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九章 內心鴻溝

  越是武道強者的身體，抗『葯』『性』就越強，到了先天大圓滿這種層次，抗『葯』『性』更是強到髮指，這種抗『性』不光是體現在對有毒『葯』物的抵抗，同樣對恢復類『葯』物也有強烈的抵抗。 

  所以，越是武道強者，一旦受傷，想要靠外界『葯』物恢復就越難，一般都是靠武者自身運功療傷。 

  而聞人龍圖現在的問題是，他因為受傷過重，陷入了意識的昏『迷』之中，沒辦法運功療傷，加上『葯』物沒有用，所以傷勢才一直沒辦法好轉。 

  先天大圓滿強者的意志力何其強大，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昏『迷』這麼久，聞人龍圖之所以昏『迷』一天左右還不醒來，恐怕除了肉身經脈傷勢的原因，還有心靈上的傷勢。 

  凌逸暗自嘆息，星魂的絕決出手，讓老爺子這樣鐵打的漢子都開始逃避現實了，是他自己不願意從昏『迷』中醒來。 

  不過歸根到底，聞人龍圖的傷勢還是因為晦氣凝聚而沒辦法好轉，同樣的傷勢，先天大圓滿強者的傷口所凝聚的晦氣要比普通人多出近百倍。 

  這也正是為什麼一般『葯』物對先天大圓滿強者沒用的原因。 

  凌逸稍稍感應觀察了一下，發現聞人龍圖其實是在不停運轉修為的——貫穿心臟的一劍已經可以說是致命傷，聞人龍圖完全是靠著雄渾的修為硬生生將斷裂的血管以及肌肉重新結合，才使得心臟維持跳動而不出現大出血。 

  在徹底昏『迷』前，聞人龍圖維持住了這種元力運轉，形成本能，否則他昏『迷』之後一旦元力鬆懈，大出血的後果將是威脅生命。[ 

  而聞人龍圖胸膛所受的那一擊同樣接近致命，好在聞人龍圖昏『迷』前似乎自行處理過，以元力鼓『盪』。將凹陷的胸膛重新鼓起，各碎骨恢復原位。 

  然而同樣的，一旦元力鬆懈。傷勢就會一下爆發。 

  凌逸揣測出來，恐怕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聞人准等人恐怕都不敢替老爺子運功療傷，一旦打破其體內元力運轉的平衡，傷勢控制不住，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葯』物沒有用，運功療傷也幫不得，難怪聞人准等人一籌莫展了。 

  任何醫生與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會素手策。 

  不過這對於凌逸來說沒有問題。心念一動，他就開始全力吸納吞噬聞人龍圖體內的晦氣。 

  片刻之後，凌逸鬆開手。 

  「怎麼樣？」聞人洪基等人的眼神都充滿緊張和期待。 

  凌逸微微一笑，道：「老爺子的傷勢跟我師父描述的狀況一模一樣。如此一來，他為老爺子準備的『葯』，可以用了。」 

  聞人准等人聞言頓時大喜。 

  有成治療聞人洪基、聞人鐵以及君輕蕊的奇病案例在前，對於凌逸的神秘師父的醫術，在場眾人都沒有絲毫懷疑。 

  「還請先生出手！凌先生若是能夠治好家父。聞人家必有厚報！」聞人准神情鄭重地許諾道。 

  厚報就不必了，以後肯讓你們家懷詩給我親親抱就好……這樣恥的話凌逸自然是只敢在心裡說一說，打了個哈哈，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客氣。」 

  聞人三兄弟都是心思剔透。聽出凌逸隱隱含義，三兄弟的表現各不相同。 

  聞人洪基當即哈哈一聲笑，家主聞人准神『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聞人芒的臉『色』則多少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出聲反駁。[ 

  聞人老爺子的重要『性』對聞人家族不言而喻，就拿這次老爺子重傷來說，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有幾股勢力的重要人物前來拜山，探望是假，打聽虛實是真，對於這些人，聞人准一概閉門謝客。 

