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像瓦里斯看見的那樣,駱文淵的確對比武大會所帶來的影響毫無關心。
瓦里斯的猜測沒有錯,但是梵蒂岡人口只有801人,同時僅澳大利亞就有4700萬隻袋鼠。如果袋鼠決定入侵梵蒂岡,每個梵蒂岡人要打58676隻袋鼠,他不知道,他不在乎,他只關心他的計劃與他的陰謀。
就在駱文淵差不多把這兩個月以來的『海盜掠襲報告』看完之後,艾德公爵那邊也差不多處理完正事了,北境守護轉向在場重臣開口道:「這場鬧劇早一天結束,我就早一天安心。」
「王國就是因為這種事才興盛的啊,大人。」派席爾國師說,「對上等階級而言,這是求取榮耀的大好時機,至於那些窮苦的老百姓嘛,他們也能因此暫時忘憂解愁。」
「很多人還能藉此大撈一筆,」培提爾補充道,他露出某種男人都懂的笑容,「城裡的旅店通通客滿,妓術工作者接客能接到腳都合不攏,走起路來口袋裡的銅板響叮噹。」
年輕的藍禮哈哈大笑,「你這些話讓我想起上回我二哥史坦尼斯給我那王兄提議查禁妓院,結果王兄最後問他要不要連吃飯如廁呼吸也統統禁了算了。」
「我也在想你哥哥史坦尼斯的事情,」艾德板著一張臉說道,「雖說我請來了文淵大人暫且代勞他的職務,但是說到底了,他史坦尼斯才是鐵王座的海政大臣。」
「只要我們把妓術工作者都趕下海,他大概就會回來了吧?」培提爾此話一出,眾人笑得更加厲害,不過可惜的是,笑點太高的駱文淵一點反應都沒有。
艾德站起身來,「有關青樓的事情,我今天已經聽得夠多了,就到此為止。」
散會了,艾德公爵又是悶悶不樂的一天,因為這場叫他覺得難堪的比武大會已經舉辦在際了。
「對了,駱總督,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一下。」
文淵正打算離開議事廳的時候,艾德叫住了他,「艾德大人,有何事需我效勞?」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前些日子從北境回來的時候有勞您整日忍受我那女兒的叨嘮了,這裡還是向您道個謝,眼下我給她請來了一位新的劍術老師,日後您也不會再受叨擾了。」
嗯?嗯。
看樣子駱文淵是暫時沒有那個機會再拉一手史塔克家的姑娘的好感了,不過問題不大,以後還有機會。
「無妨,艾德大人,艾莉亞小姐喜愛習武,我倒是樂於指導她一下。」
「非常感謝您之前對我的女兒的照顧,駱總督,接下來,唉,」艾德嘆了一口氣,「我還得幫勞勃繼續籌辦他的比武大會了,下次開會的時候再見吧。」
「下次?那下次我再來,你們又會說什麼!?」
阿德薩斯站立在人魚宮殿當中,滿臉怒容,「下次又下次,我在石階列島自己仿建的人魚宮殿都快趕上你們的規模了,我到底還有哪裡沒能證明我自己的能力!?」
「你畢竟是個私生子,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薇拉,」白港的領主大人,『鰻魚大人』威曼高坐在人魚宮殿之上,「我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對你關心甚少,但是,我希望這麼說能讓你好受些,我們其實一直對薇拉和她的姐姐另有安排。」
「我現在是阿德薩斯·布萊克希!」阿德薩斯強調道。
「你說是那就是,但是,在場諸位誰又會忘得掉你本來的出身呢?是,現在你的確小有成就,但是就這些還不夠。」
「那你怎麼不幹脆直接就說如果我當上哪一境的守護才有回來提親的資格?」
「如果你做得到,那還真可以。如果你真希望能夠與薇拉訂婚的話,就去請狹海總督來為你說媒吧!」
阿德薩斯抬眼瞧了一眼自己的這位遠房叔父,點了點頭,「好。」
他低聲說道,他跟隨在那位狹海總督身邊也有幾年了,所有他很確信,如果自己去請求總督大人的話,他未嘗不會幫自己一把。
不過威曼·曼德勒對駱文淵一無所知,「你想的倒還挺美,不得不說,你真該好好謝謝那個遠東人,如果不是他,你現在說不定還在君臨的跳蚤街鬼混!」
阿德薩斯一向與威曼大人關係不好,當初他會遠走他鄉,也是因為在白港待不下去了,才憤而南下。
眼下再與威曼大人繼續聊下去,只會叫阿德薩斯的血壓越來越高,於是他冷哼一聲,想起自己在總督大人的書房裡借來的書上面曾有過這麼一句他認為很合適的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到時候再看!」
這句話的最後一句本來不是他此時所說的那樣,不過阿德薩斯考慮到自己再過不久也快二十八歲了,自己早就不算少年了。
留下這句話過後,他轉身離開了人魚宮殿。
阿德薩斯去馬廄里找到自己的馬,隨後立即離開白港,騎行向南下的國王大道,準備返回君臨去與自己的封君匯合,不過這同時,他順便生起了自己的氣。
他到底為什麼要想不開才跑回來找這一家人來受氣?
從白港出發,阿德薩斯一路南下,單人單騎,這段路雖漫長,但他還是走得很快,只三天左右,他就到了三叉戟河區域,然後他只需要在縱馬騎行兩天,就可以抵達君臨附近了。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剛到國王大道與山谷大道以及河間大道的交匯處之時,這天上就下起了綿綿細雨,雨雖不大,然而卻叫道路泥濘不堪。
再加上天色也逐漸變暗,在權衡了一下是冒雨趕夜路還是找一家旅店落腳歇息之間,阿德薩斯選擇了後者。
在火爐邊烘乾自己的衣甲,然後吃一些熱食,喝上一杯麥酒,那是相當不錯的選擇啊。
眼下,正好阿德薩斯就到了十字路口客棧的附近,裡面還有些位置,他打算點上幾個好菜與酒,再要上一個房間,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阿德薩斯走入客棧,只見十字路口客棧的大廳很長,通風良好,一邊立著一排大木酒桶,另一邊則是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爐,跑堂的傭人們拿著烤肉叉子跑來跑去,到處上菜忙活。
客棧的長椅上皆是座無虛席,村民和農夫與來歷各異的旅客並肩而坐。一手黑一手紫的染坊工和滿身魚腥的漁夫坐在一起,那邊渾身肌肉的鐵匠縮著身子擠在一位瘦小的老修士旁邊,一副硬漢模樣的流浪武士和輕聲細語的生意人像老友般交換著路上的消息。
阿德薩斯在接近門口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座位,他的周圍坐了一大群身穿藍鋼環甲,肩披銀灰披風的人,他們的肩頭上紋著孿河城的佛雷家的雙塔紋章。
正當阿德薩斯打算點些什麼食物的時候,他身後的客棧門又開了。
「老闆,」一個大嗓門隨從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阿德薩斯不由得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一身黑衣黑衫的守夜人老頭與兩個侍從還有一個小小的矮個子走進了客棧,「找個人幫我們喂馬,我們家蘭尼斯特大人要房間和洗熱水澡。」
那小矮個就是提里昂·蘭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