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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糖與砒霜

  韓行川不說話,甚至表現出來了一種陰鬱恐怖的氣息,大家都謹慎地盯著他看,只有魏毓和趙置在那裡笑得沒心沒肺。 

  魏毓見沒有人回復她和趙置,心裡有點不大樂意,問了一句: 

  「你們不玩嗎?」 

  沒人說話,大家的眼神都在韓行川和趙置身上來來回回地掃。 

  「你們玩嗎?」魏毓又問了一句,還是沒人說話。 

  她頓時覺得沒趣極了,撐著椅背站了起來,說了句:「你們不玩我就走了,真沒意思。」 

  齊澄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知道今天的遊戲八成是沒戲了。 

  就算其他有想玩的念頭被人也不敢和她玩。 

  「走吧!」 

  魏毓喊了齊澄一句就要出門,韓行川站了起來,喊了她一句: 

  「魏毓!」 

  魏毓回頭看他,那就是有何貴幹的意思。 

  「我送你回去!」 

  「韓行川!」 

  「用得著?」 

  趙雲瀾和魏毓同時開口,語氣大相徑庭,但是其中蘊含的不滿之意倒是實實在在的。 

  「我怎麼來的怎麼回去,用得著你送?」魏毓說道。 

  「韓行川,現在還沒過零點,我的生日還在繼續。」趙雲瀾說道。 

  韓行川側頭看她,魏毓一看這個畫面,頓時覺得鼻尖發酸,慌張地別開了眼,兀自走出了門。 

  等韓行川追過來的時候魏毓和齊澄已經搭上了離島的快艇。 

  這個臨時組建起來的遊戲沒有進行下去,大家不歡而散,等人都走完了之後,趙雲瀾剋制不住地質問趙置: 

  「你是什麼意思?魏毓怎麼會在這?」 

  「趙置輕輕摩挲著手裡的酒杯,對於趙雲瀾的話很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說: 

  「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路上遇到了,所以把她請過來玩遊戲而已。」 

  「你說這話騙誰呢?」趙雲瀾拍著桌子沖他吼:「要不是你的授意魏毓能到這裡來?以她的本事,再給她活上三輩子她也沒資格到這種地方來。」 

  趙置皺了皺眉,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了,杵著下巴看著趙雲瀾,說:「可人家就是過來了的,還是大大方方走預定過來的,我們都是當貴賓招待的,和你也沒什麼區別。」 

  趙雲瀾一聽,手裡剛剛端起來的果汁杯就砸在桌子上了,濺出來的果汁把昂貴的桌布給染了個一塌糊塗。 

  「趙置!」趙雲瀾喊了他一句,說:「我才是你姐姐,以後不許魏毓再來這。」 

  趙置笑得很明媚,他看著趙雲瀾以一副天真的表情說道:「姐姐?請問我們兩有什麼血緣關係嗎?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不姓趙吧?」 

  「趙置!」 

  趙雲瀾站起身指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這話說得多稀奇,我小心什麼?難道不是你該小心一些,要是讓韓行川和他的家人知道你以前不姓趙,不是趙家正經八百的大小姐,你猜他還會不會娶你?」 

  趙雲瀾不說話,趙置繼續說道:「不過我看他現在也不是很想娶你,他對著那個魏毓可比對著你上心多了,你們倆在一起那麼多年,也從來沒聽他說過不讓你喝酒,不讓你玩遊戲讓你早點回家。雖然說這種說話的方式是幼稚了點,但是你們女人應該蠻受用的吧?」 

  趙雲瀾瞪著眼睛盯著趙置,這人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扎刀。 

  剛才韓行川對待魏毓的態度就是在打她的臉,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惡劣,但是話里的關心之意是明明白白的。難怪那些人聽到韓行川說不許魏毓玩遊戲后再也沒有誰敢多說一個字,可能就是害怕承受韓行川的遷怒。 

  那哪裡是對待一個下屬晚輩的態度,說是管閨女也不奇怪。 

  可是韓行川到底是怎麼想的,趙雲瀾大約能猜到一點點,再多的,連她也不知道了。 

  魏毓在坐上快艇的時候就清醒了很多,再被晚上的海風一吹,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了。 

  剛才的事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把那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她只覺得痛快,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非常的空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激烈的情緒,在聽到韓行川在這裡為趙雲瀾過生日的時候,她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過去看看今天的趙雲瀾有多風光。 

