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術迴路開通
清晨，經歷過昨晚與x的暢談之後，羅維覺得心情十分舒暢，絲毫沒有即將面對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為困難考驗的感覺。
抬頭看了房間一圈，先朝早已經醒來的少女打聲招呼。
「早上好，x。」
少女望著窗外的風景，正午的太陽落入房間，聽到羅維的話語，她轉過身子。
「早上好，御主。」
兩人相視一笑。因為難得睡了個好覺的原因，羅維伸了個懶腰，在得知時間是正午之後，羅維趕忙穿上了衣服。
雖然說埃爾梅羅講師並沒有告訴自己具體什麼時間去找他，不過因為一般上午是授課時間，埃爾梅羅講師這位時計塔的著名講師秉持著敬業精神，沒有一次錯過自己的授課時間，所以下午才是羅維去找講師的最佳時間。
不過羅維沒想到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前兩天還是天沒亮就行了，看來最近幾天確實有些努力過頭，讓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跟x一起下樓，送少女到惡魔酒吧門口之後說了再見。羅維發現這個惡魔酒吧其實也就是名字比較怪，裡面的員工和裝飾還是很不錯的。
到達時計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大部分的學生結束了上午的課程，正在大英博物館旁的草坪上吃著午餐，嬉戲打鬧的事情時有發生。
走入通道，上樓，羅維再度來到了埃爾梅羅講師的房間前。
他回想起，最近第一次來講師的房間，還是因為自己四年沒有畢業的那件事。不過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個樣。
雖然魔術水平還只是那樣，不過羅維相信，自己現在絕對可以抓住眼前的機遇。
敲門，隨後是埃爾梅羅講師深沉的聲音傳來。
「進來。」
羅維推門而入。
埃爾梅羅講師見羅維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本，將眼睛摘下，問：「你準備好了么？」
「沒問題，講師。」自信大概是現在的羅維最需要的東西，所以他的回答中充滿了自信的感覺。
「羅維，你還沒有開通魔術迴路對吧？」
「是。」
「那我先告訴你開通魔術迴路的方法，我們再去埃爾梅羅家。」埃爾梅羅講師從衣服內側口袋掏出懷錶，看了一下時間。「家長們會在下午六點到達，你還有些時間。」
「埃爾梅羅講師，我是不是可以先說一下我對於魔術迴路的理解。」羅維現在要做的是展現實力，不僅是對埃爾梅羅的家長們，還是要對看好自己的埃爾梅羅講師。
「嗯，那你就先來說說吧，你覺得魔術迴路是什麼？」埃爾梅羅講師將椅子調整，正視著羅維。
「魔術迴路應該是類似於人體脈絡一樣的東西，它可以產生魔力，從而讓魔術師可以使用魔法，並且當魔術迴路處於開啟狀態的時候，會覆蓋在脈絡之上，在人體表現出來就是好似光路一樣的東西。」
羅維講著幾天看的關於魔術迴路的書做了一個總結，大概就是這樣。
「那是一般來說。」埃爾梅羅講師開啟了講課模式：「現在大部分的魔術師更習慣將魔術迴路當做一種轉換器。」
「轉換器？」聰明如羅維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講師，你是說魔術師可以通過魔術迴路將大氣中存在的魔力轉化到自身體內么？」
埃爾梅羅講師笑了笑，對於聰明善於理解的學生，他向來十分喜歡。
「正確。」
魔力分為世界產生的大源，和從人體產生的小源，自然從人體產生的小源所蘊含的魔力量自然比不上世界這個大源產生的魔力量，所以人們便開始習慣通過魔術迴路將體外的魔力儲存到體內，強大的魔術師甚至可以將一片區域的魔力聚集起來。
好比如埃爾梅羅的前任家主肯尼斯便是色位魔術師，其可以操控魔力的範圍甚至可以遍布一棟豪宅，不過可惜的是，他在聖杯戰爭中的對手卻是一名被稱為魔術師殺手的傢伙。
而傳說中的冠位魔術師，甚至可以將一座城市的全部魔力集中起來，發動毀天滅地級別的魔術。
這也是多年來人們已經習慣將色位視為實際上的魔術師最高級別，因為那冠位所需要的條件，實在太過難達到。
