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啟程
雪陌森林擁擠的小屋內住了兩人兩獸,外人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窗外月朗星稀,只有青蛙的叫聲越來越清脆。螢火蟲靜悄悄地綻放著自己的光芒,在河邊的草叢中上下飛舞。
沉睡的狸醉抱起了雪河的一條腿,歡快地舔舐著,而雪河感受到腿部的濕意,翻了個身。狸醉在夢裡看到得是自己手裡一隻香噴噴熱騰騰的雞腿,突然跳出去跑了。它連忙追了上去,大喊:「站住!別跑了,你是小爺的宵夜。往哪兒去?」
雪河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越纏越緊,要斷了的節奏。他被痛醒了,睜開眼一看,一個胖胖的身影抱著他的小腿在那哼唧。嘴裡還發出:「哈哈哈哈哈,諒你也逃不出貓爺的五指山,束手就擒了吧。」
雪河頭頂一排烏雲,慢慢站了起來,走到小屋外面,對著小河的方向用力一甩。「噗通」一聲,狸醉被扔了進去。然後他淡定地拍拍手,踱步走回去,好像一身輕鬆搞定了一件人生大事。
而躺在河裡的狸醉當然被水流拍打醒了,它疑惑不解,「為什麼雞腿不見了?我在河裡,難道是夢遊了來抓魚。」它乾脆就在河裡玩了起來,一揮爪子就抓到了一條肥美的魚,輕鬆地往岸邊扔過去。腦海里已經有了早餐的味道,富含油脂的生魚片,吃到嘴裡賽神仙。
鷹梧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選擇裝睡,畢竟是狸醉的不對。等天亮了,應該又會上演一場大戲。
這時候的雪無涯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耐心地給自己講故事的樣子。從小雪舞就把好吃的東西都留給他,自己寧可餓肚子。他不知道自己此次尋找精元是否會順利,遺憾沒能和姐姐好好道個別,自作主張就領了號碼牌來闖雪陌森林。
這些天的奇遇令雪無涯百感交集,畢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人類少年。他不後悔進入森林採集精元,但是後悔又令自己的姐姐為他擔憂。父親雪青松的下落還是一個謎團,看來只有到城主府才能找到線索。
天亮了,雪河倒好了魚湯,端給鷹梧,叮囑它:「鷹梧叔叔,小心燙,慢慢喝,鍋里還有。」雪無涯被狸醉拉到岸邊的一塊石板上,被命令做生魚片。只見他幻化出了一把刀,乾淨俐落地殺魚片魚,一盤晶瑩剔透的上等生魚片立刻上桌。狸醉陶醉地看著眼前的美味,正愁沒有美酒,準備開口問雪河。鷹梧讓雪河打開自己的袋子,從裡面找到一壺清酒,送給了狸醉。
狸醉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脆爽的魚片,恍如置身天堂。就該是這樣,美酒配美食,快哉快哉。
雪河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吃魚的肥貓不少見,喝酒的肥貓第一次見。你還真是天上地下僅此一隻,自戀又貪吃。」
鷹梧對著雪河笑笑,示意它別那麼說狸醉。人都有自己的嗜好,它愛喝酒愛吃魚也不妨礙別人,無傷大雅。雪無涯走到雪河旁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幫忙準備一下大家的乾糧。「我去打水,不知道這次旅程要多久。」
雪無涯走到小河的上游,拿出好幾個水壺灌滿了它們,放入收納空間。他坐下來修鍊無極神法,運轉靈海里的能量,喚出死神之鐮守衛他。這次門裡的火焰好像比以往更盛,外麵包著它的光圈好像黯淡了不少。
片刻之後,他收起死神之鐮,神清氣爽地跑回小屋。雪河在替鷹梧換藥,狸醉趴在石板上曬太陽,好不愜意。看到他回來了,狸醉立刻睜開眼睛,喊他過去。「小子,雪陌森林的精元在赤血的狩獵地後面,那條賴皮蛇當年得了一場造化,修鍊了一門邪術,把精元封印了起來。」
雪無涯聽后沉默了半晌,讓狸醉跳到他的肩頭趴好。去了小河的上游,開口問:「貓爺,你能告訴我精元到底是什麼嗎?為什麼城主府一定要百姓拿精元換取出城的界牌?赤血又是靠誰的幫助得了造化封印了精元,控制在它的狩獵地後面?」
狸醉無奈地看著眼前好奇心滿滿的少年,什麼秘密都不能說出口。只是告訴他:「去到了赤血的狩獵地後方,你自會明白何謂精元。」
雪無涯知道狸醉一定知曉這裡面的秘密,可是再怎麼詢問,它都是三緘其口。船到橋頭自然直,看來只有到了那裡才能解開一部分謎底。他帶著狸醉回到小屋外,通知鷹梧和雪河晚上就出發去尋找精元。
雪河感覺談話回來后,他的無涯哥哥很奇怪。是狸醉那隻怪貓說了什麼嗎?算了,還是幫鷹梧叔叔拿好葯比較重要。
到了夜晚,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貓頭鷹在枝頭靜靜地看著他們。他們一行披星戴月地趕著路,來到了當初滿是繭子的地方。雪河看到眼前的一片荒蕪,突然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沒本事把你們從赤血手裡救出來,連給你們收屍都做不到。孩兒不孝,多虧了無涯哥哥救了孩兒,爹娘保重,來世我們還要做一家人。」
雪無涯走過去把雪河扶了起來,勸他別太傷心。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更加珍惜當下。「貓爺,我們現在怎麼繞到這片荒地的後方?」
狸醉走到鷹梧面前,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們:「很簡單啊,只要鷹梧釋放出自己的真身載著我們就可以飛過去了。是不是既便利又快捷的好辦法!」雪河聽了以後,強烈譴責:「你還有良心嗎?居然讓鷹梧叔叔馱著我們所有人在天上飛,你怎麼不上天帶著我們!」
雪無涯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帶著傷的鷹梧可以承擔我們那麼多人的重量嗎。正當眾人糾結之際,鷹梧已經做好了飛行的準備。它轉頭告訴大家:「快上來,再等下去天要亮了,到時候飛行會更麻煩。」
眾人聞言只能快速趴到鷹梧的後背上,它展翅高飛,在空中滑翔,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雪無涯望著不遠處的一個陣法,問:「貓爺,那裡就是你說的封印精元的地方嗎?我們如何進入?」
狸醉懷念地看著那個陣法,一切恍如隔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