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走新州 第十六章 不訴離別,隻談過往
陳尚欽聽說驚雷的第一時間就想趕過來了,可煙雨閣的事情得先處理完才能趕過來,結果一到新州就聽說千瑾被抓了的事情。
陳尚欽道:“我就說你們兩個怎麽可能在這種地方呆這麽久,原來是在陪姑娘啊!”
“你們這算是三陪?還是?”
“本姑娘怎麽了?不夠格?”於有兮怒道。
楊依依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隻是現在她去賣糖葫蘆的時候再也沒有遇見那兩個人了。縣衙這幾天也是安靜了許多,趙家的錢是真的多。
趙家公子縣令公子這段時間在吉平縣好像也沒了什麽蹤影了。
陳尚欽說他這幾個月一直都在煙雨閣,煩都煩死了,總算忙完手裏頭的事情了,總算可以出來走走了,總算可以看著千瑾有機會見見驚雷了。
劍山之上,一股劍氣破天而去,直入雲霄,如九龍從地而起,直奔九霄破天之勢,氣勢不可阻擋,劍光離地七千丈,劍勢隻增不減。雲卷四開皆讓路,萬禽疾飛騰空起,天下劍士負劍上劍山。
陳尚欽看著劍山方向,才想起來沒幾天就是劍真人拜江湖的日子了,正好去湊湊熱鬧,去看看能不能看見什麽稀奇古怪的武功,看看有沒有他沒見過的劍法會一下子蹦出來,見慣了平時安逸,陳尚欽還有點不習慣了,好像自從他坐了殺手以來人們都開始懼怕他了,沒了以前的隨和。
陳尚欽來了這麽多天,小道士也沒敢太大聲的和他說話,千瑾從陳尚欽嘴裏得知裴晴兒和他與木風柔在煙雨榜上的供奉期也沒有幾個月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續奉。
千瑾邪魅一笑,問道:“陳叔出門帶銀子了嗎?初來乍到是不是該請我們漂亮的有兮小姐喝點酒?”
陳尚欽腦袋一痛,試探著問道:“要不下次?”
千瑾直接一腳踹過去,結果一腳踹沒踹到,突然一個劈叉落地起不來了,幾人紛紛大笑,千瑾怒目看著陳尚欽,陳尚欽無奈道:“請,請,我請還不行?”
千瑾看了一眼小道士,小道士看了一眼千瑾,千瑾向小道士眨了眨眼,小道士撓頭問道:“千兄你眼睛怎麽了?”
千瑾忍住滿肚子的火笑了笑,說道:“你過來老子告訴你我眼睛怎麽了?”
小道士傻乎乎的俯身而去,隻聽悄悄一句:“借我點力,把我弄起來。”
小道士這才明白了什麽,直接拉起千瑾,說道:“直接讓我拉你不就可以了?”
千瑾麵紅耳赤,罵道:“老子自己不能起來?要你來拉?”
小道士無辜喃喃道:“那?那?”
千瑾站在木風柔身後兩腿半彎相互纏繞著,小道士想開口問,千瑾吼道:“你給老子閉嘴。”
於有兮擺手,木風柔輕笑。
若是換做其女子,木風柔不知道伸手亂摸了多少次了。
千瑾長舒一口氣,腦中飄飄感,:“舒服多了。”
陳尚欽看著這幾個後輩,一個李清,一個木風柔,一個千瑾,幾個人都是給了他不少的震撼。
一個以中六偏
下的修為引驚雷落地,一個以紋風劍一劍入造化修為勝花刀陶錄,一個先是戰劍聖請得星淵出鞘再是戰羅騎逼得羅騎流雲破槍而起,陳尚欽無奈一笑,心中浮起:“一輩自有一輩強,一輩自有一輩狂。”
入了煙雨閣的陳尚欽好久沒有這麽舒然了。
陳尚欽剛離煙雨閣時,四位青字殺手一同去找人麻煩了,不知是哪個倒黴蛋會有幸一下遇上四位青字殺手。
中午一飯陳尚欽無意間提起了木風柔的爹,小道士又是一大驚道:“你爹就是木鋒?”
木風柔道:“對,就是那個老東西。”
“那個境外殺神?”
“我是不知道他這個殺神稱呼是怎麽來的,反正我隻看見了他每天都躺在搖椅上,生怕讓自己累到了。”木風柔說著說著心頭一酸。
小道士再看了看千瑾,問道:“千兄,你背後是不是也有什麽大人物?”
“沒有,有一個爹不知道死沒死在外麵。”
“家父是?”
