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樂趣
305、樂趣
胡沛華一入車內,馬車因為他的體重,輕輕地晃了一晃。
這一晃驚動了商嬌,她一下跳將起來,驚恐地、戒備地看著再次與她同處一車的胡沛華,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與他玉石俱焚。
馬車狹小的空間里,頓時充滿了濃濃的*味,一觸即發。
緊張的空氣里,胡沛華卻只是長臂一伸,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便隨意尋了個坐處,坐了下去。
待坐定,胡沛華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依然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商嬌,不由失笑。
一拍身旁的位置,他輕笑道:「你傻站著幹什麼,坐啊!」
「……」
見胡沛華並無異動,商嬌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卻依然緊緊地盯著胡沛華,小心翼翼地找了個與他相對的,較遠的位置坐下,這才出聲問:「胡大人如今貴為大魏國舅,又是朝中重臣,理應愛惜自己的身體,帶領你們胡氏一族飛黃騰達才是。何以這麼晚了,卻還親臨城樓守衛?莫非,胡大人是信不過城門守將?」
一開口,就是辛辣諷刺。
胡沛華聞言,非但沒變臉色,反倒吃吃笑了起來。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不管商嬌有多怕他,一旦與他相對,卻總能一開口就出言諷刺。
這種感覺,他在別的女人身上都找不到。
哪怕他現在身份至尊至貴,在朝中風頭無兩,府中新納或別人送上門來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卻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商嬌這樣,一見面就與他抬杠,甩他臉子,出言不遜,甚至拳腳相向……
可偏偏,他喜歡。
縱然他夜夜笙歌,每晚與不同的女人纏綿床榻;
縱然那些女人,每一個都比她漂亮,妖嬈……
卻總不能像商嬌那般,給他一種淋漓盡致的,痛快的感覺。
一個都沒有。
他喜歡這種感覺,也懷念這種感覺。
甚至有許多次,他必須要將身下的女人,幻想成商嬌的臉,才會讓身體蕩漾起一種本能的,征服的欲*望。
想到這裡,胡沛華的眸色暗了暗。
「商嬌,聰明如你,又何需自欺欺人?」他淺笑著,問。
微微抬眼,緊盯著商嬌嫣紅的唇。
那張吐詞辛辣諷刺的嘴上,曾烙下過他的記印。
那一夜,湖畔的船上,她飲了酒,瘋狂的吻住他……
這一切,她不知道,更不會記得,可那噬骨銷*魂的感覺,卻早已銘刻在他心間,每每想起,魂思不屬。
以至後來,有廷尉署中,看到遍體鱗傷的她,為了一個小小的皇商,豁出性命的絕決與倔然……
他竟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一種心痛的感覺。
第一次,他發現,他有了軟肋。
他,再捨不得她死。
可是太后的死,明面上總得有個交代。
既不能是她,便只能犧牲其他人。
卻聽商嬌聽了他的話后,冷冷一聲嗤笑,道:「果真如此。看來,你們胡氏一門,當真是不打算放過我了。不過沒關係,子岩死的時候,這個結局,我便已料定。」
說完,商嬌昂著頭,倔強地、輕蔑地看著他,嘲諷地問:「就是不知胡大人與皇後娘娘,給我定的什麼罪名?夜闖城樓的姦細?」
胡沛華聞言,不由心中一樂,朗聲大笑起來。
「嗯,你替自個兒想的這個罪名,著實不錯。」他長指一指她,笑道,「倒省了我與沁華不少心思。」
商嬌見狀大怒,伸手用力地將他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拂開。
胡沛華也不介意,在商嬌又恨又惱的目光下,越發笑得開懷。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開心。
每次與她在一起,逗弄她,惹惱她,看著她從一隻貪生怕死的小白兔,漸漸炸毛成一隻眥牙裂嘴,隨時發動進攻的小刺蝟,小老虎……
他就開心不已。
犯賤!
這種感覺,就是犯賤!
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可以再犯賤一些。
他傾身上前,湊到商嬌面前。看著她原本惱怒的表情,因著他的舉動,終於轉變成驚慌、退避,他就更加開心起來。
伸出手,他輕輕撫上她的臉,溫柔地摩挲。
「其實,你不必逃,也不用死,真的。」他傾身到她耳側,在她的耳畔吞吐著勢氣,看著她因他的靠近而全身一抖,頸上布滿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心裡更是開懷。
「你只須答應做我的女人,成為我胡氏一族的一員,你所有的危機,就都解除了。」
「……什,什麼?」商嬌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他。
胡沛華自得的一笑,揚眉向商嬌問道:「這個買賣,是不是很划算?你只要跟了我,做我的女人,不僅不用死,將來還能一世榮華富貴,受盡天下女人艷羨,還能啊……」
話未說完,胡沛華已慘呼一聲,捂著遭受暴擊的右眼退開幾步。
商嬌用力甩了甩胳膊,對眼前這個捂著眼睛跳腳的男人冷哼一聲:「去你瑪的去,當你這條毒蛇的女人?你也不把我剝了你的蛇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用你的蛇膽去泡酒!」
說罷,商嬌再不想理他,徑自站起身來,便想向馬車外走。
剛行了兩步,卻被迴轉過來的胡沛華長臂一撈,瞬間掉進了胡沛華的懷裡。
「胡沛華,你要做什麼?」
身體相觸,感受到胡沛華的體溫,商嬌這一驚要非同小可,立刻手腳並用,在他懷裡劇烈的掙紮起來。
「放開我!胡沛華,你想死嗎?」商嬌大叫,用力地踩他的腳,撓他的手,想要掙開。
身體,卻陡然被翻轉過來。
天旋地轉間,一個火熱的、柔軟的東西,便狠狠堵上了商嬌的嘴。
商嬌眨眨眼,再眨眨眼……
待她反應過來,那堵著她的嘴的,竟然是胡沛華的唇……
她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胡沛華,你……唔……」她左右晃動著腦袋,拚命的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的鉗制。
只能任他在她唇上反覆輾轉,噬咬,長驅直入……
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了男人與女人力量間的懸殊。
他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力氣箍著她的腰,幾乎要將她的腰勒得斷掉,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掙了又掙,撓了又撓,換來的卻是他更加暴力的對待。
他一隻手箍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抓住她掙扎、抓撓他的手,死命禁錮著,幾下便將她擠到馬車的坐墊上,傾身而下,將她牢牢壓住。
然後,他騰出一隻手來,就去解她腰間的綬帶。
她要離開,她要離開……
他這般想,呼吸越發的急促與凝重,手下的動作也越加急切與瘋狂。
不,他不能讓她離開!
他要禁錮她,將她鎖在自己身邊。
不然,若她走了,他今後的人生,豈不再無一點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