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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李相夫人死了

  “你信我能治好你?”葉悠眼中閃過驚訝,猜測等目光後問道。


  範之舟點點頭,道:“我信你。”


  “為什麽?”葉悠蹙眉。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對於一個從未聽說過他事跡的大夫,人往往抱有懷疑的態度,不會多麽信他能治好。


  葉悠看著範之舟,“你為什麽信我能治好你。”


  範之舟笑了笑,笑得可愛,“我娘,我祖母都看過你了,她們放手讓你給我治,就證明你能治我。”


  葉悠道:“你要知道她們這是死馬當活馬醫。”


  “死馬當活馬醫,她們就算這麽想,但你不是這麽想,你有十足的把握治我的病。”


  “你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要求我鎮國候府為你做一些事。”範之舟道:“其中幫你把一家客棧轉到自己名下。”


  “你都知道了。”葉悠聽到這裏已經了然,為什麽範之舟信任她。


  是她的無意之舉導致範之舟信她的。


  如果她沒有完全的把握治好範之舟,她要做的事就是治範之舟的時候撈多點錢好跑路,要一家客棧幹什麽?

  準備偷偷把它賣了,得錢嗎?


  不,往更深層次方麵講,賣了,替她辦理過戶的範夫人第一時間就會知道,到時候她會以為自己騙她,她怎麽死都不知道,所以坦諾她沒有把握解範之舟的毒,撈錢準備跑路是最可行的方法。


  而她現在要客棧,證明她想要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由此範之舟想她有把握解他的毒,沒把握,還是那句話撈錢準備跑路。


  “你不怕這是我迷惑你們的把戲,是為讓你們更加信任我能解你的毒。”葉悠道。


  “如果是把戲,你完全沒有必要加上一把黑月牙梳子。”範之舟的一雙眼閃著光望著葉悠。


  葉悠坐著的身子因為聽到黑月牙梳子這幾個字僵住不動。


  範之舟微不可聞地鄒了鄒眉,開口道:“一家客棧即可讓人信你想有個安身之所,想穩定下來,可找一把梳子又是為了什麽?”


  葉悠無言,她低下頭。


  範之舟垂了下眼簾,眉毛因為他的眼簾垂下,鄒了鄒然後急快舒張,他的雙眼帶光地望著聽完他說完話而神情落寞的葉悠很是不解。


  此時葉悠心中很是惆悵煩惱,她現在想黑月牙梳子便能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爺爺,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爺爺他現在怎麽樣了?


  葉悠想著心中更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眼中有些澀意,她忍不住喃喃道:“三天了。”


  她穿來這裏三天了。


  “什麽三天?”範之舟問道。


  葉悠望了他一眼,清澈的雙眼清冽有些黯然。


  範之舟別過頭,明眸凝望窗戶,朱紅色窗戶的影子倒影在他的左半臉,與他右半臉被陽光揮灑有絲絲縷縷的陽光照著的臉成了顯明的對比。


  他低聲道:“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葉悠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望著範之舟抱歉的樣子,長吸一口氣,朝他投去一個沒事的笑。


  她要把心中的煩惱的拋開,回現代的事想多了也沒什麽用,隻會讓心情鬱鬱,她要做的是盡快找黑月牙梳子,這樣才能回現代,想是沒什麽用的。


  房間陷入一片沉默,葉悠看著範之舟,嘴角勾起兩分笑意。


  範之舟盯著她,半響,他垂眸低聲道:“其實我挺想知道那把黑月牙梳子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不過我想你主動告訴我,但是看來你不會主動了。”


  說完,他抬眸直直盯著葉悠,聲音真誠,“鎮國候府的勢力朝堂江湖都有,如若你真的解去我身上的毒,鎮國候府會拚盡全力幫你找,而我身體好後也會幫你找。”


  葉悠聽完,心中升起一股感動的暖意,這暖比燒著地龍的房間還要暖。


  “多謝。”葉悠說道。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說的。


  範之舟聽後,嘴角微微笑了起來,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像個內向的小孩子得到老師的表揚。


  葉悠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看著範之舟忍不住笑了,範之舟抬頭眼神有些不解,葉悠把笑抿去,但眼神卻含著笑意。


  她低垂眼簾笑著,突然想到什麽事,眼神變了變,猶豫一會,抬起眼簾望了眼在範之舟背後站著的黑衣人,對範之舟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讓你的……”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一直站著不動也不說話的黑衣人。


  範之舟明了,道:“他叫歸期,是我的暗衛。”


