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夢中驚醒
「你還沒好。和之前一樣，你不能有太多的情緒，就好像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你覺得不舒服。」聶向瑩看到他皺起眉頭，就知道他應該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了。
他果然就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可是她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省心又有什麼辦法？
「我知道了。」齊玄煜說得很是委屈，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呢，為什麼還是會有毒發的感覺。
凡事都不能高興太早了，不然是會出問題的。
「我才不相信你是真的知道了。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取下你的銀針。」聶向瑩才將銀針取下來，那個人就準備再一次上前，結果差點跌倒在地上。
「忘了告訴你了，這種感覺會持續一晚上，所以你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乖乖休息。多休息對你有好處。」聶向瑩扶著他到了床邊，齊玄煜一臉怒氣地躺倒在床上。
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他等的那一天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到來了。
聶向瑩為什麼就能如此不近人情呢？怎麼說他們都是夫妻啊。
而且喜歡一個人，真的還能剋制嗎？
反正齊玄煜是沒有辦法做到的。可是他現在表現再明顯，聶向瑩也不會相信他了。
齊玄煜試著運氣來減緩身上的麻木感，但是那樣反而加重了那種感覺。
果然聶向瑩不是輕易能惹的，他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吸取教訓呢？一次次在她這裡吃虧，居然都不知道要反省。
誰讓自己在她面前就是沒有辦法理清頭緒。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想要靠近，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好像除了她，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只有她是最重要的。最讓人想要珍惜的。
聶向瑩沐浴回來，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試圖想要緩解自己的情況，結果失敗了。所以才會這麼快就睡過去。
聶向瑩倒是沒有急著去休息，她還想要看一會兒醫書。
或許等回到了東宮，她還能到太醫院裡借書來看。
不知道風刃有沒有傳達她的消息給君陌，如果傳達了，君陌這會兒應該已經到蒼鷹嶺了吧？
希望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聶向瑩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什麼莫名會有擔憂。
阿道的蠱蟲都已經取出來了，就說明他已經好了，自己用不著擔心那麼多了。
至於君陌，他一直都讓聶向瑩擔心，那種擔心的感覺都已經讓聶向瑩麻木了。
醫書上沒有能找到一點頭緒，聶向瑩頭疼不已。她要是這個時代的人，或許還能知道一些兒別的辦法。
哪怕她是江湖上的人也好，他們不應該會有別的辦法可以幫助嗎？
可是她不是江湖人，也是不這個時代的人。
她倒是想去見見那個白滄，說不定他能給自己什麼主意。
但是清風樓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去的吧？
要是被白滄發現了她的身份，說不定自己就是個有去無回了。
白滄不會輕易就放過送到嘴邊的肉吧？雖然清風樓並不是什麼反派。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正派。
她要是真的去了，能不能從清風樓活著出來都是一個問題了。
不過她倒是真的佩服落蕭那樣的人了，不管是和正派，還是反派，又或者是亦正亦邪的人，他都可以交往。
而且也沒有人能拿他怎麼辦。
那只是因為他的武功很高。要是他沒有那麼高的武功，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朋友了。
只可惜，朋友再多，也沒有能幫他阻止她妹妹的犧牲。
那些人真的是死有餘辜。
「落月。」就在聶向瑩這麼想的時候，床上的人像是有什麼感應一樣，突然說出了這名字。
這讓聶向瑩想到了那個時候，她跟著齊玄煜一起偷偷回到落月崖的時候，他坐在懸崖邊，一臉的悲傷，就是因為落月吧？
他一定覺得，要是當初他不顧一切娶了那個女子，就不會有之後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這個世間的事情，又有誰能真的說得明白？
不過就是命運的安排而已，每個人都按著自己既定的軌道在走。
「落月！」床上的人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艱難地坐了起來。
聶向瑩走到他身邊，為他診脈，然後為他施針。
這期間齊玄煜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有冷汗從他的額頭不斷落下。
