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喝彩!
第五十章 喝彩!
化妝間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若非沒有搭理他們,咬著牙走到自己的化妝鏡前坐下。
「某人最近是有點背啊。死乞白賴地去求人家導演拍戲吧人家看不上,好好地唱歌跳舞呢……唉!半拉胸又下垂了,哈哈!」小月剛剛畫好了妝,此刻他塗了厚厚的脂粉和鮮紅的櫻桃小口,伸出蘭花指嬌滴滴地陰陽怪氣地說:「我的臉皮就是比不上某人的臉皮厚,要是我出了這麼大的糗啊,我可沒有臉再在這兒混下去了呀……」
小月一番誇張地表演又引得大家一陣鬨笑。若非忍無可忍地轉身跑了出去。
若非跑出夜總會的大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急切地撥著電話號碼。
「胡經理我求求你,求你和夜總會經理說一聲別再播放那段視頻了好不好,我實在沒臉再演下去了啊。」若非沖著電話那頭的絡腮鬍經理哀求道:「我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只負責給人家提供節目和演員,至於人家放什麼樣的視頻怎麼安排節目那是人家的事兒,我說了也不算。」絡腮鬍話鋒一轉說:「我聽人家經理說帶視頻的表演效果要比以前好得多,觀眾也喜歡看那樣有趣兒的節目。再說人家又不少給你錢,你還是將就著演吧。你要是不願意演,那人家可是要換人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演出……」
若非無奈地對著夜空長長地哀嘆了一聲,要生存還是要面子,這是無法選擇的命題。若非只好轉身返回到了夜總會化妝間。
小月他們這時候已經離開的化妝間到前台演出了,化妝間里此刻靜悄悄的。原本輕車熟路的妝容,若非一臉木然地對著鏡子畫了好半天才畫好。又對著鏡子獃獃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從衣架上拿了花里胡哨的衣裙換上。貼胸貼的時候,若非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直到上場演出的前一分鐘,若非還在檢查自己的胸貼是否結實。
若非終於走上台開始表演《新貴妃醉酒》。只唱了幾句,觀眾又開始大聲喝著倒彩拍著巴掌起鬨了,若非知道一定是身後屏幕上正播放著自己出糗時候的視頻。若非咬著牙繼續唱著,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尖叫……。
若非借著旋轉的空擋兒瞄了一眼屏幕上的畫面,原來夜總會經理竟然連上次小月踩自己裙子時候的那段視頻也播放了出來,怪不得觀眾的反應格外強烈,這個歹毒的夜總會經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求著我來演。
不管若非怎麼大聲唱,歌聲都淹沒在了觀眾的尖叫起鬨聲中。若非無奈地閉上了雙眼,聲音越發的哀怨惆悵。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演唱《新貴妃醉酒》時候的情景,同樣是觀眾們排山倒海的尖叫聲掌聲和口哨聲,但那是給自己的讚美鼓勵和支持。那時候自己表演完了鞠躬合掌謝了好幾次幕觀眾都不讓自己下台,那時候自己彷彿又成了過去舞台上的王子,眾星捧月備受推崇……
唉!可是現在,尖叫聲口哨聲依舊在,卻是觀眾對自己喝的倒彩。
愛恨就在一瞬間
舉杯對月情似天
愛恨兩茫茫
問君何時戀
菊花台倒影明月
誰知吾愛心中寒
若非無奈地唱著,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當他唱到「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兩句歌詞的時候,腦海里竟突然浮現出梓涵的身影。心想即便此刻沒有人聽沒有人看,就權當是唱給自己和梓涵聽演給自己和梓涵看了,相信如果梓涵此刻在這裡的話,一定是會喜歡聽喜歡看的。
想到這裡若非更加陶醉忘我地演唱起來。蒼涼悲切幽怨的歌聲,漸漸地蓋過了觀眾們起鬨尖叫的聲音,演出現場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安靜了下來,大家開始仔細聆聽觀看起若非的表演。
這時候突然有人突然在一旁吹了一聲尖利的口哨,試圖再度引發觀眾的起鬨,可是觀眾們沒有跟風,倒顯得那一聲口哨那樣乾澀乏味。若非順著哨聲望去,原來是一身紅衫的小月站在那兒尷尬地張著大嘴,這時候有觀眾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一曲唱罷,若非彎腰鞠躬,不想台下觀眾卻沒有一點反應一片寂靜,掌聲尖叫口哨什麼聲音都沒有,可怕的寂靜令在場的觀眾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於是有人在不可思議中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起來。若非禮貌而優雅地再次鞠躬,這時候有人開始鼓掌,幾聲零星的掌聲很快就帶動起全場震耳欲聾的掌聲。若非知道這次的掌聲是真誠的熱烈的沒有一絲起鬨的意思。當他慢慢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他笑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微笑一邊鞠躬,他知道今天這道坎又邁過去了,自己勝利了。
「親愛的觀眾朋友,請原諒我曾經的失誤,感謝您今天對我的寬容和鼓勵。我要再為大家奉獻一支舞蹈……」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來,若非深呼吸,然後一個騰空加一個漂亮利落地旋轉,隨著歡快的節奏跳了起來。
從這天晚上之後,海城明珠夜總會再也沒有播放那段若非演出失誤時候的視頻。儘管這樣,若非還是被這次「視頻事件」鬧出了毛病落下了病根,半夜睡覺總是被惡夢嚇醒,不是夢見自己的乳貼掉了就是裙子滑落了,再不就是自己被觀眾扔的酒瓶子砸中腦袋或者被觀眾趕下台去……
每每當若非在惡夢中醒來的時候都是一身冷汗,氣喘吁吁直直地坐在床上愣上好半天還不肯睡去。睡在另一張床上的海子偶爾一覺醒來,看到若非傻傻獃獃的樣子著實被嚇一跳,「喂,你嚇死我了,幹嘛呢你,在那兒下神呢?」
有時候看到若非毫無反應一動不動地樣子,海子就會起身穿上鞋子走過來,伸出手掌在若非面前晃一晃,「喂喂,你沒事兒吧。人家可是正在做春夢呢,摟著白嫩的大胖妞剛要上就看到你這麼一個凶神惡煞,你好歹的讓我上了那大胖妞再說啊。」
「是你自己醒了,關我什麼事兒啊。」若非木木地說。
「可是……」海子還想說什麼,可是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了?頭皮,然後又強詞奪理地說道:「要不是你半夜三更爬起來坐在這裡嚇我,我肯定會上了那妞兒了。」
若非不想再說什麼,一仰身子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