰他的茶呢,沒有說話。先開口的是蘇瑾陽,她看著楚墨問道:「楚墨,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楚墨這就詫異了:「我的身世?我乃是北辰皇族鎮國王爺之子,我的母親自小離世,我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你所說的身世是指什麼?」
「是有關你的母親的,根據我們兩個這段時間調查來看,你的母親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離世,而是離開了。」蘇瑾陽所說。
楚墨想了想問道:「你只說我母親是誰就好。」
「蜀山劍宗現任掌門墨亦寒。」雲墨百忙之中抽空打了一句,「這一點倒是我始料未及的,若是早知道這一點我還真不願意讓小雲兒就選中你了,那個老尼姑實在難纏。」
楚墨一愣:「蜀山劍宗掌門?她怎麼和我父皇扯上關係的?」楚墨那叫一個詫異啊,他是早就知道自己母親來歷不見的,但是怎麼也不知道是這麼個不簡單的,蜀山劍宗啊,那可是人族第二大勢力。
「這個據說是你父皇早年間外出遊歷的時候遇上了你母親,並且意外救了她一命,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意外的懷上了你。你母親並不喜歡你父親,而且他們兩人身份差別太大,所以也就都沒有一起生活的念頭,只是在生下你之後,就兩廂散去。誒,對了,我們從來就沒有查到過有關你父親的去向的,你父親應該還活在世上吧?」雲墨再次問道。
「這個自然,前兩年他還寄信回了北辰,只是那時候我不在北辰接信的是我一個手下罷了。」楚墨點點頭。
雲墨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笑了:「這倒是趕巧了,話說楚墨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情?我聽說你那母親最新好像是想找你來著,讓弟子去北辰尋你去了,不過北辰被我給控制起來了,他們想找到人可不容易。」
「不管吧,她無意要我,我也無意認她。」楚墨搖搖頭,實在是不願去想這件事情。
「我覺得你還是過問比較好。你應該還不知道小雲兒的父親是誰吧?」雲墨想了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