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愛妹妹

  被身穿淡黃色校服的少女解救出來，已經是5分鐘后的事情了。這名少女貌似稱呼自己為「哥哥」，可是自己卻完全沒有見過她。


  眼珠子微轉，遲無明偷偷打量著跟在旁邊的少女。


  只見她的身材十分完美，一襲亞麻色的長發輕垂至腰際，隨風舞動，小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生氣，可是卻擋不住粉雕玉琢的絕美容顏，長長的睫毛微微眨著，如琥珀一樣的美麗紅瞳扣人心弦。


  知道到遲無明在看她，她生氣地把大眼睛瞪過來，大聲地說道：「真是的！哥哥就會給妹妹惹麻煩，為了你，我都曠課趕過來了……還有，連警察都去你班級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語氣越說越難過，說到最後，少女竟然哭了起來。


  =為什麼要哭啊，這女的有毛病吧？……等等，剛才的機械警察好像放出了一張身份證，難道那個叫遲影的傢伙是這女的哥哥？那麼說這白痴女把我認成了哥哥咯？


  愣了愣，遲無明突然凝重地對少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有些意外被問名字，少女抬起美眸小聲地回答道：「穹佳……哥哥，你不是連親生妹妹的名字都忘了吧？」


  「沒忘，我只是在測試你的記憶力，你還能夠記得自己的名字，說明你的腦袋沒壞。」


  「額……今天哥哥說的話好奇怪誒，明明以前兇巴巴的……」


  「我有嗎？對了，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呀，如果哥哥不想去上學，我就留在家裡陪哥哥……」


  妹妹最關心的就是哥哥，知道哥哥再回去教室也許會被罵，於是打算留在家陪他。


  穹佳輕輕地轉過來，用美麗的俏臉注視這邊徵求意見，如果自己回答不去上學，她也肯定跟著逃課的吧。說實在話，遲無明最討厭的就是學校，如果叫他去上課，死也不會去。


  於是遲無明點點頭回答說：「嗯，今天就不要上學了，我正好想逛逛街……你就當我的導遊吧。」


  「好的。」穹佳輕輕點點頭，只要是哥哥的話她都會聽，因為從小兩人就失去了父母，兩人一直相依為命活到了現在，雖然兩人經常會爭吵，不過總是穹佳主動去和解，因為她想維持這個家，哥哥是她最後的親人。


  就這樣，兩人稍微在街上閑逛了一下，穹佳就把遲無明帶到了居住的社區。


  這是一間比較老舊的公寓，名為信仰公寓。遲無明昂起腦袋感嘆了一下公寓的名字很老土，就跟著穹佳一路往樓梯上走。


  兩人止步在3樓的305房間，這個房間就是穹佳居住的地方了。


  遲無明跟著她到這種地方的本意，是想了解未來人居住的地方是怎麼樣的，所以在穹佳走進屋內后，他卻遲遲站在門口，不肯走進去。


  視線朝屋裡觀望了一下，裡面的空間十分狹窄，正裡面擺放著一張雙層床，下鋪比較亂，應該是少女的哥哥睡覺的地方，而上鋪被子疊地非常整齊，就是少女睡覺的地方了。


  除了這一張床以外，剩下的傢具就比較少了，只能看見吃飯用的桌子和緊貼牆壁的衣櫃。


  還有兩間房間，那是廚房以及廁所，就連浴室都沒有，洗澡估計是在廁所里進行。


  「哥哥，你還愣在外面幹什麼？快點進來呀！」穹佳見到哥哥一直呆在門口，有些奇怪地出聲問道。


  「哦、哦……」既然看完了房間，那麼自己也該走了，遲無明本來是打算離開的，可是被少女親切的笑容吸引住了，於是雙腿不自覺地踏進小屋。


  「打、打擾了……」


  「噗，哥哥，那麼緊張幹嘛？先等等哦，我去幫你準備熱水~你的身上好臭。」


  「熱水……？等等，不用麻煩了，我……」


  遲無明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少女，身上的確很臭，雖然自己兩年沒洗澡了，從離開孤兒院的那一天開始就四處流浪，可是，她與自己無親無故的，讓她幫助自己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對於遲無明的拘謹，少女只是甜甜地微笑了一下，就小跑到廁所里用桶裝下熱水，滴滴答答的水聲傳來，遲無明的鼻翼有些艱酸。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為什麼這麼地難受？……從小時候起，就受盡了孤兒院服務員的冷眼，沒有任何的親人……