「其實魔術迴路是魔術師天生便擁有的天賦，在你開通它之前，魔術迴路都是附著在你的經脈之上，而所謂開通的步驟，就是從你的經脈之中找出這些魔術迴路，將它開啟，人只要開啟一次魔術迴路之後，以後再使用便不需要開啟了。」
說完，埃爾梅羅講師站了起來，然後手指指了一下羅維，再指了指座位。
「你坐下來，我引導你。」
「是，講師。」羅維繞過書桌做到埃爾梅羅講師的椅子上，柔軟的皮革讓一屁股做下去的羅維感到一陣舒適，甚至比自家床上的被褥還要舒服。
「那麼現在閉上眼睛。」埃爾梅羅講師走到書桌的另一面，開始引導羅維去開通魔術迴路。
羅維聽話的閉上眼睛，他感覺到埃爾梅羅講師似乎展開了一種魔法，因為他現在與平時不同，原來閉上眼睛的話，就是漆黑一片，但是現在，在魔法的支撐下，羅維似乎看到了一些透明的東西。
如同蛛網一般縱向分部的透明長條，看上去跟醫學書籍中畫著的經脈差不多，不過不同的地方是這一條條如同線一樣的東西是正正方方有稜有角的東西。
這便是魔術迴路？
「羅維，找出你看到的長條中呈現出透明顏色的長條，靠自己的感覺，將它開啟，接下來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找出裡面的透明長條？
問題羅維眼中，只有透明長條的存在，不如說根本沒有除了透明長條以外的東西存在。
「講師，我該怎麼開啟它們？」雖然說是靠感覺，但是羅維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控制那些透明長條的方法，就算自己伸手，似乎也摸不到它們。
「自己想。」
沒有得到答案，只能自己去尋找。
不過很快羅維便感覺到了一點。
距離，這些透明長條與自己的距離似乎是有區別的，因為它們呈現出來的大小是不同的，如果說是存在距離的話，那麼自己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有距離的空間。
得知這一點之後，羅維開始動身體，不過自己肉體的挪動似乎並不影響這個空間的距離。隨後羅維通過意識思考了一些東西。
「往前！」思維一動，閉目中的畫面便動了起來，透明長條距離自己似乎近了一些。
看來自己猜對了。
「前進！」再度拉近距離，羅維發現在那透明長條的中央位置有一顆核桃狀的黑色物質存在著。
這個東西羅維在書中讀到過，那是魔術迴路的核心，魔術迴路的開啟便是通過核心開始，讓整條魔術迴路運作起來。
「核心！」羅維的視野拉近到核心的位置，不過他剛靠近，那核心便發出青色的光，隨後整條透明光條都開始發出青色光芒，代表著它已經啟動了。
同時感受到的，還有羅維的身體，手臂的位置有些痒痒的感覺，經脈中似乎多了一股流動的液體，而且周圍的空氣中，似乎也有著好似水蒸氣一般的存在，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明顯。
羅維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開啟了一條魔術迴路。
而一旁的埃爾梅羅，則是看著羅維手臂上亮起一條青色的迴路，他知道，羅維已經開始啟動魔術迴路了。
這個過程是頻繁往複的，不過羅維並不覺得無聊。相反魔術迴路的開啟讓他興奮不已，終於可以使用魔術，這讓他怎麼能不激動呢？
時間過得很快，羅維飛速地開啟魔術迴路，但是自己所看到的透明長條卻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怎麼都開啟不完，當羅維數到一百條之後，就放棄數了。
不過他放棄數數，並不代表一旁的講師會放棄。
「二百零四。」
「三百二十。」
「四百七十二。」
數到後面，埃爾梅羅講師也放棄了。
他的臉上是無比驚訝，或者說震驚，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身上會出現這麼多的魔術迴路。如果要形容現在羅維的身體的話，通體聖光這個詞再正確不過了。
現在的羅維就像是個發光體全身都散發著青色的光芒，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看見，埃爾梅羅講師還將窗帘拉上。
