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人,再有兩天,這比武大會差不多就該算是要開幕了。」
君臨城外邊的比武場上,駱文淵與里奧走在比武場當中,瞧著周圍人來人往的工人們搭建屆時比武大會之時所需要用到的觀眾席。
「是啊,光是籌辦就已經籌辦了有個把月之久,」艾德公爵來到君臨城出任國王之手其實也有一個多月了,他為這場比武大會也頭疼了一個多月,駱文淵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看要是這事再拖下去,艾德大人非發瘋不可。」
里奧笑了笑,隨後他將自己的目光轉向比武場,作為一名來自河灣地,自小接受了河灣地騎士精神熏陶的他而言,這次比武大會他是毫不猶豫的就報名參加了,此時,他正在陪伴他的封君出來遛彎,順便來比武場散散步。
「可惜大人您沒有參加這次比武大會,我聽說幾年前您還在騎槍比武中擊敗過魔山,還擋住過盛怒的克里岡爵士的攻擊。」
「那太誇張了,我只不過是和魔山周旋了幾招而以。」
里奧將目光放在了一個正在比武場中間測量長度的騎士身上,對方看起來似乎是正在為比武大賽做準備,「那也不簡單了,魔山不比詹姆爵士,詹姆爵士雖然武藝更加高超,但是魔山力大無窮,又有多少人能擋住他的攻擊?」
「確實,所以那時候我也沒敢跟他硬碰硬,」駱文淵點了點頭頭,對里奧的這個說法很是贊同,他自己本來就不是以力量見長的人。
走完一圈比武場,二人又從爛泥門走進君臨城,剛剛走進君臨城,只聽背後傳來陣陣馬蹄聲,二人回頭望去,只見西邊來了一群排成縱隊騎馬飛奔的人,守衛們急忙發號施令,把擋路的推車和行人趕開,好讓為首騎士以及跟隨在他身後的隨從們通過。
當先穿過大門的人高舉一面長長的黑旗,絲織的旌旗在風中飛揚,仿如活物,而那面旗幟上綉著一道劃過夜空的紫色閃電。
「貝里大人駕到!速速迴避!」持著黑旗的侍從高聲喊道,「貝里大人駕到!速速迴避!」緊跟在後的正是那位金紅頭髮的年輕騎士,他身披黑緞星紋披風,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十足的浮華少爺模樣。
「您是來參加首相的比武大會的嗎,大人?」一名守門的衛兵在他身後叫道。
「我是來拿比武大會冠軍的!」貝里伯爵在周圍群眾歡呼聲中高聲回應。
里奧也瞧見了這一幕,「那是黑港的『閃電大王』貝里·唐德利恩。」他說出此人的家世與背景。
駱文淵對這人也是印象深刻,畢竟貝里伯爵就是日後的『無旗兄弟會』的領袖,死去七次的男人,他的最後一次死亡是他將自己的生命獻祭給了死去多時的凱特琳·徒利,叫她復活成為了『石心夫人』。
「是個人才。」駱文淵如此評價道。
說起來,既然他都在這裡看見來參加比武大會的貝里伯爵了的話,那這就代表了另一件事情早已發生過了。
在駱文淵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凱特琳·徒利來君臨密會艾德·史塔克之後離開的這件事情發生在貝里伯爵抵達君臨之前。
因此貝里伯爵的行程也可以看作是一條時間線上的里程點。
駱文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照時間看,凱特琳·徒利想必已經進了河間地流域了吧?說不定她都已經抓走了提里昂了也說不定。
盤算了一下時間過後,駱文淵感覺自己在時間上可能來不及去谷地拉一把提里昂過後,便決定放下這件事情不管。
他抬頭瞧了一眼西邊的太陽,太陽就要落山了。
「走了,里奧爵士,今天這一趟也算是轉得差不多了,怎麼樣,你對這比武場現在心裡有數了沒有?」
「當然有數,不過到時候我還得好好的挑一匹戰馬才行,這次全七國上下有名有姓的武士都來了,我得再做做準備。」
有名有姓,說到有名有姓,提里昂·蘭尼斯特可是當之無愧的七國名人,不管是哪裡的貴族基本上都知曉這個小惡魔的名號。
眼下,他就站在阿德薩斯的眼前。
這倒不是說阿德薩斯之前北上的時候就沒有見過提里昂,只是他與提里昂並不熟悉,比起他自己來說,他的封君倒是提里昂的朋友。
見到有大人物前來投宿,十字路口客棧的老闆娘瑪莎·海德立即跑了過來,並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微笑,忙著打躬作揖。「大人,真對不住,可咱們真的客滿了。」
不過她從早到晚都嚼著煙草,她的牙齒因此都染成了血紅色,所以她的這個笑容著實有些嚇人。
「我手下睡馬廄就好,至於我嘛,你也看得出來,我可不需要多大的房間。」提里昂自我諷刺般地嘻嘻一笑,開口說道,「所以只要火爐里的火夠旺,稻草里沒太多跳蚤,我就很樂意啦。」
老闆娘急得有些手忙腳亂,「大人,我們真是沒辦法,都是這比武大會害的,人多得不像話,店裡面最後一間房剛剛被這位大人給訂下啦。」
說著,她還一指阿德薩斯。
於是提利昂·蘭尼斯特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錢幣,上拋過頭,接住,又彈一遍,其中到底在暗示什麼,大家都看得出來。
於是一名著裝有些破爛的自由騎手立馬站了起來,「大人!不嫌棄的話就將就將就我的房間吧!」
「這傢伙很聰明嘛。」提里昂調笑一句,然後將金幣拋向那名騎手,而對方一伸手便就在半空中接住了金幣,「嗯,身手也不錯。」
隨後他轉身瞧向老闆娘,「怎樣?吃的東西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什麼都行,大人,您要吃什麼都行。」老闆娘便拍著胸脯再三保證,而提里昂則瞧了一眼一旁的餐桌。
「我手下跟這些人吃一樣的東西就成,不過份量加倍,我們騎馬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然後幫我烤只鳥,雞鴨鴿子都行,再來一壺你最好的葡萄酒。尤倫,你要跟我一起吃嗎?」
那黑衣人便立即回答道:「好啊,大人,就跟您一起吃吧。」
「蘭尼斯特大人!」
一名歌手模樣的年輕人從他的餐桌上一躍而起,「我可有那個榮幸能在您用餐時為您娛樂助興?讓我為您唱一首歌頌令尊大人君臨大捷的歌罷!」
嗯,看樣子這個小插曲差不多該結束了,阿德薩斯聳聳肩,然後他也瞧向老闆娘那邊,不再關心提里昂·蘭尼斯特,畢竟他還餓著呢。
「啊!史塔克夫人,好個意外的驚喜。」
提里昂拒絕了那名歌手的請求后又突然發出了一聲意外的聲音,隨後,他所說出的話叫阿德薩斯立即轉過頭去。
史塔克夫人?
