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做什麽?”
“餐廳。主要以我們這邊的特色菜為主。要是生意好的話,就算是隻有三成的利潤,一年下來掙個二三十萬也不是什麽難事。”
“那要是失敗了呢?”張風來自大表哥說話起,這個疑問似乎一直都憋在他的嗓子眼。此時才安耐不住,終於說了出來。
“失敗了就失敗了唄,”表哥無所謂的說,“想掙錢肯定就得承擔風險。你還想著人家什麽都弄好了,直接叫你過去伸手拿錢嗎?”
“我們需要承擔什麽後果嗎?”
“當然是得承擔一些了。如果失敗了的話,我們就要承擔百分之三十的責任。假如大老板投資了100萬,結果都虧損了,我們就要拿出三十萬來彌補人家的損失。”
“他投資100萬?我以為隻是一個二三十萬的小餐廳呢。”張風來略顯驚訝,有點不敢相信。
“我什麽時候說他投資100萬了?我隻是打個比方。具體是要投多少萬,人家還沒有說。等餐廳定了型,然後再計劃往裏麵投具體的金額。可能會連100萬都不到,也有可能是兩三百萬。如果計劃是投兩三百萬,那就沒你我什麽事情了,人家會找有資金的人合作。如果在100萬以內,說不定還會找我們。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我還不太清楚。他隻是和我口頭上說了一下,問我要是想法的話,可以找他。不過,我想,他肯定找了不止我一個人,肯定還找過其他人。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挑選更適合管理的人。他現在有兩個餐廳,生意都還可以。掙了點錢之後,就又想再開一個———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此時如果不冒冒風險,恐怕到了三十歲以後,再有這樣的想法,就有點難了。”
張風來聽到此處,使勁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大聲的說:“幹了。什麽時候開始幹?”
表哥當下卻顯的十分的淡定,麵無表情的看著張風來,回答說:“這事還不確定,我需要再找一下那個老板。人家選不選我們為合作夥伴還不一定———我想,他大概是想聽一聽我們這些合作者的思路以及口才吧!”
“那就是說,這事還不一定?”
“目前是這樣的。如果要是我們不當回事,不去找他,我們就等於是棄權,人家也根本不會再來找我們。因為我們既沒有財力,也沒有過人的閱曆。所以,隻能毛遂自薦。”
男人之間的會話,我想除了錢財、權利、女人之外,就不會再有其他話題了。說著說著,張風來又想起了與他有過一段戀情的故人來。
張風來緬懷過去,感歎當下,哭訴著說她那個故人,現在依舊身在紅塵,戀情不斷,對於人世間的哀怨也是此起彼伏。
他麵頰通紅,眼角處時不時有熱淚湧出。我向他遞去擺在我眼前的抽紙,勸他事已至此,他的傷心又怎能解決他人的所困。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張風來從我遞去的抽紙裏,抽出幾張,一邊擦拭著臉頰,一邊啜泣的說:“要是她當初和我結了婚,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外邊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一個有靈魂有構造的女人來看待。而隻是,把她當做是一個玩物,一個消遣品看待罷了。現在倒好,她對誰都失去了信任。這麽好看的一朵花,就這樣要枯萎凋謝了。”
人家都說女人是比較容易掉眼淚的,而在我的經曆中,遇見男人哭泣的數量雖沒有女人多,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同樣的眼淚卻有著不同的苦澀。在這種苦澀之下,男人時常是為了別人而揮灑淚水。比如家人、朋友、愛人等……但他們卻很少因為同情而為別人掉下淚水。或許是因為‘同情’不在情親、友情、愛情,這三情之中吧!而女人是易感的,為了別人為了自己———更多也是因為‘情’字。哀怨、委屈、盼而不得、得而又失。冥冥之中,眼淚就像汪洋中的海水,同樣的鹹味裏,卻有著不同的構造。有的身處大海中央,湛藍而又一塵不染;有的身處於邊緣,雖波濤洶湧,卻汙濁不堪。可海水終究還是海水,味道總是鹹的,就算是給裏麵添加點淡水,也難以分辨出真假來。淡化的海水,為情而流的眼淚,因為某種原因,迷惑了我們的雙眼,不知何為真,何為假。知道了真假又能如何呢?寧願相信的猶如強驢,不願相信的就算戳破了苦膽,流淌出來的也隻不過是幾滴濃墨似的苦水罷了。委屈了自己,還苦澀了別人。
張風來悲傷,我是無法理解的。既然已成了紅塵女子,再這樣的為之流淚,不免會有點自尋煩惱,自討沒趣。屬實,是有點愚鈍之舉。
“為了這輛破車,你就哭成了現在這副德行?”表哥有點氣憤的說。
“你才是破車呢。你和破車手拉手的時候,怎麽不說她是破車。”
表哥皺著眉頭,歪著腦袋,沉默了幾秒鍾之後說:“我那是和她玩玩而已,並沒有動真格。而你他媽的隻要誰和你拉拉小手,你就他媽的無法自拔了。都已為隻要是女人,就會像一個處女一樣純情。我們上次去KTV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一個醉漢向她表露愛意時,她說的是什麽話———‘你是什麽品種的癩蛤蟆。’她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去衛生間裏照照鏡子。那個年輕的小夥,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配她是綽綽有餘。人家還給她送了花,她直接就把花丟到了垃圾桶。一個KTV的小姐,我都想不通她哪來的這麽大的傲氣。”
“她不是在保護自己嗎?難道是隨便一個人向她手捧鮮花表白,她就應該同意嗎?”張風來反駁說。
“那小夥子一看就是真心實意想和她談戀愛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和她玩玩。她還說出那麽過分的話來羞辱他人,來抬高自己。後來發生了什麽,難道你是眼瞎了不成?一個四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男人給她丟了兩千塊錢,她還不是跟著人家走了。隨後,怎麽著了,天還沒亮,她那兩千塊錢又在桌子上輸給了別人。這種禍害將來嫁給誰,誰就倒黴,你他媽的還一個勁的為她掉眼淚。真他媽的是一頭蠢驢。”
“她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