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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敬業

  拍了五六天的戲,魏毓終於拍到了一場大夜戲,講的就是她被劫去亂墳崗被顧淮清英雄救美的那一段。 

  導演組事先給她準備了一個替身,幫她演被綁在麻袋裡抗在身上的那一段,但是魏毓拒絕了。 

  她想著自己拿了那麼多的片酬,自己演個麻袋戲也是沒什麼的。再者,她怕不是自己演的東西之後接起戲來會不連貫。 

  對於她的敬業精神,導演組表示完全尊重。魏毓被人五花大綁地丟在麻袋裡,然後就由那個演員抗在了肩上。 

  這段戲開拍還沒有五分鐘魏毓就覺得受不了了,麻袋又悶又不透氣,她被裝在裡面倒吊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去,再加上喘不過氣來,她真的是有了一種窒息要死的感覺。 

  偏偏她還要被人扛著跑,這場戲剛一結束,魏毓才從麻袋裡冒頭就撲到一邊吐去了。 

  導演過來跟她說,剛才那個鏡頭還不完美,還要再拍一次,魏毓用水漱了漱口,表示自己緩過氣來就去接著拍攝。 

  「要不還是替身上吧,也沒露臉,你演了觀眾也不知道是你。」 

  魏毓一下子就覺得不服氣了,替身的身子不是人的身子?她就不信她有的這些反應在替身身上全都沒有,憑什麼導演組就認定替身能做的事情她不能做? 

  魏毓一咬牙站了起來,自己鑽進了麻袋裡。 

  這場戲前前後後拍了有五六次,導演宣布完成的時候魏毓的眼睛都在冒星星。 

  韓行川湊到她的面前來看她,說:「小姑娘就是倔強。」 

  魏毓晃晃頭,看他都是在重影。 

  因為她的身體情況,導演特批她今晚回去休息,剩下的夜戲明晚再戰。 

  魏毓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說自己賺錢難啊。 

  韓行川看她這種說話顛來倒去的狀態覺得好笑,問她的家教兼助理朵朵: 

  「她這是怎麼了?」 

  「估計劇烈的眩暈和虛脫之後有了一種醉酒的感覺。」 

  「大神啊!」魏毓接著開始嚎:「跟你拍戲我有壓力啊,你的影迷萬人聯名抵制我,會不會我拍完這戲之後就再也沒戲可拍了?」 

  朵朵出去給魏毓打水,現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韓行川聽了話坐在她床頭,說:「不會的,你還有《寶貝》呢。」 

  「《寶貝》不是審核不過嗎?再等上幾年我年紀大了就不合適這個角色了,我真是挺喜歡那個劇本的。」 

  魏毓抓著韓行川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跟他說:「我那個試鏡挺好的,我當時是踩著我對家公司對家組合的對頭肩上試鏡的,是給我們公司和組合長了臉的,而且那部戲里有我男神啊,要是錯過了這次,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跟他合作啊?」 

  「你男神?譚科嗎?」 

  「是啊!我可喜歡他了,喜歡他很多年了,這次聽說能跟他合作我真是特別開心。」 

  韓行川替她把被子拉上,說:「等你這部戲拍完,《寶貝》的審核也就通過了。」 

  不過轉過身,韓行川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到時跟你合作的還是不是你的男神。」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顧淮清一劍殺死了這個村裡的一個人,雖然礙於道德的角度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鋤強扶弱匡扶正義,可是畢竟還是殺了人村裡的人,這個村子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們連夜收拾了東西,趁著天未亮雞未鳴,再次踏上了奔波的路程。 

  古挽的傷勢雖然已經沒有了大礙,可她還是不適合長時間的走路,所以這一路,還是顧淮清背著她在走,她心情好的時候就跟顧淮清說說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自顧自趴在他肩上睡覺。 

  反正顧淮清一貫少言,要不是古挽主動開口,他能一整天不跟她說一句話,好像殘疾的不只是眼睛,連舌頭也被人割了去。 

  顧淮清前幾天的腳程十分匆忙,他擔心村裡的人發現事情後會來找他們算賬,雖然理是在他們身上,以顧淮清的功夫也不擔心別人來找茬,可是他念及村裡人在這段時間裡對他和古挽的諸多照顧,所以不想和他們正面碰上以致衝突。 

  他不知道的是,村裡人根本不可能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前幾天的匆忙趕路完全都是多餘。 

  古挽也容不得這個村子里的人還好端端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在離開的時候,順手拋了一根毒針在人家的水井裡,這口水井四通八達,全村人都靠著這條水源。 