  等到實際看到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她就是覺得生氣,這種生氣簡直來得莫名其妙讓她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之後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完全沒經過大腦了,她就是覺得能把韓行川的怒火給勾出來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然後她就朝著這條作死的道路一直向前不回頭。 

  她在快艇上看星星看月亮看海面,腦子裡一片模糊,像是什麼頭緒都理不清的樣子。 

  齊澄說送她回家,但是魏毓說她不想回去,她給楊秀蘭打了電話,然後讓齊澄送她去一個小區。 

  路上齊澄跟她說:「你今天打聽見韓行川這個名字開始你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你想得太多。」魏毓這麼回復他。 

  「魏毓,你是不是喜歡韓行川?」 

  不等魏毓回答,他以一副已經確認了事實的口吻說;「韓行川有女朋友,準確來說是有未婚妻,你的愛戀是註定無疾而終的。」 

  魏毓從後視鏡里看見自己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她有千萬種說辭來反駁齊澄,但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甚至韓行川根本不愛趙雲瀾的話都到了嘴邊,可她卻沒有辦法說出口,從有了這個想法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噁心得想吐,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歹毒的想法。 

  她歪著頭看著窗外,然後哭了。 

  齊澄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從看見魏毓掉眼淚的那刻起,他什麼都明白了。 

  這段時間內所有事情的關節聯繫在一起,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心裡惡毒的念頭一個一個摞起來,他希望韓行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耍弄魏毓一個小姑娘的感情。也希望魏毓從韓行川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從而對他失望。他甚至希望魏毓的生活和感情充滿挫折,這樣她才能記得自己對她的好,這樣她才會更加受不得委屈。 

  她只要不忍受不妥協,她和韓行川就永遠是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他原本有這樣多的關於詛咒的念頭,但是在看到魏毓流淚的那一刻,他卻心軟了,他忍不住地在心裡跟上帝說, 

  請您多多看顧這個美麗的女孩兒。 

  齊澄看著面前的小區,發現這地方他從來沒來過。 

  「這是哪?」齊澄問他。 

  「一個朋友家。」 

  「男的女的?」 

  魏毓抬眼看他,眼裡帶著不耐煩,可是看見齊澄關心的眼神后又覺得有些羞愧。 

  「男的,陳晨宸,你也認識。」 

  「你今晚不回家就是要來找他?」 

  魏毓點點頭。 

  齊澄扯過她就要走,說:「我送你回家。」 

  魏毓甩開他的手,說:「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齊澄追著她進了電梯,看著她敲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然後嘴一癟哭著就跑了進去,留下面面相覷的陳晨宸和齊澄。 

  「她這是怎麼了?」陳晨宸問他。 

  齊澄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好印象,他懶洋洋地移開了眼,轉身進了電梯。 

  魏毓很少把感情外露出來,能讓她這樣失態不顧及的人,肯定是讓她非常信賴的。 

  陳晨宸咪蒙著睡顏,定著雞窩頭一般的亂髮,大半夜坐在魏毓身邊陪她哭,等她哭過了一陣后才問她: 

  「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魏毓起先還不說,大哭過後就是默默地流淚,到了後半夜,熬得陳晨宸實在撐不住了,她才慢慢地開口,說: 

  「我喜歡一個人?」 

  「申屠葉朗?」 

  陳晨宸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報出了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的出現讓魏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甚至不大回憶得起她上輩子喜歡申屠葉朗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難過。 

  然後她就笑了,原本以為重活一世什麼都會得到改變,可是擺在她眼前的事情是,她的演藝之路比上輩子走得更加困難,並且在她重新獲得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時,事實告訴她那個那個人有個感情穩定的女朋友,並且他們很快就會走進婚姻的殿堂。 

  每次看見韓行川,心裡頭先是欣喜,然後緊接著就是為了自己的痴心妄想和不知好歹想要狠狠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不是。」 

  陳晨宸的瞌睡因為她這兩個字給完完全全嚇沒了,他腦子一時沒有轉活過來,在他的潛意識裡,好像就不會出現顧子庭拋棄申屠葉朗而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的情況。 

  「那是誰?」陳晨宸詫異地問道:「剛才那個臭小子?顧子庭你有沒有搞錯,那還是一個小屁孩兒?」 

  不怪陳晨宸第一感覺就是齊澄,實在是顧子庭和齊澄那個小屁孩兒原本也是情侶關係,雖然現在分手了,可那人也佔了她一個前男友的名額。 

  再其他的人,他暫時也想不起來。 

  不過以顧子庭頂級顏控的屬性,能讓她拋棄申屠葉朗林尋新歡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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