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寒江孤影1
孟杺芽這麼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抬腿擋住了函影的一掌,轉身拿起佩劍,攻其下盤。
函影自然不可能只守不攻,抓住機會便想束縛小姑娘的雙手。
但別看孟杺芽年紀不大,身手卻格外狡猾,就像田地里的泥鰍,住不住。
雖然攻擊力不怎麼強,但這種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
偏孟杺芽言語中還不斷挑釁。
「比我那麼大,還打不贏我,真是羞死個人了!」
「就你這種身手,還好意思給你家小姐當護衛,倘若遇到危險,你會被砍瓜切菜一樣打得落花流水。」
「你說你一個男子漢,是非不問就對我一個小姑娘出手,可真是人心不古呀!」
「你叫函影,你看你這名字,真是跟你的功夫一般平平。」
函影本不打算理會這小丫頭的挑釁,但是趙望舒實在是煩透了這小丫頭片子伶牙俐齒的模樣。
手中的玉簫被掛回腰間,趙望舒開始端詳自己的指甲。
函影餘光掃到這一幕,知道小姐這是不耐煩了,心中也惱恨這丫頭拿自己名字說事。
函影手下變爪為掌,想要一擊即中。
孟杺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打倒,真當那些年的苦功夫是白練。
「噢喲,惱羞成怒了,這可是你先不仁義的哦。」
說著以極刁鑽的角度,用劍柄卡住函影的手肘,借力在空中翻轉給了函影一記窩心腳。
「這一腳可不輕哦,你確定不認輸嗎?」
函影忽略氣血突然滯待,運氣還想再次出手,被趙望舒阻止了。
「倒是小看你了。呵……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這位姐姐可知道你現在就像畫本子里那放狠話的將死之人。」
孟杺芽笑得前俯後仰,完全忘記了在人前應怪維持的禮儀。
「木心,注意分寸。」坐著品酒的鐘悞笙瞟了一眼,並不打算插手。
趙望舒更生氣了,說不過,那就打。
一出手便是殺招,孟杺芽也收起了嬉笑,認真對待起來。
畢竟畫本子裡頭可是寫了,女人狠起來可是很可怕的,眼前這橘衣的姐姐可不就是起了殺心嗎?
沒有收著功夫的兩人打得難捨難分,這更大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閑雜人等的圍觀。
闕月樓的夥計有點著急,單頁不敢上前勸阻。
樓上樓下看熱鬧的人也多存了幸災樂禍的意味,這個少女一看便知是外地人,否則怎麼會在長川郡的地盤上對這太守之女出手呢。
剛才樓下那身著青藍長袍的師兄弟倆也在其列。
孟杺芽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不想再把事情惹大。
「趙姑娘,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趙望舒見此,冷哼,「退到哪兒去?你跪地求饒?」
孟杺芽一看眼前這人並不想見好就收,也不想再客氣了,「既然如此,那趙姑娘你可以滾了。」
說著,人已經閃在了趙望舒的身後,劍柄抵在了趙望舒的脊柱上。
「趙姑娘是自己走,還是需要我送你一程。」
趙望舒臉色鐵青,耳朵血紅,眼神里充滿了怒火,想她趙望舒還從未如此不如人過。
函影已經拔出了劍,蓄勢待發。
趙望舒卻趁機讓盤在腰間的毒蛇,向孟杺芽發起進攻,好在孟杺芽反應快,躲過了被這陰冷的東西趴在身上的命運。
可是也失去了制著趙望舒的機會。
鍾悞笙卻是真的生氣了,這般五色斑斕的蛇一看便是劇毒。
「你這女子好生惡毒,長川郡如此人傑地靈的地方,竟有你這樣的人,今日你是不能自己走著出門了。」
話落,便出手拎著趙望舒的衣領把她從二樓扔了出去完了還嘀咕。
「手髒了,須得好好洗洗。」
圍觀的人雖然看的過癮,但也不敢表現出來歡呼雀躍,紛紛假裝怎麼不小心跑來了這裡,一鬨而散。
函影充當了人肉墊子,又勉強將氣昏了頭地大小姐帶回家去,畢竟是真的打不過。
那穿著青衫的少年默了好一會,問道,「師兄,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藏藍衣袍的師兄還來不及回答,便感受到了鍾悞笙看過來的一眼。
好在對方並無惡意,只好再次拱手。
藏藍衣袍的少年拿出扇子,敲了敲青衫少年的頭,「阿元,你要是再這般口無遮攔,下一個被扔出去的便是你了。」
這名被喚為阿元的少年,委屈巴巴,「噢。」
「走吧,回去休息。」
這兩人走了,鍾悞笙和孟杺芽也頂著一些人同情的目光回到了住處。
跟著的店小二糾結得眉頭都快蹙到天上去了,在闕月樓最好就是別多說,別多問,才得以活的長久。
但這兩個人,可惜了。
「公子,夜深露重,多加保重。有什麼需要您就吩咐。」
鍾悞笙知道這小二是好心提醒,領了善意,致謝關門。
孟杺芽抱著自己的佩劍,坐在桌子上,眼神有點發愣。
「笙笙,我沒有喝醉,還打跑了壞人,是不是很厲害。」
鍾悞笙盯著孟杺芽看了一會,「是沒喝多,一杯確實不算多。」
但是聽說這令人頭疼的後勁兒……
「糰子,你還可以洗漱吧?洗漱了就乖乖上床睡覺好不好。」鍾悞笙站在桌子旁邊,輕聲細語。
孟杺芽愣愣地看著鍾悞笙,「我又沒喝多,我當然可以。笙笙你是不是喝多了?」
鍾悞笙伸出手,「來,我扶你下來,你乖乖洗漱。」
「噢,好吧。」孟杺芽放下佩劍,就著鍾悞笙的手從桌子上下來乖乖巧巧的洗臉去了。
鍾悞笙等在外室,心裡納悶,這跟王上說的不太一樣,這不是挺乖的嘛。
鍾悞笙哪裡知道一個女兒奴那莫測的心思。
等了一會,聽著沒有水聲,想是收拾妥當了。
「糰子,睡下了嗎?」
沒有聽到回應,進內室一看,這是還沒來得及把自己整個人放在床上就睡著了。
只見孟杺芽大半邊身子趴在床邊,腿腳都還在地上。額前還有幾縷髮絲濕漉漉的,鞋也不脫。
江湖不易,悞笙嘆氣。
「真是不省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