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麼做並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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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ron仍是坐在雪莉床頭櫃旁的椅子上，也是病房裡唯一的椅子上，削著蘋果。雪莉看著手裡的書，畫面優雅而嫻靜，如果忽視掉旁邊三個人外。 

  「你到底要無視我多久？尹雪莉！」一個穿著黑衣黑褲套裝，帶著黑色帽子的黑頭髮女生不滿地說道。 

  雪莉睨了她一眼，緩緩道：「你腳尖的方向是朝著門外的，既然不想來，又沒人強迫你。」 

  「你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那個女孩囂張地說。 

  「閉嘴！」旁邊的中年男人喝住那個囂張女孩。 

  一個中年女人站在女孩旁邊，陪笑道：「孩子年紀小，不懂事，還希望您別計較。今天看見學校里的警察，看想去就是在採集證據呢。我家閨女，她……」 

  雪莉冷笑了兩聲，道：「怎麼？要是沒有警察來查案，你們今天是怎麼都不會到這裡來了吧——我說過，年少叛逆不可以成為一個人傷害另一個人的理由。」 

  兩個中年人陪著笑臉，滿臉抱歉。 

  「別以為自己……」這個女生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口氣卻是不小。 

  雪莉笑笑，似乎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閉嘴！」中年男人中氣十足的的聲音鎮住了那個女孩子，女孩連忙禁聲。 

  Kron把蘋果切成塊，道：「你還想吃點什麼嗎？接近晚餐點了。」 

  「我來做吧。」那個中年婦女道，「我……」 

  「你是以為我家連一個傭人都請不起嗎？」雪莉問道，卻並不看那個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陪笑著，偃偃地收回手。 

  「別的不要了，就叫人拿一點蚝油白菜包就好。」雪莉道。 

  Kron記下來，問道：「再來點牛肉珍珠丸子怎麼樣？聽說，在西苑酒店那兒來了個武漢大廚。」 

  雪莉點點頭，「好，但不要多了……」 

  Kron把信息發了出去。 

  「你吃什麼吃！」那個女孩見雪莉仍然無視她，還神態自若地點菜，十分氣憤地道。 

  「凌玲！」中年男人怒氣衝天。 

  「凌玲……」中年婦女拉拉那個叫凌玲女孩的手。 

  凌玲卻一手甩開她，道：「要是你們以前有出息！有錢，我今天還能在這跟她道歉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們沒用！」 

  雪莉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不著痕迹地勾起嘴角。 

  「你！到底還幾個意思！」凌玲看著雪莉，一臉傲慢。 

  雪莉把嘴裡的蘋果，吞下，道：「你不是知道嗎？警察都學校里勘察了，你以為我想幹嘛？」 

  凌玲仰頭，理直氣壯道，「你憑什麼告我！你就是個勾*1*引別人的狐狸*1*精！憑什麼王俊凱抱你！你……」 

  「憑什麼他抱的不是你？」雪莉銳利的眼看到了她眼中奇怪的不甘，立刻明白，嘲笑道：「你是想這麼說？是嗎？」 

  雪莉看了看那個叫凌玲的女生，笑道：「Kron，念一下吧。立案素材。」 

  Kron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文件夾，翻開念道：「根據醫院證明，雪莉小姐在院接受治療第一天，高燒39。5℃，經醫師了解，未來可能產生不好的遺留病狀。因為個人身體素質原因，被告人傷害原告的左肩胛造成輕度錯位，日後可能會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且原告體表有輕微擦傷。被告非法毀壞原告的財物，財務價值大、損失嚴重、破壞手段惡劣，即構成侵*1*犯財產罪。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刑法第第二百七十五條：故意破壞財物罪，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已經念完第一段了，下面是罪證……」 

  「別念了，別念了。」中年婦女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中年男人，陪笑連聲道：「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凌玲的目光閃躲，再沒有剛才的理直氣壯。 

  「怎麼？不說了？」雪莉看著三個站著的人，「中國人不是有個很好的段子嗎？你捅別人一刀，再說道歉，有用嗎？」 

  晚餐時間，雪莉並不留他們，看著三個人尷尬地走出去，特別是那個叫凌玲的女孩，幾乎是閃身，逃出去的。雪莉表情不變，默默吃著病床餐桌上的食物。 

  吃力兩口就放下筷子，垂著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吃了嗎？」Kron問。 

  「吃不下。」雪莉用紙巾擦著嘴角。 

  Kron嘆了口氣，問道：「這樣你會開心一點嗎？」 

  「不會。」雪莉靠在床頭，坐著，「父母能為孩子做到那樣子嗎？」 

  Kron並不想多和雪莉談這個話題，只是默默地點頭。 

  「你說……她要是活著，也會為我做到這樣子嗎？」雪莉問。 

  Kron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你不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