“千度。”
小道士對境外不是太了解,隻知道一些站在天線之人,如生死未知的高寒,殺神木鋒,已故的戰神林原,千度這個人的名字小道士好像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隻是千度兩個字陳尚欽聽過。
小道士拉著木風柔說道:“聽說木老前輩的劍法可與當世劍聖匹敵,木兄你快告訴貧道木老前輩的劍法到底是有何神化之處,能以太上修為與劍聖並列。”
木風柔也沒見過木鋒真正動過手,唯一見過幾次還都是用來教訓自己,木風柔不屑道:“他?我看他就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老不死的,反正我是沒見他耍過劍。”
這世上也就幾人見到了那日殺神木鋒與戰神林原的一戰吧!一劍刺破戰神林原的魔鎧,在戰神林原的魔殺之中坐地而笑,手中紋風來去自如,若不是.……
小道士也是悶悶不樂道:“貧道也沒見過真正的高手出手,就連貧道的師傅貧道都沒見他出過手,也隻是聽說過一些。”
陳尚欽笑看這幾個晚輩談論不禁一笑,心中想道:“不在煙雨閣躺著,跑到新州來,居然還幹起了農活。”每個人對自己的殺招威力都會有個了解,陳尚欽就是個列外,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招月殘可以殺多少人。
趁著平日裏的閑暇,幾人走了新州的好多風景,見到了好多的人情。
登高樓以望天闊的木風柔,踏河川以平林密的應天生,躺在地上求個安靜的千瑾,於有兮走過大路一條,四下人的目光紛紛投來。
陳尚欽揉了揉眼睛,驚歎道:“她換了身衣裳就好像兩個人。”
長安那邊,李清拜別衛文夫,又踏上了閑遊之路。
千瑾拉著陳尚欽去請吃飯,罵道:“一口氣坑了十萬兩銀子,請老子吃個飯怎麽了?”
陳尚欽完全是被千瑾給拖著走的,一路都在叫窮,吼著:“沒錢啊!窮啊!我哪像有錢的樣子啊!”
小道士漸漸的放下了對陳尚欽的懼怕,開始試著和陳尚欽說話了,問道:“前輩你知道劍真人有多厲
害嗎?”
陳尚欽不禁一笑,說道:“這江湖用劍第一人,你說有多厲害?”
“那劍真人和劍聖誰的劍厲害一些呢?”
“一人身在江湖,一人戰甲加身,沒法比。”陳尚欽說道。
劍真人與裴將軍的劍一直都各有分說,一百個人一百張口,有的認為拜江湖的劍真人是劍道的置頂,有人認為策馬疆場的裴立是劍術的象征。
小道士心之向往的修行或許才馬上要開始吧!
小道士收好折扇,取出木劍大步向前,劍尖觸地一路劃出一條塵跡,問千瑾:“你看這條劃痕長嗎?”
小道士沒等到千瑾開口,自答道:“看著不長,其實很深,貧道的修行開始了。”
木風柔不自覺的握了握手,才想起來紋風劍已經送給了裴晴兒,千瑾還惦記著陳尚欽的那一頓飯,好像晚一天吃心裏就會多不舒服一天。
樹蔭下,幾人乘涼,千瑾掏出《清心經》墊在屁股下,拿出一本《姐姐》蓋在了頭上,小道士告訴千瑾,他屁股下的那本《清心經》可是很多修行之人看中的至寶,千瑾自從得到了這本《清心經》看了前兩頁之後就再也沒看過了,說看著頭大,還是頭上這本書好看,看著舒服,於有兮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罵了千瑾一天。
幾人快走了,於有兮想留但知道有些東西是留不住的,既然留不住還不如讓他們隨風而去,讓自己為他們幾人遠望。
木風柔拿出藏在懷裏的銀釵,於有兮看著這隻原本就是她的銀釵,心中波瀾突起,問道:“是送給我的嗎?”
木風柔替於有兮插上銀釵,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的樣子我記住了。”
楊依依八歲了,千瑾告訴楊依依要是有誰欺負了她,就記下來等他回去給他出氣,快秋收了,人也要走了。
幾月的點滴腦中突現,春的波瀾還未定夏的清風就已經襲來了,秋葉還未見枯黃,沒了田間幾人的嬉鬧,沒了幾人幫著或許會更累了,於有兮不做留。
陳尚欽請吃飯了,千瑾說要大宰他一頓讓大家別客氣,小道士看著桌上的酒,連連揮手拒絕道:“貧道不會喝酒,貧道不喝酒。”
、搖頭姑娘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的菜,哇的一聲捂上了小嘴,於中夫婦沒來,說自己老了享受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東西了,什麽大魚大肉吃多了消化不了,大夫說自己消化不了。
小道士摟著木風柔與千瑾,誇誇道:“貧道什麽都不怕。”
“貧道可是應天生。”
小道士最後趴在了桌子上,吐了一地。
於有兮的醉容略紅為在場所有人起舞,今日不訴離別,隻談過往歡笑。
“往日點滴還會再續的。”
於有兮醉意漸濃,細細吼道:“本姑娘也會去追自己的夢的。”
千瑾托起不省人事的小道士說道:“走了!”
小道士左右張望一下“走哪去?貧道的酒呢?”
細細小雨落,幾人無傘前行,幾人後方掛起一道彩虹,無人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