  然而，聞人三兄弟都很清楚，如果時間拖得太久，一些宵小恐怕就會蠢蠢欲動……要知道，當年風雪漫天，聞人龍圖隻身入京城，一身名頭都是用拳頭打出來的，死在他手上的人並不少，後來挑戰天下各路強者，更是結怨不少，那些人莫不在暗暗等待聞人家沒落的那一天，一旦瞧見機會，定會如豺狼般毫不猶豫將聞人家撕成碎片！ 

  正因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的觀念才逐漸地有所改變，開始覺得，如果凌逸真能跟聞人懷詩走在一起，對於聞人家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這小子未免太過花心了些，跟君家的丫頭有些不清不楚，之前還拉人家的小手呢！ 

  這個壞人！聞人懷詩卻是臉頰微紅，猶如塗了一層胭脂，明明知道場合不對，卻還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凌逸一眼。 

  至於君輕蕊，則似乎是顧不得吃醋了，忙道：「那逸哥哥你快點幫老爺子治病吧。」 

  逸哥哥？凌逸微微一呆，他還是第一次聽君輕蕊這麼叫他，轉念一想，心頭就不僅竊竊一笑，這丫頭還是在吃醋呢。 

  他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小瓶子，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這小瓶子上面。 

  聞人三兄弟的神『色』都微微激動，聞人芒忍不住問道：「這就是能夠治療家父的奇『葯』么？」 

  「不錯。這裡面參雜了千年人蔘、党參、當歸、紅景天……等等名貴『葯』材，是我師父這兩天特地針對老爺子的傷勢配伍熬制而成。」凌逸手裡拿著出學校的時候，順手從校內『葯』房裡買的一瓶舒緩眼睛疲勞的滴眼『液』，在出租飛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把上面的標籤給撕掉了，義正詞嚴地道：「而且，這『葯』的用法與尋常用『葯』方式不同，是要滴入眼中，通過眼睛吸收！」 

  聞人洪基不由大為驚奇：「這是為什麼？」 

  「有句話叫，眼睛是心靈的戶，老爺子這次昏『迷』，不光是因為身體的創傷，更是因為心靈的創傷——」凌逸輕嘆，道：「我之前已經聽師父說過了，老爺子之所以昏『迷』不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傷他的人是星魂。」 

  聽凌逸提起星魂。聞人三兄弟都是神情一變，隨即肅然起敬，不由微微點頭。覺得凌逸所說甚有道理。 

  的確啊，若非為情所傷。以老爹的修為境界，又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不醒來？ 

  奇人！凌逸的師父果然是奇人也！未曾真正探查過老爺子傷勢，卻已經將什麼都給考慮到了！ 

  唯有對凌逸比較了解的聞人懷詩和君輕蕊，相互對視一眼，皆是有些將信將疑，凌逸這一本正經解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街頭的大忽悠。 

  「來。懷詩，幫我把老爺子的眼皮翻開，讓我入『葯』！」凌逸「正『色』」對聞人懷詩道。 

  聞人懷詩眨了眨眼眸，輕輕應了一聲。便上前將聞人龍圖的右眼眼皮翻開，頓時顯『露』出一個大大的眼白。 

  凌逸當即出手，將滴眼『液』滴入老爺子的眼皮里，而且為了讓聞人三兄弟放心，特地多滴了一些。 

  如法炮製。凌逸將老爺子的左眼也滴滿了滴眼『液』。 

  隨即，凌逸手掌中元力一震，直接將手中的「神『葯』」給銷毀了，令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迎著聞人三兄弟震驚的目光，凌逸解釋道：「我師父說。老爺子的傷勢，說難不難，主要是難在他本身的抗『葯』『性』上面，『葯』『性』吸收不了，師父的用『葯』恰恰能夠繞過這一層，治療起來其實並不難，只要用『葯』一次就夠了，師父特別叮囑，要我用完『葯』之後立刻將剩餘的『葯』銷毀……抱歉，師命難違，我不得不這麼做。」 

