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寒江孤影2
第18章寒江孤影2
鍾悞笙把孟杺芽搬上床,給她蓋上被子便去外面守著了。
因為怕這丫頭半睡半醒的情況下亂跑。
身在望帝城的孟嵽倘若知道因為自己信口胡謅,導致鍾悞笙有機會給自己的小棉襖守夜,怕是會氣的歪鼻子瞪眼。
原本鍾悞笙還擔心那趙望舒不甘心,找人來偷襲,十分警醒。
鍾悞笙可是沒想錯趙望舒,只是這闕月樓不是那能隨便撒野的地兒。
只是這也未見動靜,四下一片靜寂,只偶爾聽到遙遠的鳥叫。
後半夜鍾悞笙實在是睜不開眼,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
而被扔暈趙望舒被帶回太守府後,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怒火攻心,一時暈厥,許是夜半會醒。
趙望舒房裡伺候的丫頭不敢懈怠,輪流幾人守著大小姐。
果不其然,寅時的時候,趙望舒醒了。
一睜眼,便是緗黃色床帳,緩了好一會,拽了拽床頭的搖鈴。
丫頭清影端著燭台進了內室,「小姐可要用點湯水?」
趙望舒身著白色中衣,擺了擺手,「你去把函影喚來。」
隔著幽暗的燈火,趙望舒一雙翦水眸子中儘是冷幽,彷彿白日里怒火中燒的人不是自己。
函影隨著清影進門,站在屏風外,「小姐有何吩咐?」
清影清退她人,趙望舒不答反問,「你覺得今日那二人,功夫如何?」
函影羞愧,「若是拚死一搏,尚有取勝可能。」
燭火昏暗,趙望舒隔著屏風幽幽地嘆;「這拿人可不僅僅只有正面打鬥這一種方式,你可知道。」
函影低垂著腦袋,「小姐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把她扔去那個地方。」
趙望舒就著燈光舉起柔胰,仔細觀看,「我這般乾淨的手,總不好沾染上一些其他的東西,懂了嗎?」
「影這就去辦。」
看著那朦朧遠去的身影,不免叮囑,「帶些許外人。」
清影也而不敢多問,端上早已備好的雞絲粥,「小姐用一些雞絲粥,喝了葯,再休息一會,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趙望舒勉強用了幾口,喝了葯,躺下睡了。
函影則是易容改裝,去買了幾個不入流的殺手,帶上了葯勁極強的迷煙,偷摸潛入了闕月樓。
函影雖疑惑此行順利,卻也未曾深思闕月樓守備森嚴,若無指示,怎會輕易放任賊人出入。
闕月樓地下的密室內,傳來一聲輕笑,「兩個小傢伙,可千萬別讓我失望才好呀!」
鍾悞笙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到窗外的瓦片動了,似是有人。
剛走到窗邊,就發現窗邊的鈴鐺響了,有人正捅破了窗戶的絹布,塞了迷煙筒進來。
滿心冷漠。
除了白日里那個刁蠻無理的大小姐,想必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鍾悞笙拿起茶杯,按在了迷煙筒上。
外面傳來了咳嗽聲,和低語聲。
先下手為強,鍾悞笙直接掀開窗戶,提劍去解決那幾個賊人,這幾個賊人功夫一般,但是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就像那趙望舒一般無恥。
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狗。
鍾悞笙越發不耐煩,劍招已經舞出了殘影,幾個賊人受傷,落荒而逃。
鍾悞笙未曾想到就這離得不遠的打鬥,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躺在孟杺芽就不見了。
鍾悞笙從窗戶追了出去,站在屋頂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發現。
鍾悞笙倒不至於慌亂到手足無措,不是不擔心,而是對方既然選擇把人帶走就意味著另有所圖。
這麼大一座郡城,自己單憑自己的力量想要找人恐怕是大海撈針。
兵法有雲,擒賊先擒王。
但距離天亮人們出門活動還有一段時間,自己須得先做好其他的準備。
鍾悞笙提著佩劍,匆匆出門去了。
而被葯暈了的孟杺芽此刻正被拉在一輛裝滿稻草的簡易馬車上,孟杺芽暈暈乎乎把自己的腦袋從稻草堆**出來出來,看著這周圍的景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曠野無人,天色幽暗,但依稀可以看到與路緊挨著的是一片一時看不到頭的湖,湖岸緊靠幾座高聳連綿的大山。
揉揉眼睛,山上看樣子好似沒有多少草木,山體陡峭,玄色岩石泛著清冷的光。
怎麼又夢到了這個地方?
「你竟醒了?也好。」粗啞的聲音喚回的孟杺芽的神思。
「嗯?這次夢裡竟然出現了人?」
孟杺芽在稻草中只露出一個腦袋,臉上滿是迷茫不解,不可置信。
「等會你就知道是不是夢了。」
孟杺芽默,這好真實的聲音,「嘶,」雙手互掐一下是真的疼。
為什麼雙手離得這麼近?孟杺芽心裡罵人了,好好地把自己一個小姑娘綁起來做什麼?
真是……世風日下。
「哎,你是何人?莫不是什麼世外高人,白日里看到了我的絕佳天賦,夜晚把我偷走想要讓我拜師學藝。」
一身農夫打扮的函影壓低了聲音,「這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不曾見過江湖險惡,一天天的只活在那亂七八糟的幻想里。」
孟杺芽一臉無辜,好像還搞不清楚我為魚肉的狀態。
「那看來大叔你是見過不少大家小姐了?」
「你一個小姑娘家,哪兒那麼多心眼子?」
函影皺眉,扔來一片黑布,把孟杺芽蓋了起來,「有這功夫,好好懷念一下你活過的日子。」
「大叔,你不是世外高人,是世外壞人。」
「閉嘴!」
函影不想再跟這個叫木心的丫頭逞口舌之快,害,畢竟快是個死人了。
孟杺芽努努嘴,沒說話。
看來這招沒用,這人一看就不是為了錢財,而結仇,也便只有那趙望舒一人了。
「趙望舒幾時醒的?可還健在?」
函影氣滯,不想說話,但還是語氣冷硬,「不認識。」
孟杺芽可沒有錯過這人瞬間的氣滯,抓住了別人的小尾巴,又怎可輕易放過呢。
眼睛笑得眯起來,語氣里滿是躍躍欲試的好奇。
「我說,你們是怎麼把我偷出來的?是不是迷藥加車輪戰?或是迷藥加調虎離山之計?還是迷藥加闕月樓有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