在埃爾梅羅二世所知道的魔術師中，最為多的魔術迴路不過是七十五條，而那位正是前代埃爾梅羅家的家主：肯尼斯。
強大的魔術實力和豐厚的魔術知識，讓他成為了色位魔術師，雖然埃爾梅羅二世在魔術知識上的豐富程度絕對比肯尼斯要高，但是其本身的魔術實力卻並不怎麼樣，非要說的話，那是因為他只擁有十五條魔術迴路而已。
所以肯尼斯是色位，而他埃爾梅羅二世，只有祭位而已。
在埃爾梅羅二世的心中，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
魔術世家都習慣培育下一代的魔術迴路，所以魔術世家的魔術師們結婚一般都會選擇與自己魔術水平相差不多的，這樣生育下來的後代才會擁有更好的魔術迴路。
但是在更遠古甚至可以追溯到神話時代的魔術記載中，甚至有一種方法可以將前代的魔術迴路遺傳到下一代身上，其代價是本身的魔術迴路會減少。
希德利家族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大魔術師，但是其血脈的傳承絕對不會比埃爾梅羅要少，那為什麼沒有出現強大的魔術師呢？
如果，他們將所有的魔術迴路都遺傳給了後代呢？
希德利家從初代開始，便將魔術迴路遺傳給後代，不斷地累計，積攢，耗費了前代無數人的生命，最後將所有積攢的魔術迴路留到一個後代身上，將他打造成一個天賦堪稱怪物的存在。
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那麼羅維身上的情況，他便能理解。也不禁暗嘆這個怪物家族。
為了一代的強大，犧牲了無數代的魔術迴路，到底是什麼樣的怪人才會想到這樣的點子。
不過埃爾梅羅二世的思緒到此被打斷，因為羅維已經醒了。
在羅維睜眼的同時，他身上的魔術迴路光芒消失，所以他自己並沒有看到那副驚人的樣子。
「講師，我成功開通了魔術迴路，對吧？」
埃爾梅羅二世點點頭，不過他更關心別的問題：「羅維，你有多少條魔術迴路。」
「不知道。」因為數到一百條之後他就沒數的緣故，他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條，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個數：「大概有一千多條吧。」
一千。
如果單純的倍數關係的話，羅維可以操控的魔力上限可以超過肯尼斯十倍。
但是魔術迴路的增加並非簡單的相乘關係。
也許，這樣的怪物天賦，才有可能去踏足那個最高的境界吧。
「羅維，聽我說。」埃爾梅羅二世抓住羅維的肩膀，很認真地吩咐：「你現在要學會控制魔術迴路的顯現，一會兒在家長們面前，你最多只能夠顯現三十條魔術迴路。」
三十條魔術迴路，也就算是一般比較高的魔術天賦，這樣既不會暴漏羅維身負的巨大天賦，同時也不會讓自己那個糟糕性格鑄造的妹妹對羅維產生過大的興趣，不然的話，恐怕就很難控制局面了。
接下來的時間，埃爾梅羅二世將控制魔術迴路顯現的方法教授給了羅維，不過因為羅維身負的魔術迴路太過多的緣故，這個過程便花了兩個小時。
當羅維能夠成功將魔術迴路的顯現控制到三十條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了，這個時間估計家長們已經在埃爾梅羅家集合，等待著埃爾梅羅二世和羅維的到來了。
「羅維，你記住了，你身上有多少條魔術迴路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不可以信任的人。」
羅維點點頭，看埃爾梅羅講師那個認真的樣子，他大概能猜到一些東西，同時這代表著欣喜。
要求自己將顯現的魔術迴路隱藏到三十條，並且還不讓告訴別人具體的數目，那麼說明自己身負的魔術迴路一但暴露出去，肯定會引起很大的轟動。
而且從讓自己隱藏數目這一點上，羅維知道，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天賦太差了，而是因為自己的天賦太強了。
不過就算如此，羅維還是錯估了，他自己身負的魔術迴路，究竟會將他鑄造成一個怎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