  「理解，我們都理解。」 

  「是啊，理該如此。」 

  「沒關係的，只要老爺子傷勢能夠好……」 

  聞人三兄弟連忙表示理解，他們早已經對凌逸的師父深信不疑，說什麼都相信，聽凌逸這麼說，都是十分理解凌逸的師父——古往今來，許多古中醫之所以是名醫，有的時候就是憑藉一道方子，方子就是『性』命，像這等奇『葯』，價值何止萬金，為防止配方外泄，當場銷毀剩餘的『葯』是很正常的事！ 

  「『葯』雖然用完了，但因為老爺子的身體本身有強烈的抗『葯』『性』，所以『葯』物的吸收要比一般人緩慢不少，需要多等待和觀察一段時間。」凌逸說著，估『摸』了一下自己吸納晦氣所需要的時間，道：「大概還要兩個小時，到時候就能看到成果了。」 

  聽聞兩個小時就能有成果，聞人三兄弟都是驚喜不已，連道妨，願意等候。 

  凌逸點點頭，便裝模作樣，伸手搭住聞人龍圖的脈搏，老神在在地吸收後者體內的晦氣。 

  靜靜等待之中，一個小時半過去了。 

  凌逸收回了手指，睜開眼睛。 

  「家父如何了？」聞人准神情緊張地道。 

  其餘人的目光也盯在凌逸臉上。 

  凌逸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可以找醫生檢查一下，老爺子體內的生機已經開始恢復，傷勢會漸漸自愈。」 

  聞人准等人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三兄弟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凌逸深深一拜。 

  凌逸嚇了一跳，連忙閃開，道：「三位這是做什麼？」 

  「凌先生，你救了家父，就是救了聞人家，該受此禮。」聞人准神『色』肅然而真誠地說道。 

  聞人洪基和聞人芒也點頭，內心充滿感激。 

  「沒這麼嚴重，都說是自己人了。」凌逸打著哈哈道：「三位都是凌逸的長輩，叫我小逸或者凌逸都可以，千萬別叫什麼先生。」 

  小逸？聞人芒感覺渾身發寒，張了張嘴，這麼親熱的稱呼，實在叫不出口來。 

  「哈哈，凌逸你這話說的好，以後就是自家人！」聞人洪基最想得開，暢快地哈哈笑道。 

  說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的確奇妙，剛開始接觸的時候，聞人洪基也是很厭惡凌逸，結果因為治病而屢次在凌逸手上吃癟，卻又漸漸地越發欣賞起這小子來，若不是自己一生孑然兒女，他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他算是明白，論橫看豎看上看下看，這小子都絕非池中之物！ 

  聞人家家主聞人准眼睛微眯，卻是帶笑，不經意似的看了聞人懷詩一眼，見這丫頭面容雖是平靜，但眉目間的亦羞亦喜卻是過來人都能察覺得到。不由暗暗搖頭，事已至此，看來不行也得行了。至於君家丫頭……罷了，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到底是什麼緣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雖說對凌逸的師父的醫術十分相信，然而必要的檢查還是要做的，聞人准立刻傳喚了聞人家的醫生用儀器為老爺子做身體方面的檢查。 