他因為太過於激動，所以體內僅剩的毒又被他自己給觸動了。
也只有那個人能讓他激動成這個樣子吧？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人，永遠都在那個地方，永遠都沒有辦法抹去。
「沒事了。」聶向瑩將銀針收到一邊，柔聲說了一句，然後用手絹擦去了他臉上的汗水。
「你還沒有睡？」齊玄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很晚了，但是角落裡的蠟燭依然還亮著，還放著一本書。
聶向瑩應該是還在為君陌的事情煩惱吧？
她還真的是有煩惱不完的事情，就不能給點時間讓自己好好休息嗎？
「沒有。我不需要那麼多的時間休息，只要一兩個時辰就好了。」聶向瑩想和他說，她的身體和他這種病怏怏的身子可是不一樣的。
她不需要太多的休息時間，她可以用這些時間來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你剛才聽到什麼了？」齊玄煜問道。
聶向瑩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他說了什麼，自己還會在意嗎？
她原本以為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最後她只能說，她是在意的，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她喜歡的人一直念著別人的名字，她要是真的不在意，只能說她對齊玄煜的喜歡不夠多吧？
可那都是聶向瑩願意付出生命的人了。
「沒有什麼。」聶向瑩目光閃爍，想要走到一邊去，卻被齊玄煜給拉住了。
「那個時候會遇見落月，真的是意外。當時傳言隨州有個名醫，可以救我，但是必須要我親自去。我知道這是陷阱，但是不想讓父皇和母后失望，於是就去了。
那一路上就遇見了不少的危險，最後才到了他們說的那個村莊。
那裡根本就是個荒村，沒有任何人，齊玄煜和自己的人在裡面晃了兩圈，都沒有能發現那個醫館，最後只能選擇回去。
就算是知道那是陷阱，心裡其實也還是有希望的。可是沒有想到那真的就只是一個陷阱而已，沒有別的。
齊玄煜還沒有能走出村莊，就遇到了襲擊。他們在那個存在最為空曠的地方，周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遮擋。
原本可以逃走的齊玄煜，偏偏中了暗器，只能由手下的人圍著保護在輪椅上。
就在這個時候，落蕭出現了，輕易就解決了那幾個人，然後將齊玄煜他們帶到了自己山莊療傷。
那個時候山莊還不在落月崖，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不過因為落月很喜歡那個地方，落蕭其實已經決定要將山莊搬到那裡去了。
誰都沒有想到落月喜歡的山崖會是她最後葬身的地方。
「你和落月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她照顧了你很久吧？所以你們才會喜歡上對方。」聶向瑩也知道故事會是這樣的走向。
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嗎？
「你說什麼啊？」齊玄煜卻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一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落月了？」
這話聽得聶向瑩一愣，難道沒有喜歡過？可是不管怎麼想，那都應該是故事的走向才是吧？
怎麼會不是的呢？
「你真的誤會了。」齊玄煜哭笑不得，「而且不但是你，所有人都誤會了， 唯一沒有誤會的，應該就只有落蕭和落月了吧。只有他們知道我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不是真的來個人就要喜歡的好嗎？你真的以為我的心有那麼容易失去嗎？」
「可是……」聶向瑩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雖然傳聞只是說落月喜歡他，沒說他也喜歡落月，但是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他們是因為彼此之間差距太大才會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而且——
「我那天看到你一個人帶著很多東西回到了落月崖，然後在那裡坐了很長的時間，對著懸崖說話，之後又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都扔了下去。」
「你居然看到了？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從君陌身邊回來了？那你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可是你……」齊玄煜說著，突然眯起了眼睛，讓聶向瑩莫名覺得危險在靠近。
她忍不住想要後退。
「你果然是誤會了吧？你覺得我是喜歡落月才會那個時候回去祭奠她的？可是你應該知道，就算只是朋友，失去了也會心痛很久的時間吧？而且我那個時候可不是因為她才會留在那裡的。」
聶向瑩聽得一頭霧水，他要不是為了落月，還會為了誰留在那裡？
難道說，他是為了自己才會留在那裡嗎？
「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回去，想要找你，想要和你解釋，卻聽到你離開了，是什麼樣的心情嗎？」齊玄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