  古挽手上的這根毒針,和她平日里含在嘴裡保命的那一根是一模一樣的。那毒針上的毒液是西域一個制毒門派的獨門秘方,幾年前被古挽撞上,她殺了人搶了東西,拿到了解毒的三枚藥丸。 

  她自己吃了一枚,給了他那個便宜爹一枚,剩下的一枚,一直藏在她貼身的錦囊里,一直沒有想好給誰。 

  這毒十分的霸道,之前她們去了一個鬧鼠患的地方,她就把一根毒針就在了附近的河水裡,不出半天,那裡的老鼠死了個乾乾淨淨,變成了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 

  直到現在,如果有任何活物接觸過那裡的水,必然也會在瞬間暴斃。 

  這是古挽的一個秘密武器,這些年靠著這玩意兒殺了不少人。所以這解毒丸還真不敢隨便給人,給了這個人,他對自己就沒有顧及了,就像她那個便宜爹,根本不把她這些東西看在眼裡,還說是女人家繡花的小氣玩意兒。 

  別人可不一樣了,因為見識過這毒的霸道,她的屬下在她把這毒針掏出來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打個冷噤。 

  所以古挽把一枚毒針扔在了村子的井水裡,就是想讓那個地方和鼠患地一樣,成為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 

  他們走了幾天,到了一個鎮上,顧淮清決定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來。 

  但是古挽不喜歡,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就表示消息靈通,她怕自己被認出來。 

  「我的家仇未報,這半年多以來,我從未聽到過仇人一絲半點的消息。」 

  顧淮清說了這種話,希望古挽能理解他的為難。 

  古挽臉色難看得要緊,整顆心好像被人攥在了一起。顧淮清要打聽滅他全家的仇人,那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是誰? 

  自然是現在在他面前面色難看的古挽。 

  「隨便你好了。」 

  古挽負氣地說了這麼一句,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顧淮清,所以乾脆就任由他去。 

  只要他發現了,她就殺了他,搶走《廣陵潮》,從此在江湖上稱王稱霸。 

  鎮上的消息確實靈通,沒過幾天,顧淮清就打聽到了魔教妖女古挽的消息。 

  「死了?」顧淮清不可置信地問著這個向他傳達消息的人。 

  「死了,這已經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事實上這事已經快過去了有半年了,半年前這可是大動靜,江湖上狂歡了好幾天。不僅是正派,就連魔道都顯得十分高興。」 

  「為什麼?」 

  「聽說是那妖女的父親容不得她,設計把她騙到了分堂,然後千人圍剿殺了她,聽說被砍了有幾百刀,整張臉都看不清模樣了,可惜了,那個妖女雖然作惡多端,模樣卻是生得一等一的好。」 

  「看見屍體了嗎?確認是她嗎?」 

  「當然確認了,她身上的佩劍,鞭子,還有她帶在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她母親的遺物都從屍體上找到了,半分錯不了。這次是她親爹設計殺她,她之前沒有半分防備,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亂劍砍死了。」 

  顧淮清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看天,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總覺得能看見什麼。 

  「那個妖女喪盡天良,當年屠殺江淮顧家滿門,如今也輪到了被千人屠殺的下場。也算是天道有輪迴,老天長眼啊。聽說他父親為了慰藉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孩子,把他親生女兒的屍首給剁了喂狗。如此,魔教和正道這些年的恩怨也算了結了。」 

  顧淮清回去以後跟古挽說:「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古挽覺得古怪,問他:「你不報仇了?」 

  「仇人已死,雖然不是我親手了結的她,但是這件事也算有了個結果,沒有必要再執著了。」 

  仇人已死?顧淮清的仇人不是她嗎?她現在好端端地在這,顧淮清哪來的大仇已報? 

  在古挽連續幾天持之以恆的騷擾威脅下,顧淮清還是把這事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 

  古挽越聽面色越冷,到最後臉上已經掛上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當時的確是許多人圍攻她,不至於有千人,但是也不算誇張,她在暗衛護送下逃跑的時候和一個身材相近的丫鬟換了衣服,除了毒針,她把所有能證明自己的東西都放在了那個丫鬟身上。 

  那些人以為她死了也不奇怪,但是最好笑的事情是發生在了她爹古粼身上。 

  她是真的相信她爹是要把她剁了喂狗以祭天上那個賤人和野種的冤魂,但是古粼,作為她古挽的親爹,居然分不清一個身材和自己相似的丫鬟,錯把丫鬟當成了自己。 

  說起來,也不知道誰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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