  一時間，卧房中忙碌起來，三名白髮蒼蒼的醫生同時工作，忙裡忙外『操』作各種儀器。 

  凌逸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這些醫生擺弄那些他一件都認不出來的尖端醫療儀器。 

  十幾分鐘后，檢查結果出來了，三名醫生拿著報告單大吃一驚。 

  「奇迹！這絕對是醫學奇迹！」 

  「沒錯，老爺子的機能已經開始自行恢復了。受創的組織都已經開始再生，就連殘存於經脈中的異種勁氣，也都不可思議地從老爺子的各處竅『穴』自行散離！」 

  「這、這完全是不符合醫療常理啊！」 

  三名見多識廣的老醫生驚嘆連連，想不明白為什麼老爺子的傷勢會突然大幅好轉！ 

  聞人洪基三人頓時欣喜不已，並沒有泄『露』是凌逸治好的老爺子。客氣地請三名醫生離去。 

  「凌逸，不知道還要多久，老爺子才能蘇醒過來？」聞人准客氣地詢問道。 

  凌逸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輕咳一聲，轉頭對躺在床上的聞人龍圖道：「老爺子。既然已經醒了，就睜開眼睛吧，難道還覺得不好意思？」 

  聞人准等人頓時驚疑地朝床上看去。 

  「你這臭小子！成心讓老子面子難看？」原本閉目的聞人龍圖一下睜開了眼睛，虎目不怒自威，咬牙切齒地瞪著凌逸：「你是怎麼發現的？」 

  「身為醫者，自然會對患者的情況瞭若指掌。」凌逸笑嘻嘻地看著聞人龍圖，隨即輕嘆一聲，正『色』道：「老爺子，不是我落你面子，而是人這一生有比面子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你眼前的這些人，他們都在發自內心地擔心你，既然可以早一秒讓他們安心，又何必讓他們多擔心一秒呢？」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懂這麼多道理了？」聞人龍圖眼中異『色』一閃，笑罵一聲，便起身坐起，虎目在三個兒子身上掃過，罵道：「你們幾個兔崽子，老子沒死眼紅什麼？」 

  只見聞人准三人，這個時候竟是眼眶泛紅了。 

  「一代目！」聞人准三人眼眶濕潤，扯著嗓子齊聲叫了一聲，深深一禮。 

  「哈哈哈哈……好。」聞人龍圖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頓時長笑不已，目光落在凌逸的臉上，道：「凌小子，這次老頭子欠你一個人情！」 

  「那我現在能不能用這個人情？」凌逸連忙問道。 

  聞人龍圖一怔，道：「你可得想好了啊，我聞人龍圖的人情可是很寶貴的！」 

  「我想好了！」凌逸道。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不光聞人龍圖好奇和疑『惑』，聞人准三人也同樣驚訝好奇得很，想不到凌逸會有什麼事情，要這麼迫不及待地用這個人情。 

  凌逸一本正經道：「我想請老爺子同意我跟懷詩談戀愛。」 

  「凌逸！」哪怕聞人懷詩一向被清園聯大的學生稱為冰雪女神，這時候也鬧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惱，忍不住沖這恥的人低嚷。 

  「嗯？」聞人龍圖怔了一怔，隨即懷有深意的目光在聞人懷詩臉上掃過，笑道：「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前段時間我們分手了。」凌逸輕嘆：「現在是普通朋友。」 