  遲無明憂傷地嘆了口氣，沒有看見一隻黑貓飛快地跳上了樓梯，黑貓注意到房間里的遲無明后，馬上就想朝遲無明撲過去，可是房間里側的少女聲音首先把遲無明帶走。


  「哥哥，熱水準備好了哦！你先進來洗吧，我來幫你準備衣服。」


  「謝謝。」


  「嗯？好奇怪誒，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責怪我多手多腳的，不要亂碰你的衣服嗎？」


  「會嗎？總之謝謝你了……各種意義上。」


  一邊和少女搭著話，一邊進到廁所里脫下衣服。遲無明低垂眸子，拂動桶裡面的熱水，溫度調得剛剛好，可見少女非常細心，心裡開始羨慕起這戶人家的哥哥有這麼好的一個妹妹了，遲無明又注意到前面有個粉紅色小桶，那應該是少女洗澡用的桶吧？

  一想到這裡，遲無明的腦袋就有些發熱。


  洗完澡，遲無明穿好了少女準備的紅色t恤衫，打開廁所的門頓時被嚇了一跳，只見小屋子裡，少女正蹲下身子去逗一隻渾身漆黑色的小貓。


  這隻小貓，遲無明是有印象的，它就是跟隨在神明大人左右，把自己送到未來世界的黑貓。


  心裡驚訝的同時，遲無明愣愣地看著，少女注意到遲無明的視線后，連忙露出憂傷的表情。


  像做了錯事的孩子，穹佳小聲地道歉道：「對不起……我看見它在外面敲門，所以就讓它進來了……」


  少女害怕哥哥會大聲責罵她，於是小步地打開門，把懷裡抱著的小貓戀戀不捨地放下去，「小貓咪乖，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吧……」


  「喵唔」黑貓怪叫一聲，兩顆眼珠子卻死死地盯著遲無明不肯放開，遲無明疑惑地眨眨眼，很快明白了黑貓是有話想對自己說，可是旁邊有外人，不方便講話。


  遲無明慢慢地朝黑貓走過去，可是少女卻會錯了意思，緊張地站起來焦急道：「哥哥不要傷害它！求求你了。」


  「我為什麼要傷害它？」遲無明疑惑地詢問一句，因為搞不懂少女話里的意思，只好把視線盯著她的美眸不放。


  少女允著淚水，聲音由於擔心顯得十分微小，「因、因為上一次哥哥也把我帶回來的小貓殺死了……」


  =不會吧……這個女孩的哥哥連小貓都殺，還是不是人啊？


  有些擔憂少女有這樣一個惡魔哥哥，遲無明又注意到少女腳下的黑貓投來生氣的視線，與黑貓對視一眼后，它馬上向樓下下面跑開了，中間還抬了抬貓爪，示意遲無明跟下去。


  覺得刻不容緩，遲無明馬上繞開少女朝黑貓追過去，下樓之前，還不忘轉過身用笑臉感激道：「謝謝你，穹佳，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


  被遲無明的話弄糊塗了，少女的臉頰有些發愣，「你在說什麼……哥哥？我們是兄妹呀，要報答我什麼？」


  「誒，誒？不要傷害小貓咪！」


  樓梯上面的嬌叫聲傳來，穹佳因為遲無明沒有同她解釋清楚，還以為追趕黑貓的原因是要殺死黑貓，她不想再讓哥哥再做壞人了，於是馬上朝樓下小跑過去。


  「哥哥，請等、一下……」


  「竟然跟過來了……」


  回頭看見一個嬌小身影，遲無明驚訝地感嘆了一下，於是和黑貓更快地一起下樓，一人一貓拐過一個衚衕，很快就把纖細的穹佳拋下，遠遠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