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交代清楚
「你能抓住方嬤嬤的軟肋，很好，我想她聽到你這麼說，應該就會心甘情願留下了。至於晴蕎，要是進宮了她一直都跟著你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她有些怕事，這在皇宮裡可是一個優點。」
聶向瑩看了齊玄煜一眼，沒有說話。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心裡在想什麼，聶向瑩沒有想到。
不過他應該就是碰巧猜到了而已。誰都能猜到她會有這樣的顧慮吧？
「你的東西，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收拾妥當，放到馬車上的，我想你應該還有什麼話要去和你的君陌說，一會兒宮裡的馬車來了可就要走了，你就抓緊時間吧。」齊玄煜酸溜溜說了一句，轉身去穿衣服了。
「你不是說你知道我和君陌是什麼樣的感情？」聶向瑩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忍不住想要笑話一句。
「知道又能怎麼樣？知道我就可以讓我自己不去多想，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要和自己說，沒有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我做不到！」齊玄煜原本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聶向瑩說這些。
他想要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好，然後告訴自己，聶向瑩就是他的，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是可不光是君陌讓他提心弔膽，還有更讓他擔心的事情。
「本來就沒有什麼。」聶向瑩笑著回答，「你就不要多想了，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任務了，要麼就完成任務，要麼就撐到最後宣布任務失敗，我沒有別的選擇，也不會選。」
「那我算什麼？也是你的任務之一？」齊玄煜問道。君陌是任務，所以他很重要。
那齊玄煜覺自己在聶向瑩的心裡也很重要，那他呢，算什麼？
「你什麼都不算。」聶向瑩就知道每次說到這樣的問題他都會忍不住往他自己身上扯，好像他真的有多重要一樣。
「是嗎？以前你這麼說，我是絕對會相信的，但是向瑩，現在你的眼神都已經藏不住了，以為你的嘴角還能藏住嗎？」齊玄煜說完，聶向瑩下意識地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而不是反駁。
等聶向瑩明白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偷笑，而是齊玄煜在詐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看看你，什麼都藏不住，還想要騙我。」齊玄煜說得很是得意，不過聶向瑩已經轉身走了。
不是不想和他廢話了，而是怕自己繼續站著就會真的撐不住了。
聶向瑩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她的特工技能在齊玄煜面前你能夠用到的好像越來越少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卸下的防備，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
大概就和她早上醒來的時候想的一樣吧，這樣的偽裝真的是太辛苦了，她很多時候都想要不管不顧，可是她卻做不到。
既然是特工，她就註定沒有辦法用那麼不理智的方法來思考。
她註定只能永遠都理性地看待問題，想清楚前因後果，然後做出最好的判斷。
那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東西，她想要抹去都沒有辦法做到。
「你們應該知道，我今天就要回宮了吧？」聶向瑩走到阿道的房間，君陌居然也在那裡。
當然了，自從她給了君陌葯之後，他都不想輕易離開阿道身邊了吧？
「而且我們還知道你沒有打算要帶我們一起去？」君陌笑道。
「我居然還能在你的臉上看到笑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奇迹？」聶向瑩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算是有奇迹，也是因為你不是嗎？要是沒有你，怎麼還會有我這個奇迹。我現在都覺得，是我拖累你了。」
君陌突然說出的話讓聶向瑩始料未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拖累我了？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去清風樓吧？你可是差點沒有從那裡回來。以後你還要為我做多少危險的事情？」君陌手中的茶杯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我的確是為你去了清風樓，但是我不但幫了白滄兩次，還讓她答應要幫我的忙，她甚至還說，她覺得我有更好的用處，所以她以後會保護我。這難道u算是意外的收穫？」聶向瑩回答。
她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君陌會覺得她付出太多了，會覺得自己是個拖累。