  還有這事兒？聞人准三人都是呆愣，他們都已經開始接納凌逸成為聞人家的一員，沒想到鬧了半天這兩個已經沒在一起了？ 

  「不對啊！普通朋友可以手拉手？剛剛你們還在拉手啊！」聞人洪基滿是狐疑道。 

  凌逸又嘆道:「我又不是光拉懷詩一個，如果基哥願意的話，我也可以跟你拉下手，我對朋友一向沒什麼距離感的。」 

  聞人洪基頓時一陣惡寒，他的名字里雖然有個基字，但不代表他就是基。 

  「啊……」想起凌逸進門時兩人同時跟凌逸拉手的情形，聞人懷詩和君輕蕊都羞赧不堪。 

  恥！這傢伙太恥了！難怪懷詩跟他分手。肯定是這傢伙太花心了，想要享那齊人之福？ 

  聞人准等人都有點回過味來了，不過對這三個小年輕之間的關係。真心有些看不懂。 

  失笑搖頭，聞人龍圖道：「你們年輕人談戀愛的事。我這老傢伙管不著，有什麼問題你們還是自行解決吧，這個人情我替你留著，以後你要是有什麼要求，我都盡量滿足你。」 

  聽老爺子這口氣？似乎有點任其發展的感覺啊，難不成真要讓我聞人家的小公主跟別人共享男人？ 

  聞人三兄弟震驚不已。 

  話說回來，這個時代雖然是奉行一夫一妻制。但越是修為高手或者手握權柄的人，除了妻子之外有一兩個紅顏知己真的不叫事兒，越是大家族越注重血脈的延續，一些一二流的古武家族的家主。三妻四妾稀疏平常。 

  不過在聞人家，卻是沒有這樣的現象，老爺子對子女要求極為嚴格，以身作則不搞三妻四妾，所以聞人准等人也只有一個老婆。而聞人洪基更是不知怎麼一生未娶。 

  正因為如此，聞人三兄弟才暗自驚奇不已，按照他們對老爺子的了解，老爺子應該很反感這種三妻四妾的事情，更何況還是發生在他十分疼愛的孫女聞人懷詩身上？ 

  震驚之後。唯有聞人准若有所悟，恐怕是因為星魂的事，使得老爺子的想法開始發生了變化……當年老爺子若是肯博愛一些，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在我昏『迷』之後，可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聞人龍圖主動轉開話題，看向三個兒子。 

  的確是發生了大事。聞人三兄弟對視一眼，終於還是聞人准說了出來：「太空海盜那邊出了事，就在星魂重傷了您之後，太空海盜的老巢也遭受神秘人的襲擊，不光星巢不翼而飛，就連五位海盜王也是全部被殺死，之後太空海盜又遭受月球太空軍的襲擊，死傷超過兩萬人，逃脫者極少，太空海盜的勢力幾近全滅了。」 

  兩萬人！凌逸聽到這個數字，腦中不由嗡了一下，面容稍稍獃滯。 

  之前在星巢，他因為內心忿怒而殺死五位海盜王之後，便是知道，當月球太空軍帶來，那裡勢必血流成河，內心之中雖然對那些太空海盜並多少同情，然而兩萬人死傷……這樣巨大的數字，讓凌逸有些回不過神來，心中出現了一絲惘然。 

  這麼多人死去，是我造成的？ 

  那可是兩萬條『性』命啊，雖說絕大部分的太空海盜都是窮凶極惡，然而這裡面有沒有辜者？ 

  彷彿昨日重現，凌逸心中再度產生了聽聞黃家慘案時的『迷』茫。 

  一切，由他而起。 

  「凌逸？凌逸！」 

  身旁傳來的呼喚聲音，讓凌逸從混『亂』的心緒中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呼喚他的聞人懷詩，道：「怎麼了？」 

  隨即，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卧房之中就只剩下他、聞人懷詩以及聞人龍圖三人。 

  「爺爺在跟你說話呢。」聞人懷詩眼眸中『露』出一絲嬌嗔。 

  乖乖，懷詩什麼時候學會這樣的眼神了？難不成是之前那番向老爺子的「許願」發揮效果？凌逸心頭不由一喜。 

  事已至此，凌逸不再糾結於太空海盜的大量死亡，因為有些事情是算不清楚的，太空海盜固然有可憐之處，但他們一死，卻不知道會讓多少可能會被打劫乃至丟掉『性』命的人而活？ 

  凌逸沖聞人龍圖抱歉一笑，道：「老爺子，你剛剛的聲音震耳發饋如洪鐘大呂，我沒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 

  「你這小子，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聞人龍圖不禁失笑，隨即神『色』一整，正『色』道：「我剛剛是說，準備讓懷詩接受灌頂，你覺得如何？」 

  「灌頂？」凌逸一愣。 

  聞人龍圖目光慈愛地看著聞人懷詩，說道：「簡單地說，就是讓懷詩融合我領悟的涅槃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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