怎麼回事,發生甚麼事了?凱特琳夫人不是應該在臨冬城照看她的兒子布蘭嗎?阿德薩斯急忙朝著提里昂所看著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北境守護的夫人,凱特琳·徒利正坐在一處角落裡,身邊跟著一位兩鬢斑白且毫無鬍鬚的矮胖老者。
「史塔克……夫人?」老闆娘瑪莎·海德粗聲粗氣的發出疑問。
「上次,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徒利家的凱特琳。」眼見自己成為了全客棧里的焦點,凱特琳便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她向瑪莎這樣說道,隨後她立即瞧向了一邊的角落,「坐在角落那位先生,您外衣上繡的可是赫倫堡的黑蝙蝠?」
「是的,夫人。」那人連忙起身回答道。
「家父是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敢問河安夫人是不是他忠實的盟友?」
「她當然是。」那人堅定地回答。
凱特琳身邊的那位老者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見到這個舉動,阿德薩斯突然有了種不太妙的感覺,凱特琳夫人不過是見到了提里昂大人而已,怎麼突然就.……
阿德薩斯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可能是他的一個機會!畢竟他有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測,雖然他說不上來理由,但是他想,也只有這個說法才有可能解釋的通為何凱特琳要一個接著一個的把在場所有效忠於徒利家的騎士騎手們找出來。
「紅色駿馬紋章向來受奔流城歡迎禮遇,」她又轉身對著火爐邊的三名士兵開口說道,「家父將裘諾斯·布雷肯伯爵視為追隨他最久也最忠心耿耿的封臣。」
那三位士兵交換著不太確定的眼神,但還是開口回應道:「我們家大人感激令尊的信任。」
「我羨慕令尊有這麼多好朋友,」還不明情況的提里昂開口說道,「但史塔克夫人,我不明白您這麼做有何目的。」
接下來,凱特琳夫人又轉向阿德薩斯這邊,確切的說,她是瞧向了坐在阿德薩斯身邊的這一大群佛雷們。
「佛雷家的雙塔標誌我也很熟悉,諸位爵士先生,不知你們家主人近來可好?」
他們的首領站起身來,向著凱特琳夫人鞠了一躬,「夫人,瓦德大人他很好,最近他還打算在九十歲生日那天再迎娶一房新夫人,希望到時候有幸可以請到令尊大人到場增光。」
提利昂·蘭尼斯特聽了不禁偷笑,凱特琳夫人的父親可是非常看不起那位『遲到的』瓦德·佛雷大人。
隨後,凱特琳又瞧向阿德薩斯,「這位爵士,我也認得你披風上的人魚紋章,」
阿德薩斯背上的披風上的確紋著曼德勒家族的人魚家徽,前幾日他仍在白港之時,阿德薩斯為了拉近和家裡的關係而特意紋上去了人魚紋章,結果不想最後他還是和自己的遠房叔父里不歡而散。
「曼德勒家族一向是我夫君的忠臣,不知閣下是否還記得當年史塔克家族在狼穴接納了流亡的曼德勒家族?」
阿德薩斯轉了轉眼睛,心中已有計劃。
「當然記得,夫人,曼德勒家族永遠都是史塔克家族最忠誠的封臣。」
但我可不是曼德勒了,我是布萊克希。阿德薩斯在心中這樣想著。
下一刻,凱特琳夫人轉身面對著提里昂。
「此人以客人的身份來到我家,意圖謀害我七歲的兒子。」她指給全場的人看,矮胖的老者也提著劍走到她身邊,「以勞勃國王和諸位侍奉的貴族大人之名,我請求你們將他繩之以法,並協助我將他送至臨冬城,聽候國王律法發落。」
一瞬間,客棧內刀光劍影,幾十把亮閃閃的長劍齊齊出鞘,指向了提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