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狗、屁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是個好天氣，萬事皆宜。


  百餘名考子們匯聚玄武門練武場，按順序坐好，靜靜等待著考官分發紙筆。


  阿允坐在看台上，遠遠望著底下一眾考子，悠閑的吃瓜喝茶，兩邊分列著文武大臣。大傢伙兒現在很懵，畢竟第一次這麼考。從前都是每個考子一個單獨的房間，一天之內完成考卷交卷便好，中途沒人打擾。一些個達官貴人事先買通好監考人員，搜身的時候放些水，就可堂而皇之舞弊了。


  現在倒好，太后直接將考場搬到了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也不好作弊了，先前買通也白做了。有不少大臣家孩子或是遠方親戚現在就在練武場中央坐著，他們就盼這考題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眾大臣都等的不耐煩了，阿允才揮手招來內侍筆墨伺候。眾大臣翹首以待，只見阿允大手一揮，將捲軸嘩啦啦展開，「龍飛鳳舞」寫下二字——「狗、屁」！

  眾大臣嘩然，這字真丑！咳咳，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太后您憋了那麼久，就出這『狗屁』題目？這算是題目？這太后耍人呢不是！考子也是一臉愕然！

  阿允緩緩開口了，「眾位，今日的考題便是『狗、屁』了，以這二字為題，作一篇文章，時間為兩柱香，注意狗屁二字不能連用！若文中沒有這二字，即便是文采斐然也不錄取！好了，接下來就要看大家的了！見解獨到者哀家重重有賞！」


  「……什麼？」


  「這不是胡鬧嗎？這二字怎麼能登大雅之堂！」


  「果然是不知禮教！」


  「女流之輩，簡直有無斯文！」阿允甫一說完，大臣們就議論開了。阿允充耳不聞，大臣們越說越激動，恨不得掀開了鍋去。有不少考子已經丟了筆一甩一袖，氣沖沖走了！

  「太后，此舉不妥，如此文字恐怕不適合做考題！還請太后收回成命！」李尚書躬身道。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


  「哀家金口玉言，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阿允有些不悅。


  「太后，這考試茲事體大，還請太后三思！」


  「李尚書，哀家考什麼題目是哀家的事，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這天下是皇家的，選什麼樣的人才還輪不到臣子操心，阿允言下之意便是李尚書有犯上作亂之心。


  「太后，微臣不過是為百姓著想，請太后明鑒！」李尚書慌了神，撲通一聲跪下，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哼，為百姓著想？」阿允冷笑，「敢問李尚書是如何為百姓著想的？」


  「是貪贓枉法，還是結黨營私！」阿允語氣頗為嚴厲。


  「臣惶恐！太后，這些都是污衊，臣乃三朝元老，忠心耿耿，怎麼會作出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之事！請太后明察！」


  「請太后明察！」一眾大臣也紛紛下跪。


  「呵呵！」這群大臣居功自傲，若動了他們少不得又要扣個昏庸無道，過河拆橋的帽子！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可是阿允會在乎嗎？當然不在乎！


  「呵呵，你們當哀家是傻的嗎？」阿允不怒反笑。


  「臣等不敢！」


  「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


  「攝政王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側目。只見一陣整齊化一的步伐響起，頃刻間，練武場各個角落都站滿了鐵衣黑甲的士兵，不同於養尊處優的禁衛軍的是，這些士兵裝備更精良，一眼便知是訓練有素的。


  而後，有兩隊士兵分列兩旁站定，讓出一條道來。慕容瑾踏著沉穩的步伐，從中間向高台處的阿允走來。阿允素聞攝政王驍勇善戰，可是今日是第一次見慕容瑾穿上戰甲，披上戰袍。玄鐵打造的鎧甲鱗片泛著清冷寒光，血紅的戰袍在秋風中獵獵作響，高大威猛，不可戰勝！慕容瑾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踏在阿允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