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搞不清的男人們
這該怎麼向安秋竹解釋?說自己一個習武之人,被手下不會武功的小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親了還不反抗,那不是明顯同意了么?!
事實上吳寨也搞不明白為什麼沒反抗,打從心裡說,她並不討厭阮順這種行為。
安秋竹放下小狗,朝它屁股拍了拍,示意趕它走,這狗明顯就是咪咪變的,這位八卦少年才不願錯過吃瓜時間,一轉彎又變成個蒼蠅,遠遠地落在窗邊。
「你慌什麼?公司又不禁止員工談戀愛,你放心,在下是不會說出去的,如果是那隻小畜生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安秋竹背靠牆壁,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罵誰是小畜生呢!」蒼蠅拍拍翅膀,隨即直衝向安秋竹,卻被他一巴掌拍住,安秋竹展開手掌,抓住蒼蠅腿往身旁一丟,蒼蠅四腳朝天地暈死過去。
吳寨皺眉望去:「他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暈了,一會兒就好。」
「啊,我前幾天都在礦場,沒機會去看望你,傷好些了嗎?」
「就那樣吧。」
此時的安秋竹臉上紗布是薄了一層,隱約能看到留著褶皺的皮膚,現在不用拄拐,身體也恢復了很多,就是那一襲連吳寨都羨慕不已的飄逸長發已經消失不見。
「礦場的事在下聽說了,你還受到洲府嘉獎,作為新人確實表現不錯,恭喜你。」
吳寨扭捏地笑笑:「不會異象目標的法術影響還沒過去吧?」
「在下是真心的,相濁也說,你的雙劍技巧大有長進,其實你也發現了吧,每一招每一式的動作實際上都是在助你運氣,讓你的真氣發揮最大效率,今後的戰鬥你要掌握更多技巧,別再使什麼粗放招式了。」
「是,多謝您的指導。」
吳寨顯然有些不甘心,她很想與安秋竹多聊一些其他的事,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眼看他轉身要走,吳寨急忙說道:「那個,我跟他真沒什麼啊,他是我跑腿的小弟,你別誤會我們啊,我剛才真沒反應過來。」
安秋竹扶著樓梯,冷冰冰地瞥她一眼,嘆道:「你要反應過來還不一拳把他打死了?快去休息吧,睡不著就去練武!」
等吳寨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仰躺在床上,身上濕氣緩慢蒸發,人也因舒爽的冷氣冷靜下來,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幹嘛要費口舌跟安秋竹解釋那麼多?是真怕他誤會到處亂說,還是……擔心他會吃醋?
吳寨盤坐在床上,細緻地盤點身邊所遇見的男人們。
香丸對誰都有耐心,而且對主管貌似一往情深,首先pass掉。
安秋竹口嫌體正直,嘴上說不教,其實是對她最有耐心的人,幾乎有問必答,會的都能教,有時表現得如老父親般慈愛。他受傷后,吳寨確實替他擔心過好一陣子,甚至出於特別地擔心從而了解與自己完全無關的項目,這算喜歡嗎?
而後是阮順,頭腦又好,長得雖然比安秋竹稍差,又挑不出毛病,雖然曾經混跡風月場所,初見時感覺氣質上有那麼一絲絲輕浮,可是在她面前,從未有過任何失態之舉,除了今晚這個吻。
再來,塞恩太變態了,而且又是晁曇的菜,別人碗里的飯,小手最好莫碰,保持良好同事關係即可。
相濁又可靠又可愛,培訓期時像個小動物一樣一直陪著她,哪怕培訓期一過,兩人也依然時常切磋,就是沒辦法交流。
至於簡瑛這位已婚渣男,能滾多遠滾多遠,吳寨甚至產生向他老婆告狀的想法。
這一圈下來,要說自己喜歡誰,天平是有那麼一絲絲搖擺,可是一起身望著空蕩蕩的卧室,桌上攤開的書本,想到不久后的升職考試、不死人項目,吳寨窒息了。
「妹的,哪有那麼多時間?老娘誰也不愛,只愛工作和錢!」
吳寨不爽地抱著枕頭,把被子一蒙,從此全世界都與她無關。
午夜的吉昆港燈火闌珊,結束夜生活的市民們成群結隊回家,誰也不會注意到一個衣衫襤褸、光腳穿草鞋的老者與他們擦肩而過,燈光所及之處,老者隱約露出發黃的牙齒,老者一手搖鈴,一手抓著根與地面平行的紅絲線,按照線頭指示的方向快步前行。
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與吳寨在火車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野狐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