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興師
第二百一十二章 興師
這一年,宓國並不安生,十月水災,鄉間百姓,流亡失所,難民十萬,十一月流寇四起,虜劫朝廷大官,搶奪糧倉,一片大亂,白羅國進貢的玳瑁,珊瑚,犀角,珍珠,金銀器皿,浩浩蕩蕩地,朝京城駛去,豈止在途中竟被流寇劫了去,皇帝大怒,下令清剿流寇。一時間,各地出現了許多武裝軍隊。
秋去冬來,轉眼又是一年除夕,今年最為特別的,便是初笙與我一同守歲過年,晴瓏還小,感受不到過年的氣氛,玉兒為大家準備年夜飯,熱騰騰的飯菜,還未出鍋,就引得口水直流了。
過年放鞭炮這是習俗,即便是告訴文明的現代人也不會錯過這件事,何況是本就注重禮節習俗的古人呢,五彩繽紛的煙火在天際絢爛而放,照亮了整個夜空,耀眼極了。我抱著晴瓏在窗戶邊兒看著動人的一刻。
初笙則是在外麵點燃煙火的那一刻,冬季天冷,他在窗外興奮滴朝著我揮手,呼吸結成了白霧,合家歡樂此刻對我來說,不再是一個空洞不實的虛詞,而是真切的。
原來承歡繞膝便是這般感覺,溫馨極了,陷入幸福之中,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不知從何其實,我越發的愛笑了。玉兒說,這是她見過我最開心的樣子、
或許吧,眼下的生活正是我所期盼的,陷入幸福中的女子,自然會每日帶著天天的笑。
不知道這段日子在初笙眼中又是如何呢,他本該是征戰沙場,為國效忠的漢子,如今卻每日陪著妻兒,窩在家中閑適淡定,繾綣纏綿,軍務之事,仿佛已經離他遠去,再也回不到從前。
初笙嘴上雖是不說,麵上裝作毫不在意,可他一早常常去操練、或是臨海矚目遠眺的情景被我看到,那個遠眺軍營,奔跑著、騎馬的、指點江山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才是快樂的他。這樣一個擁有雄心壯誌的男人,注定不會僅僅屬於我,即便是我多自私都好,看到他憂鬱不解的樣子,也會覺得心疼。若是重返沙場會讓他開心,那我定不會阻攔他的。
一腔熱血若是滯留與胸中,除了憋悶,想不到其他的事跡。
懷才不遇或許是一時的悲哀,可倘若因此就放棄,那邊是一輩子的悲哀。初笙並不頹廢是好事,心中的念頭一日不斷,便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我們都在等一個時機,一個翻身的機會,卻沒料想到,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是年三月,太子被舉報,勾結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借著打壓流寇之名,大肆撲張自己的勢力,從京城到四地,處處都安插太子黨之人,官官相護,貪汙腐敗之事,漸漸升起。
此事並非京城流出的消息,而是白勁飛寫書信而言,為何他會如此了解朝廷之事,我起初不解,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京城沒有傳出消息,便是有人故意將事情壓製下來,太子雖為登基,可做了多年太子,不論是皇帝還是朝中大臣,早已經把他當做明日君主看待,試問誰又會如此愚笨,得罪準皇帝呢。
白勁飛得知消息,並非因為他消息靈通,而是因為他有份參與扳倒太子,寫封書信告訴我此事,一來是為了示好,二來便是想借初笙的嘴,說給別人知道,好一招借刀殺人。
白勁飛何時與太子成了仇人,我並不知道,至少在我的印象之中,太子絕非他心中所言這般心計頗深。儲君的位子未必好做,從他出生那日期,嫡長子便注定要成為明日君主的,不知有所少人豔羨,嫉妒著他,盡管太子多年來待人寬和,事事謹小慎微,可依舊難以逃過有心之人的別有用心。
所謂的太子黨,成立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圍繞在太子周邊的大臣,哪一個不想討好接近這位日後的儲君呢,像周仁智這般,將自己的女兒嫁到皇家拉攏關係的大有人在,好在慕煙如今貴為婉妃,又有皇子撐腰,皇帝定不會把他牽連進去,周慕朗是慕煙的堂兄,也算是李太傅便是太子的太傅,李家才得以升起,如今若是太子一派垮台,隻怕因此而受到牽連的人不會少,李家第一個便要受損,不知道是否會牽連到寧妃呢?她為了家族而爭鬥,失了自己的孩子和最愛的男人,若是如今再失去了皇帝的寵愛,隻怕她往後的日子要難過了。而楚昭容,她即便晚班得寵也改不了她的出身,既然是寧妃的侍女,便是李府走出的人了,與太子也是一派的,皇帝若是責怪太子,難保不遷怒與其他人。
這是上從來不絕女子,而礦石皇帝身邊,何時斷過女人呢?
初笙對於此事的態度,倒是模糊的很,他手中雖無實際兵權,可畢竟威望還是有的,若是將此事宣揚出去,難保不是皇帝故意設下的全套,為了便是名正言順的除掉初笙,解決沈家留下的餘孽。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皇帝如此對待將領,難免也會引人非議,朝堂上的風言風語從未斷絕過,可人都是善忘的,不過過上一個月,任何重磅新聞都會被綜合掉,漸漸退出人們的視線。
忠心耿耿,此話說起容易,做到卻是有些難度的,天性多疑的皇帝又怎會輕易相信其他人呢?
皇帝故意將此事壓製下來,秘而不宣,其中輕是有緣由的。一來可能是不相信太子會作此出格之事,畢竟江山早晚都是他的,誰又會如此愚笨,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呢。太子從小便是太子,皇帝對他的付出和希望定不會,疼愛也比其他皇子多些,二來可能是皇帝想抓到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白勁飛會親自出馬,可見這本後的實力定不容小覷的。
重重迷霧,叫人看不透徹。是非恩怨,愛恨情仇,究竟還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沒有人知曉真正的答案,在尋找答案的路上,摸著石頭過河,也許順利,平安度過,也許不順利,就此成了這場風暴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