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自由了
一半黑一半白的轉機草被雪無涯扔到了洞里,肥貓把自己的血滴在了轉機草上,只見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顏色也產生了變化,它的葉子開始變成金色。轉換完畢,肥貓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背,跳了出來。
只見它邁著優雅的貓步,輕蔑地看著雪無涯「怎麼樣?小子,你貓爺的身材不錯吧!」
雪無涯摸著額頭開始嘆氣:「天吶,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自戀的貓沒救了。」
肥貓聽了,解釋道:「小爺只是在洞里窩了幾百年,又不能做運動。怎麼保持當年的好身材!誰像你瘦弱得像只小雞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雪無涯看著眼前嘰嘰喳喳的肥貓,突然有種想把它關進洞里的衝動。他拚命扼制了這股衝動,打斷貓爺的啰嗦,問道:「肥貓,你是怎麼被關進去山洞的?誰給你的洞口下了陣法?你知道你的契約主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貓爺忽然沉默了,它該如何開口說出當年的事情。這個時候說出來,這小子會遇到什麼危險嗎?畢竟我不討厭他,先忽悠過去吧。
「小子,你哪裡那麼多問題。幾百年過去了,我哪裡記得是誰害得我,至於契約主人,可能幾百年前就死了吧。反正也沒多大影響,幹嘛浪費腦細胞。別再肥貓肥貓地叫我,我有名字,狸醉。」貓爺笑眯眯地搪塞道。
此時,雪無涯在想鷹梧和雪河怎麼樣了,他要不要先回去找他們。半晌,他轉頭抱起貓爺放在肩頭,一邊走一邊說明:「狸醉,現在我先帶你去河邊小屋找雪河匯合,那裡還有一隻魔獸名鷹梧,他受了傷需要靜養。你不要上躥下跳,影響病人恢復,懂嗎?」
貓爺甩著尾巴,搖頭晃腦地唱著小調,好不逍遙。看來現在他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完全沉浸在自由的快樂中不可自拔。
不經意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河邊小屋,貓爺一下從雪無涯肩頭跳了下來,悠哉悠哉地靠近小屋外曬著的鹹魚干。真是印證了沒有不偷腥的貓這句話!
雪河采了鮮蘑菇回來了,看見一隻貓在他曬得鹹魚干下跳躍,準備偷吃。他拿起一個竹筐就把貓咪套在了裡面,質問:「小賊,你從哪裡來?還想偷魚乾,被我逮著了吧。」
「小子,你喚誰小賊!我比你爺爺還大,快把貓爺放出來,沒大沒小。貓不吃魚,天理難容。你懂不懂生物法則!」狸醉強詞奪理地解釋。
雪無涯站在一旁聽了這番話,忍俊不禁。
「好了,小河。它是我帶回來的朋友,你可以喚它貓爺。的確是一個比你爺爺還大的老妖怪了,魚是它的最愛,給他烤幾條魚吧。」雪無涯出聲吩咐道。
雪河開心地撲到雪無涯的懷抱里,天真地說:「無涯哥哥,你回來了。它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神秘朋友嗎?你每次都是為了見它,才離開我的。原來就是一隻愛偷魚的肥貓,還很自戀。我才不要給它烤魚呢。」
狸醉聽了這番話,對著雪無涯白了一眼。接著酸雪河:「你這個弟弟欠管教,不想給小爺烤魚。小爺還不稀罕吃他做的,萬一下了毒,小爺魂歸西天怎麼幫你找雪陌森林的精元!還是你去給小爺烤,比較好。」
雪無涯認命地走到河邊,抓了幾條大魚。開膛破肚地處理乾淨,用竹籤串起來放在火堆上開烤。漸漸地烤魚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在屋子裡修養的鷹梧也被吸引了,他慢慢地走了出來。
「你醒了,要吃魚嗎?無涯哥哥烤了好多條,他的手藝可好了。」雪河笑著問鷹梧,攙扶著他走到火堆邊。
鷹梧一見到狸醉,突然雙膝打顫。這是血統的壓制,可眼前的東西就是一隻肥貓。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小子平時在雪陌森林幹什麼,總是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狸醉卻胸有成竹地向雪無涯提議:「小子,既然隊伍里有傷員,那就多休息幾天,順便讓我教育一下雪河這個小屁孩,開導開導他做人的道理,說話不懂藝術。」
雪河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急忙反駁:「你說什麼呢!我可聽話了,鷹梧大叔就和我相處得很好,要學習說話藝術的是你這隻肥貓,還有你該減肥了。」鷹梧不清楚之前狸醉和雪河的小插曲,不便開口說話。
雪無涯搖著頭,起身走到鷹梧面前,確認它的傷勢。看來被毒液傷到的爪子已經開始癒合了,的確休養幾天才更方便行動。「小河,這幾天辛苦你照顧鷹梧了。他還需要調養,你記得給他燉點新鮮的魚湯,加些溫補的藥材在裡面。我們要一起離開這,我入森林的目的就是為了精元。唯有取得精元,才可去城主府換得界牌。在這之前,我不希望你和狸醉鬧脾氣,它是我們的引路人。」雪無涯鄭重其事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狸醉驕傲地對雪河挑釁道:「小子,聽到了吧。貓爺可是很重要的,你得把我伺候好了。現在給我去烤魚,我要三條,記得多塗點蜂蜜。」
雪河無視了眼前令他討厭的狸醉,先把魚放入鍋中,加入藥材,給鷹梧燉滋補的魚湯。然後不情願地給烤魚翻面刷上蜂蜜。
狸醉在一旁看了很滿意,他躺在草地上看著天,欣喜若狂。多少年沒看見藍天了,終日窩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沒有魚吃,沒有人陪它聊天,過得渾渾噩噩。沒有雪無涯,不知道還要被關在裡面多久。
鷹梧疑惑地看著狸醉,思考著:「這隻貓我以前見過嗎?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我的記憶缺失的那部分和它有關係嗎?看來眼下只能跟著他們,再作打算。也不知道赤血會不會捲土重來,蛇族最記恨,這兩個人以後面臨的問題會越來越嚴重。我不知道能護他們到幾時……」
一會兒雪河就拿著烤好的魚走到發獃的狸醉身旁,彆扭地喊道:「喂,肥貓。起來吃魚了,等會兒魚冷了就不香了。」
狸醉馬上搶過雪河手裡肥碩鮮香的魚,激動地嗅了起來。「香,真香,好久沒聞到那麼香的烤魚啦,這小子嘴巴是毒了點,烤魚的手藝真不賴,值得表揚!」話音落下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