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遠獲救消失,已有旬日!
嘯劍山莊之外,先前各派盤踞的地方已經出現萎縮,顯然一些門派已經提前打道回府。雖然之前風不枉調度有方,但俗話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武林同道共討逆賊,似乎可以稱得上江湖執法,但即使是官家的法,也講一個「疏」字,何況是這些尚未結盟的刀客劍俠!這張網,再如何編織也恐難做到無漏,漏的少些已是有功!
魔頭和小賊這一去,絕不會再回頭,不止風不枉,多數人都會這樣以為,恐怕只有少數熟讀兵法之人才會想著「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吧!若說秦遠上次隻身冒險是為了以證清白,似乎尚可理解,但現今結果橫在他面前,除了死路,別無二選!若是再次前來,恐怕就是秦逸陽「地下」有知,也會氣的七竅生煙而又百思不解,說不定還會三省其身:如此大愚若智,緣何收入門中?先勾結魔頭滅我滿門?后重創武林?確是此人乎?
第一個離開的,是華山派!毋庸置疑,這次武林浩劫,除了本就是目標的嘯劍山莊,便是華山派的損失最為慘重了。雖說本派高手中只折損了一個「神劍無影」梅青凡,但經過與靜刀風不枉的交鋒,華山派的結局甚至都配不上完敗二字,簡直是一敗「入」地,更不要提堂堂一派掌門被氣到嘔血。於是乎,華山派的尊嚴也沒了!沒有人再相信林青齊,也沒有人願去相信,甚至去接近他的弟子!
華山派是分批撤走的,按照掌門的話是「化整為零」,傳在好事者那裡卻是「軍心渙散」!待到最後,林青齊挑了個明艷之日,希冀著向各派領袖做最後辭別。迎著一道道或是耐人尋味,或是惋惜遺憾的目光,林青齊一躬到地,一語不發,一騎絕塵!
或許在好事者眼中,這一幕又會被描述成華山掌門初始一意孤行,其間一誤再誤,結果一蹶不振。但不管怎樣,華山派的離去,確確實實的起到了動搖軍心的作用,眾人誰也不知這張「疏」網何時能夠截住那條大魚,一時群心渙散,必然鬥志銳減。風不枉看在眼裡,卻並不心急,召來領袖們集會一番,不出三日,先前鼎盛的「武林除魔軍」散的只剩下靜刀門以及嘯劍弟子。
列位可能要問了,嘯劍山莊不是雞犬無存了嗎?沒錯,表面看來,嘯劍山莊彷彿只剩下那秦婉淅一人,但既是百餘年基業,門下弟子又何止眼前這些!
甘肅秦劍門,河南驍劍門,湖北弈劍門,四川妙劍門,這四個嘯劍弟子後來所創的門派如同四顆明珠,簇擁於嘯劍山莊這尊金冠周圍。此次四派齊聚,本是難得的盛事,不料卻被濺的滿身鮮血,既是同氣連枝,這種痛楚比其他派別來的更加真切強烈,他派若只是欲哭無淚,這四劍已是撕心裂肺。
「嬴兄,趙兄,羋賢弟,獨孤妹妹,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風不枉向著四派掌門,依依惜別。
「風掌門不必多慮,若是需要在下,願效犬馬之勞!」秦劍贏仲野極其佩服風不枉的為人,爽快的說道。
「嬴兄說的是,我們本是一家,和風老弟也就不見外了!」驍劍趙光禎滿臉堆笑的附和著。
「風掌門,秦家之事,有勞費心!」妙劍獨孤媚只軟洋洋的道了個萬福,卻似說不盡的痴纏婉轉,聽得風不枉神魂為之所奪,待她抬起頭來,不由多看了兩眼。只見她約莫三十歲年紀,顏面不施粉黛,肌膚卻嬌嫩無比,便如要滴出水來,星眼如漆,眉梢眼角,春意盎然。風不枉又驚又喜,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柔媚風流的佳人!
「風掌門,我等就此別過!」弈劍羋志延惜字如金,乾淨利落的為四劍做了辭行。
「咳咳..四位留步,在下有一愚見,不知當說不當說?」風不枉艱難的從溫柔鄉中拽出元神,一旦開口,眼神卻又不離獨孤媚半分,彷彿只是在向著她一人訴說。
「嘻嘻!風掌門有何高見?小女子願洗耳恭聽!」獨孤媚咯咯嬌笑,眼中媚意更濃。
「嘯劍山莊遭此浩劫,實乃江湖之大不幸,如今只剩下秦莊主孤女,以是為恨!」風不枉臉上現出無限悲戚,接著說道:「風某竊以為,嘯劍山莊為武林無可或缺,復興之事,勢在必行!然合四劍之力,則復興有望!」
「風掌門的意思是——並派?」羋志延望著別處,冷冷的說道。贏趙二人亦是沒有想到風不枉會說出如此一番言語,面面相覷。獨孤媚臉上似笑非笑,嘴角微動,卻也沒有說話。
「非也非也!」風不枉連連擺手,「合力並非並派,而是四劍分派人手,復建山莊,中興嘯劍!」
「風掌門果然深謀遠慮!只不過…」趙光禎或說了半截,笑眯眯的看著風不枉,不再言語。
「此事並不著急,各位可以商量之後再做答覆!」風不枉不慌不忙,做出一副可有可無的模樣。
「哼!」羋志延冷哼一聲,勉強抱了抱拳,獨自離去。贏趙二人臉上掛著尷尬,雖然風不枉未有強留之意,卻也是不敢就此走了。只有獨孤媚眼中波光流轉,向著風不枉嫣然微笑,彷彿談論之事與自己並無關聯。
「三位放心,此間所需費用,皆有靜刀門一力承擔!而嘯劍復興之功,則由各位同享!三劍創立至今也有數十年的光景,武功路數,已是青出於藍,此次若能融為一體,則嘯劍山莊中興有望!」沉浸在獨孤媚令人心醉的目光中,竟令風不枉這等風流人物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不過言語中豪氣無限,贏趙二位還以為他面色突然紅潤是激動所致,只有獨孤媚心中雪亮。
「如此一來,我等必是要細細商議此事!」贏仲野憨憨的笑著,終於拱起了告別的雙手。
「好,三月之後,風某再邀幾位聚首,共圖大事!」風不枉說著,眼神難以抑制的瞟向獨孤媚。
「風世兄,改日可來小妹閣上做客!」獨孤媚輕盈轉身,一陣甜糯的香氣沁入風不枉口鼻,只叫他醉在其中,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