但是聶向瑩不想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白滄說了要保護你？」君陌的神情總算是緩和了一點，要是白滄真的要保護聶向瑩的話，他以後也就可以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不過阿道卻滿臉都寫著，「白滄說的話你也相信？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聶向瑩只好給他使眼色，讓他想想就好了，不要說出來。
白滄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說出來能讓她自己覺得舒服，讓君陌覺得輕鬆，她也願意這麼說。
「是，她也已經答應我要去問傅軒那裡究竟有什麼難處，興許很快就能知道了。我想只要白滄和落蕭答應了傅軒要幫他解決問題，傅軒應該就會願意和我合作的。」聶向瑩說道。
她心裡一點自信都沒有，卻還要說得眉飛色舞。
她當然擔心最後不是那樣的結果，所以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敢用肯定的語氣。
就怕一切不如人願。
「你還記得我最初是想要殺了你的吧？」君陌問道。
「當然，我記得。但是我也記得你幫了我很多次，要是除開我對你的惺惺相惜，其實我到現在應該也還沒有還完你對我的幫助，不是嗎？」聶向瑩知道他救過自己幾次，幫過自己幾次。
要是沒有君陌的話，她也不可能在藥王谷試毒找到解藥。
那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心愿了，幫齊玄煜恢復如常。君陌幫她完成了她最大的心愿，她自然就要為了君陌傾盡全力。
「你……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除了繼續接受你的好意，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你放心好了，我在這裡絕對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的，阿道會盯著我的。」君陌都不知道自己要說才好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
之所以還沒有拒絕聶向瑩的幫助，是因為他心裡太渴望要活下去了。
要不是這點，他都不可能成為葯人。他希望自己可以擺脫這個身份。
以後平平淡淡就好了，沒有太多的奢求。
「還有方嬤嬤。我會讓她留下來照顧你們，可別先忙著拒絕。方嬤嬤可不僅僅是照顧你們起居的，她精通醫術，關鍵的時候可以幫你們不少的忙呢。」聶向瑩看他們的樣子就是想要拒絕。
不過聽到她說方嬤嬤會醫術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們和很清楚聶向瑩的用心，這麼做就是想要給他們幫助，沒有別的意思。
「還有，我不想讓方嬤嬤跟著我入宮，是怕她會遇見什麼麻煩，所以你們有什麼需要她做的事情一定不要客氣，不然她會覺得自己沒有用處，一直都想著要到我那裡去的。」聶向瑩說道。
「太子妃放心好了，有個人可以在這裡幫忙我知道是求之不得，絕對不會讓方嬤嬤太閑著的。太子妃一會兒應該就要和太子走了，還是不要在這裡久留了吧。」阿道說道。
「我想要在什麼地方待多長的時間是我自己的選擇，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聶向瑩這麼說著，卻已經站了起來，「方嬤嬤那裡我會留一些銀子，要是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去找她拿，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過不會需要吧？」
「我們自己有足夠的辦法可以得到銀子，這一點不需要太子妃你來擔心。」君陌回答。
阿道原本還想要解釋一句，不過後來想了想也什麼都沒有說，就算是默認了。
反正他們的確是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得到銀子，就是不那麼正當而已，聶向瑩很明顯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她從這裡出去，轉身就去找了方嬤嬤。沒有想到說服方嬤嬤比她想的要見到多了，她都沒有費多少口舌，方嬤嬤似乎也能理解她心裡的顧慮，而且更想要在這裡待著。
可以說是皆大歡喜了。
等聶向瑩回到房間，她的東西都已經被收拾好而且被晴蕎拿出去了。
「我還以為你會在那裡待上很久的時間呢，你不是還要和方嬤嬤說話嗎？是怕她會不答應，所以要等到最後一刻才說？」齊玄煜看到聶向瑩進來，還有些意外。
「我都已經和她說了，她也答應了，看樣子她很明白我的苦心，我覺得很欣慰。」聶向瑩回答，「我還以為快要走了，結果宮裡的人還沒有來嗎？」
齊玄煜也很無奈，「不知道，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又坐了一會兒，皇宮裡的馬車才來，這時間聶向瑩自己都走過去了。
路過相府的時候，發現那門口也有兩輛馬車，聶向瑩伸頭出去看，正好看到聶向陽和聶向槐從裡面走了出來，坐上了馬車。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這個和自己一個方向，難道也是要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