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別無選擇
第四十九章 別無選擇
「你來這兒演出的目的是為了賺錢，而我的目的是讓觀眾花錢高興，目的明確各有所求。現在觀眾花了錢買了樂子而你也沒少掙錢，兩全其美皆大歡喜這有什麼不對嗎。」夜總會經理說罷冷笑了一聲，「再者說了，你現在有什麼有臉面嗎？你有資格跟我這要臉面嗎？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舞娘而已，誰會給你臉面？等哪天你成了腕兒之後再來跟我你的臉面吧……哈哈！」
「可是……不管怎樣，我要你下一場演出不許再播放那段錄像。」若非沖著夜總會經理叫喊道，原本細緻的妝容變得猙獰可怕。
「放不放那是我的事情，我的地盤由我說了算。」夜總會經理傲慢地仰著頭說。
「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能怎麼著吧？」夜總會經理傲慢地不屑一顧地看著若非。
「你……你要是再放那段錄像視頻，那……那我就不演了。」若非說著用力甩了一下身上的輕紗長裙。
「你愛來不來無所謂。反正我要的就是現場效果，只要能把觀眾哄得高興捨得花錢，不管誰來演都一樣，」夜總會經理不屑一顧地看著若非說：「今兒個我還告訴你，不管以後是誰來演這一段，我都會播放這段錄像，直到觀眾看夠了看煩了不再笑了為止。」
若非氣惱地衝出夜總會跑到了大街上，他不停地狂奔著漫無目的地奔跑，淚水不停地流下來，將他精緻的妝容沖的邪魅無比。若非就這樣拖著五彩長裙一臉亂七八糟污穢的妝容，在漆黑的夜裡鬼魅般地不停地狂奔著，看上去滑稽可笑又有些悲涼……
若非在心裡喊著，就讓我這樣奔跑下去吧，直到跑向死亡跑向地獄……
若非筋疲力盡地倒在了床上，臉上污穢的妝容依然沒有卸去，五彩的長裙也還依然穿在身上。眼淚早已經流幹了，大腦一片空白，哭不出笑不出吃不下喝不進，如同死人一般……
終於熬過了一天，晚上快到演出時間的時候，若非依舊獃獃地躺在床上。
這時候絡腮鬍經理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一進門就把若非從床上提溜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你這孩子又開始擰巴了，」絡腮鬍一臉不耐煩地對若非說：「人家願意播那玩意就播去吧，反正又不少給我們錢對吧。再說了，逗著觀眾樂呵樂呵有什麼不好的呀，我們在台上跳啊唱啊不就是為了逗觀眾開心的嗎。你將計就計地扮個丑角，那也是個明智之舉嘛。幹嘛要斤斤計較呢？」
「我不是不願意逗觀眾開心，關鍵是不能拿我的演出失誤去逗觀眾開心，那是對我的侮辱你知道嗎？我從小在台上一直是演王子的你知道嗎，現在到夜總會有那舞娘我已經是突破了底線，現在又要我去扮丑角，打死我也不幹！」若非憋屈了整整一天的情緒突然爆發，不停地沖著絡腮鬍經理吼叫起來：「我不干我就是不幹，我絕不會去扮丑角！海城明珠一天不停播那段關於我演出失誤的視頻，我就一天不去演。」
「你呀……叫我說什麼好呢。」絡腮鬍經理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無可奈何苦口婆心地勸著若非，「你想想人家小瀋陽，想想當年人家的扮相，臉上兩團大紅的高原紅對吧，頭上扎著倆朝天辮對吧，穿著花襯衫花褲子還經常蓋不住肉肚子對吧，為了逗觀眾樂人家把他老婆的花秋褲都套在脖子上了……，你現在受的這點委屈算什麼呀？再說那算是受委屈嗎……」
「我不行，我就是不行。我是舞蹈演員我又不是小品演員……」若非依然執拗地說。
「嘖嘖嘖，演員？擦上胭脂塗上粉你就是演員了？說好聽點的叫你們是演員，說句不好聽的你不就是個舞娘是個樂子嗎，你還真把自己當塊鹹菜了你。」絡腮鬍譏諷道。
「乾糧也好鹹菜也好，反正老子就是不幹了，怎麼著吧。」若非怒火中燒，歇斯底里地沖著絡腮鬍大聲喊道。
「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春節前後這段時間可是我們賺錢的最佳時間，如果你拒絕演出，那我只好按照現在演出的平均場次扣你的工錢。如果你賺得薪水不夠扣的話那我就記在你的賬上，不管你將來用什麼方式用多長時間，你都必須將筆錢還清……」絡腮鬍背起雙手圍著若非轉了幾圈，然後冷冷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和錢過不去，罷演的次數越多，扣得錢也就越多，好好想想吧……」
「隨你便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若非木然地說完，又倒在了床上。
「你不想活了？好啊！」絡腮鬍雙手叉腰，煞有介事地說：「這話你別跟我說啊，我把你父母叫來你跟他們說，有本事你跟你爸媽說你不活了。」
「你敢……」若非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發瘋似地撲到絡腮鬍身上喊道：「你要是敢跟我父母打電話，我……我就跟你拼了！」
「唉吆吆，總算是還陽了。」絡腮鬍提溜著若非的身體嘴裡嘟囔著：「瞧你這身板輕的，跟羽毛差不多了。要是真孝敬你父母的話，現在就***給我起來去演出……
絡腮鬍把話撂下走了，留下若非一個人孤獨地蜷曲在黑暗中……
「爸媽，我現在是大明星了，我會賺很多很多錢給你們，我要給你們買房子買車，讓你們過上舒舒服服體面的日子……」
若非從小在台上就是飾演王子的小童星，爸媽一直認為他現在已經成了很有出息的大明星，他是父母的驕傲，他不能讓父母知道他混得如此窩囊，即便那是一個謊言包裹著起來的幻想，他也要讓父母為他驕傲。
想到父母，若非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勉強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若非打起精神來到海城明珠夜總會。夜總會經理老遠看見若非走進來便一臉嘲笑譏諷地走過去對若非說：「你不是說不演了嗎？怎麼又來了？」
若非垂頭喪氣地低著頭不言語，默默向化妝間走去。
「竊！還敢跟我較勁兒，哼！」身後傳來夜總會經理的噓聲。
若非裝作沒聽見只管往化妝間走，進了化妝間看到小月他們都在忙著化妝。小月從鏡子中看見若非走進來之後像吃了興奮劑似的跳起來說道，「吆，這不是楊貴妃嗎，怎麼如此落魄呀，落魄到**都一個勁兒地往肚皮上掉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