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沒空陪她
沈夢甜應該巴不得自己有個機會可以和齊玄煜在一起吧。
聶向瑩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這一切總覺得從一開始就是錯，如今她想要將錯就錯，但是上天卻不允許了。
上天似乎還要給她更多的磨難。
有磨難她倒是不覺得怕。反正這一生不就是這麼過的嗎？
要是最後能給她一點好處，她覺得自己也就值得了。
「姐姐還真的是慷慨，沒有想到姐姐這麼輕易就把衣服送我了。」沈夢甜笑道，「就是不知道妹妹我以後要還想要什麼東西，姐姐是不是也會如此？」
「你這是什麼話？」聶向瑩覺得自己聽出了挑釁的味道，看沈夢甜的樣子，她應該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不過沒有關係，她這麼高興就怎麼說吧。
聶向瑩沒有太大的興趣。
「姐姐可不要誤會了，我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沈夢甜笑得更加開心了，好像她能看透聶向瑩什麼心思一樣。
聶向瑩卻在心裡嘲笑她，就連齊玄煜都說看不懂她這個人，她居然以為自己有那麼厲害嗎？
不過不管她怎麼想都沒有關係，等聶向瑩有空的時候，一定會和她玩兒。
只是如今還沒有什麼空而已。
「沒有什麼好誤會的。你能進宮，也是好事。東宮很大，你想要住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聶向瑩輕聲一笑，走向了廚房。
晴蕎後腳就跟著她進去了。
「你這小丫頭，進來做什麼？」聶向瑩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噘著嘴不知道和誰生氣呢。
「太子妃，你就不覺得那個沈小姐很可疑嗎？」晴蕎說道。
聶向瑩讚許地看了她一眼，「不錯，我們晴蕎居然能看出別人可疑了，不錯，就是不知道你覺得她有哪一點可疑？我也覺得她可疑，但是我就是說不出來。她可是殿下的青梅竹馬不是嗎？如今淪落成這樣，除了讓人同情，還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晴蕎被她問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其實奴婢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可就是覺得她這個人來歷不明，奴婢問過吳公公了，他說就是在路上偶然看到一個人暈倒了，因為同情就救回來了。」
既然沈夢甜和齊玄煜是青梅竹馬，而吳榮玉也已經在齊玄煜身邊多年，會認識不是不可能。
吳榮玉那時候究竟是因為認出了人才救的，還是一時同情心泛濫。她就不清楚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還能怎麼樣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知道她有問題就好了，你平時就小心提防一些，方嬤嬤那裡應該也能看出問題。我原本還想要提醒你們的，這麼看來，不需要多此一舉了。」聶向瑩知道自己身邊的都是聰明人，所以心裡自然就放下了。
明日安寧公主要來，她還在想自己是要留下和安寧見面，還是去宮裡看寧貴人。
她對寧貴人的情況還有擔心。聶文歌那樣的狐狸可不是輕易就能斗得過的。
要是她再動什麼手腳的話。一個琅秀可是根本不夠的。
「太子妃你就放心好了，奴婢和方嬤嬤可是一直都很提防的，結對不會出什麼錯誤。」晴蕎回答，「只是很快就要回宮了，奴婢……」
「心裡放不下阿成？那你就乾脆留在這裡好了，其實你們跟著我回去。我心裡反倒會覺得很擔心。」聶向瑩都沒有多想，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晴蕎搖頭，「奴婢跟在太子妃身邊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
「你又說這樣的話了，你可知道你剛才還在想阿成？ 我還在和尚練臣打聽阿成的事情呢，希望這一切很快就會有著落，那樣你和阿成就能真的在一起了。至於我，你不用擔心。」
猶豫了一下，晴蕎還是問道，「所以太子妃還是想要離開？」
聶向瑩都想要敲她的腦袋，這話記在心裡就好了，何必要問出來呢？
「或許吧，你也知道，我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她能不能留下，已經不是她自己說了能算的了。
她自己有很多的無奈。是她自己都沒有辦法的事情。
「殿下是真的很喜歡太子妃。太子妃離開的這些天，奴婢晚上起夜都能看到房間里的燈光。他白日的時候，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做，就會一直都坐在前廳，看著門口，等著太子妃你回來。」
晴蕎很清楚她不應該說這些話，但是她也沒有辦法管住自己的嘴。
如果說別人看不出聶向瑩對齊玄煜的感情，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她希望自家主子能得到幸福，而不是一直都在幫別人得到幸福。那樣太可憐了。
「而且他晚上的時候，也會坐在那裡。」晴蕎補充了一句。
聶向瑩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一痛，就算是她的心裡真的有懷疑，其實也不能阻擋她對齊玄煜的愛，那是早就已經埋下的種子。
