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難道猜不到嗎?”
我搖搖頭。
“那你這頓打,也不能就白挨了吧?”
“就因為這點小傷,總不能去公安局報警吧?”
“這倒沒有必要。不過,你倒是不像我,什麽都沒說,就挨了一頓揍。連是誰都不知道,確實有點冤了。我啊!都他媽是這張嘴惹的禍。”表哥開玩笑似的露出笑容說。
“我想可能是打我的那個人也喝多了,一時認錯了人。”
“但願是這樣。要是真有人存心對你下黑手,你以後可就要注意了。”
我和表哥又喝了兩瓶酒以後,就離開了飯館。這時的我確實有點喝多了,腳跟難以站穩,隻覺得天旋地轉,表哥也是如此。還好我倆出門沒多久,就攔下了一輛車。
回到村裏以後,我叫表哥同我一起住在我家,但是他沒同意。顛三倒四的拉著弧線朝他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子以後,我躺在床上,可怎麽都睡不著。麵對今天忽如其來的這件事,我怎樣都想不明白,大嘴李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們家根本就沒同意她去春麗家,她為什麽就自作主張的去做這樣的是呢———她是存心的。對,她是故意的,她自己的家庭不幸福,她也不想讓別人家過的不幸福。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想做點什麽事情來報複一下這個,讓我失去美好婚姻的潑婦。她這樣做,完全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這個臭毛病指不定又會禍害到我的身上。
我起了床,悄悄的出了門,在馬路邊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塊趁手的石頭。那塊石頭同我拳頭般大小,砸不死人,但是讓那老婆子像我一樣,吃點皮肉之苦,也是可以的。
我搖搖晃晃的終於走到了她家的窗戶處,絲毫沒有猶豫,就向窗戶上扔去石頭。不料,他們家的玻璃是雙層的,沒砸碎不說,而且石頭還被反彈了會,正好擊中我左邊的腦門。我疼痛難忍,立馬就用雙手抱住了腦門。這時窗戶裏麵傳出了聲音:
“啥聲音?”那老婆子男人迷迷糊糊說。
“誰求知道呢。”那個老婆子拉著長長的哈欠聲回答道。
“好像有啥東西撞到咱家的玻璃上了。”
“不是野貓就是野狗。睡覺吧,窗戶這麽嚴實,它還能跑進來不成。”
“狗咋會撞到玻璃上呢?”
“豬都會上樹,狗撞玻璃有啥稀奇的。”
“不行,我還是出去看看。”老頭十分擔憂的說。
“你慫要是出去,帶一身冷氣進來,就別想再進老娘的被窩。你出去試試?回來的時候,我一腳就把你給發出去。”
老頭妥了協,再沒有啃聲。我也鬆了口氣。
雖然鬆了口氣,但是我心中的的氣焰還是沒有滅掉,反而倒愈加的旺盛。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著實讓我有點不甘心。於是我又四處尋找石頭。找了找去,隻有一塊和我頭般大小的石頭,被埋在雪裏凍住了。我我用雙手使勁去般,可怎樣石頭還是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我隻好鉚足了勁用腳去踢。腳剛挨到石頭上,從我的腳尖就傳來一陣劇痛。我疼的叫出聲來。這時便也驚醒了睡在窗戶裏的兩個人。
“我就說嘛!狗根本就撞不到窗戶,這分明就是人拿東西砸咱家的窗戶麽!”老爺子大聲的說。
“還說那廢話幹啥,趕快出去看看。”老婆子小聲的說。
聽到這裏,我立馬就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家裏。
回到家,我開了燈,脫了襪子,右腳的小拇指斷了。
我疼痛難忍了一晚上,待到第二天早上才去了醫院。疼痛雖然止住了,但是斷了的小拇指卻按不上去了。
至此,父母和大嘴李都知道了,我報複她的事情。
理所當然,我受到了批評與教育。但盡管如此,大嘴李家的那塊隻裂了幾條逢的玻璃還是要賠的。我爸給了她一百,她說這遠遠不夠,玻璃要兩百,精神損失費要三百。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和春麗的婚事也就結束了。他們家人,向我們家道了歉,爸和媽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並說這沒什麽,都可以理解。至於爸媽能不能理解春麗,我是不清楚的。但是他們會有如此的態度,原因是春麗家並沒有對我們家造成什麽損失。所以他們也不會像我那樣難過。隻是覺得,手裏既然有本金,就不愁給我娶不到媳婦。而我,委實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這件事情過後沒幾天,表叔就回了老家。說老家那邊有人請他做媒,就提前走了。
表哥來醫院看我的時候,除了捂嘴憋笑外,就是憋不住開懷大笑了。我這根逝世的小拇指告訴了我,存在報複心理的人,最終自身受到的殘害遠遠要比自己報複的那個人要多。
這件事過了也就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表叔就從老家向爸打來了電話。說是,拖他說媒的男方沒有被女方看中,看我能不能回老家一趟碰碰運氣。
我和爸媽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下去萬一不成的話,光路費以及平日裏的花銷,最起碼也得要五千塊左右;再者,要是對方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對方。按照老家彩禮的價格,我們是承受不起的。一般都在二十萬以上,並且還要有房子車子。即使表叔在電話裏說,這些都可以商量,但我總覺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春麗他們家人那般通情達理。
爸媽婉拒了表叔,可表叔一再堅持讓我回去看看。和往常一樣的陳詞,說這個如何如何的漂亮,怎樣的優秀,大學畢業就在某大型企業工作;父母都又有怎樣體麵的工作,社會背景是怎樣怎樣的豐富。
她父母擁有怎樣的工作,什麽樣的社會背景又與我何幹。說實話,我並沒有想著天上有什麽餡餅掉下來砸在我的頭上。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這樣的女孩根本就不適合我。再說,我隻是個種田的農民,就算我有這樣的想法,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我。白白的搭上幾千塊錢,隻為看一眼對方的臉蛋,對於掙錢如此不容易的我來說,是有點舍不得的。
最後,我和表叔通了電話,把我的實話告訴了他。
他聽完我的話後,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便告訴我說,隻要我下去,保準不會讓我一個人上來,絕對會給我找一個媳婦。隻要是在老家,他手裏有點是線給我牽,這個不合適,還有下一個,總會給我找到一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