  “歸期?這名字真獨特。”葉悠說道打量一眼黑衣人。


  黑衣人長得一張普通臉,身體看起來比一般大漢壯實,沒什麽奇特的地方。


  “你有什麽事讓歸期出去,才能跟我說。”範之舟說道。


  葉悠把看著黑衣人的眼睛看向範之舟,眼神有些玩味,以手支頜,坐著的上身往紫檀木矮桌微微俯去,手肘撐著紫檀木矮桌,慵懶中竟多了幾分嫵媚,笑道:“我和你有筆賬算算。你手下在,我怕你難堪。”


  範之舟聽了眼神複雜地看著葉悠,樣子像回憶什麽。


  黑衣人低頭看著範之舟,蹙了蹙眉。


  “什麽賬?”範之舟想了很久,問道。


  葉悠放下支頜的手,一臉正經盯著範之舟,低垂眼簾含笑望了眼身上所穿的青緞掐花對襟外裳,從袖口掏出一條青色手帕。


  手帕的香清新淡然。


  範之舟看到手帕的第一眼,黑眼珠子靈動地轉了幾下。


  葉悠嘴角帶笑,站起來走向範之舟。


  每一步走得輕快至極。


  範之舟後麵的歸期見葉悠這如此舉動,走到範之舟前旁,蹙眉看著葉悠。


  葉悠輕快的腳步停下。


  “讓開。”葉悠挑眉望著阻擋她往前走的歸期。


  聲音雖清脆卻帶著清冷,像初冬還沒結冰冒著寒氣流水的聲。


  歸期無言,他看著葉悠,屋內的空氣好像被凝固,淺淺呼吸聲變大了些。


  葉悠仰頭打算開口說話。


  範之舟卻開口打斷她欲說出口的話,道:“歸期你去密道呆一下,有事我會叫你。”


  葉悠把到嘴邊的話繞了個圈吞回去。


  歸期鄒眉,看著葉悠的眼神帶了明顯的討厭,諾了一聲轉身到密道,有些不情願地把密道的門關上。


  葉悠見密道的門被關上,嘴上帶著絲古怪的笑,“範之舟你叫他回密道呆著,他可不能第一時間來救你。”


  話音未落,範之舟堅定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葉悠愣了愣,麵對他堅定的話,神情怪異,半響,她道:“你為什麽認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


  “我現在身體極不好。”範之舟臉上有絲悲涼的笑意,在他那張俊朗隻有十歲的小臉上,顯得是一個可憐的小孩,讓人心底生出幾分憐憫。


  葉悠抿嘴,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對一個模樣隻有十歲小孩子計較什麽,但下一刻,範之舟話鋒一轉,臉上的悲涼的笑意消失,變成了自信地道:


  “如若你對我身子做什麽不好的事,我母親第一個饒不了你,所以你就算對我身子做了什麽,也是做對我好的事,不過令我感覺到痛苦。”


  “那痛苦我解毒的時候是要承受,隻不過現在提前承受,而且不加一些令我不那麽痛苦的藥,這樣既讓我感覺到痛苦也讓你報了仇,我說得對嗎?”


  他說完還加了一個我說得對嗎?葉悠聽著氣悶。


  她抿嘴走了幾步走到範之舟麵前,屈膝蹲下。


  一雙清澈如雙眼的眼睛充滿了打量地盯著範之舟。


  “你說得對。”葉悠長長吸了口氣道,“我的確打算今天就為你解毒,而且不加任何緩解讓你解毒時不那麽痛苦的藥,報你給我下套的仇。”


  “你真記仇。”範之舟開口道。


  葉悠聽完輕哼了一聲,把他的手從紫金飛花暖爐撥開來,他沒有抵抗。


  葉悠左手握住範之舟的手腕,正打算按他手上的穴位讓他痛苦,但不經意抬頭看到他認命的眼神,征了征,低頭明眸看著,她所握的是一隻沒有一絲血色,冰冷比她小一倍的小手。


  誰能想到這是個快十七歲的少年的手?


  葉悠心底生出一絲憐憫,放開範之舟的手,起身。


  範之舟抬起頭望著站著的葉悠,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手,笑了笑,抬頭陽光明媚,道:“不打算報挖坑之仇了?”


  葉悠神情平淡望了眼範之舟臉上的笑容,“以後別給我下套了,我這次是口頭給你警示,下次再給我下套就真的是動手的警示了。”


  範之舟沒有點頭,沒有答應,隻是微笑的看著她。


  房外冷厲的風刮大些,把房間的窗扇徹底吹開,冷厲的風一咕嚕地全部吹進房間,燒著地龍的溫暖的房間立刻不再那麽溫暖。


  葉悠連忙去關,還未關上,密道傳來歸期一聲夫人,然後密道的門被打開。


  範夫人提著一盞燈出了密道,眼神竟有些焦急地掃視房內,當見到在窗口站著的葉悠,神情悲憫望著她,“李相夫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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