不管對方是瘟神，還是太子，都不會讓她的愛有任何改變。
只是現實還有很多的無奈。不是她自己能說了算的。
「他當然會著急了。你該知道，我這次出去是為了什麼，我可是為了救他的命。為了他能好好繼續活著，他的命都在我的手上，他怎麼會不緊張，怎麼會不關心？」聶向瑩笑道。
她不是不承認，只是讓自己的心少動搖一些罷了。
「是嗎？」晴蕎若有所思，「可是很多時候，殿下看你的目光，和阿成看我的目光，是一樣的。」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聶向瑩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她的心早就已經屬於那個人了，沒有辦法拿回來。
所以她的人就算很可以離開，她的心也會一直都在這裡的。
到最後，估計她的結局還是一樣。
要是真的放不下，就只能承受那樣的結局。
誰讓她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心軟的人呢？
在廚房裡坐了一會兒，聶向瑩才回到房間里。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回到這裡來，但是她自己的房間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在那樣的地方她也還是可以睡著。但是為什麼要放著高床軟枕不要，去睡一張什麼都沒有的木板呢？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受苦而已。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聶向瑩就是這麼欺騙她自己的。
「夢甜剛挑衣服就挑了半天。」齊玄煜看到她進來，說道。
聶向瑩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回答道，「是嗎？是挑花眼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齊玄煜的笑聲，「你想多了，當然不是。是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衣服。我怎麼都沒有發現，你的衣服居然都是些那樣的……最後她拿的還是當初我當作聘禮送你的衣服。」
「我對這些原本就不怎麼在乎。」聶向瑩以前除非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怎麼舒服怎麼穿的。
古人的衣服太複雜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太子妃，她可能都不想這麼穿。
「看來有必要為你添置幾件衣服了，等你和我回宮，就讓內務府的人給你準備新衣服，你可是我的太子妃，不能讓你就這麼出去見人。」齊玄煜說道。
等入了宮，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自己是不是還記得這一點。
「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們應該休息了。」就算是不記得的也沒有關係，聶向瑩不管穿什麼對他來說都是一樣。他喜歡的是那個人，和其他的沒有任何關係。
他現在更加在意的是聶向瑩今晚是會留在這裡，還是會離開。
或者說她會繼續在榻上睡？
聶向瑩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了。
他是不是覺得他自己已經好了，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聶向瑩鄭重警告。
但是她的警告對於齊玄煜來說明顯沒有什麼用，就在她還在說話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嚇得她都後退了一步。
「我不想受傷，但是我想如果是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心甘情願為你受傷。」齊玄煜話音才落，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好。你就在這裡站著吧。」聶向瑩的銀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整個人都麻木了，站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向瑩？」他只能慶幸自己還能說話，但是聶向瑩卻沒有一點要理會他的意思，而是吩咐晴蕎準備熱水去了。
「殿下這是怎麼了？」晴蕎轉身的時候，不由得奇怪地看了齊玄煜一眼，因為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沒有什麼，你快去吧。」聶向瑩將她打發走了，才走到齊玄煜身邊，幽幽問了一句，「你還敢輕舉妄動嗎？」
齊玄煜搖頭。他當然不敢了，他下次動的時候一定要看清楚聶向瑩的動作，他不是沒有辦法躲開，只是因為自己太專註眼前的人了，就忘了她也是個威脅的事情。
下次他一定要看清楚再動手，不會讓自己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