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教主駕到
護教長老中的另一個長老重重吭一聲,極是不滿:“祭司大人自從來了本教之後,事事都橫加插手。我們明白的,都知道教主事務繁忙,不明白的,還以為祭司把教主軟禁了呢。”他名叫陳本友,跟唐九指並列護教長老,自是要維護同伴,是以出聲指責盛。
盛微微眯起了眼,望向陳長老的眼光冷冷的,籠著一片寒光。
陳本友鼻子裏冷哼一聲,抬頭望向大廳上的橫梁,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他一向脾氣強,性格又火爆,仗著自己是護教長老,跟隨教主多年,自是不把祭司放在眼裏。
正僵持間,突聽人報教主駕到。
聽到一陣環佩叮當,教主一身盛衣華服的從大門緩步而來,一張粉臉緊緊繃著,罩著寒霜。
眾人齊跪下,高呼“恭迎教主。”
蔡遠遠的聽得教主駕到,一顆心就砰砰的亂跳起來,即是緊張,又有一絲按捺不住的期待。在教主從他麵前經過、緩緩邁上座位時,他甚至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教主步上了幾級台階,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吩咐眾人起身。才詢問道:“聽聞教中出了大事,本座功也沒法練了,什麽情況,說來聽聽。”語氣平緩,吐字清楚,但眾人還是聽出隱藏的怒氣。
五大堂中的侍劍堂堂主,是個四十開外的魁梧漢子,名叫海。他站了出來,征詢的望向祭司大人,在得到祭司大人的首肯後,才開口說話。
陳本友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更是氣得暴跳如雷,越發證實了祭司盛架空教主的想法。否則一個堂主回答教主的問題,還需要祭司的首肯麽。
海開口道:“稟報教主,今天是侍劍堂下歸真部負責巡邏。今天負責巡邏後山的,是第六小隊,最先發現情況的,就是六小隊中的度和穀兩人,現在正在外麵,等侯教主問話。”
教主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支撐著香腮,另一手抬了抬,示意傳喚。
海朗聲道:“傳度,穀上前問話。”話音一落,就有兩個青衣勁衣裝扮的男子走了進來,跪下請安。
海道:“把你二人的所見所聞,一字不漏的講述出來,不得有半點隱瞞和捏造。”
兩人齊應是。
估計兩人第一次碰上這麽大的事,而且現在全教中人都看著他倆,稍有差錯就要被責罰,越發的戰戰兢兢。穀不停的用手肘碰度,示意他說。
度當著全教人的麵,也不敢推托,隻得硬著頭皮道:“我和穀兩人,今日負責巡邏後山段,平日裏巡邏,都會在轉角處跟另一組的兄弟碰頭,然後折回來繼續巡邏。今天我們在那兒等了一陣,卻沒碰上另一組的兄弟。”說到這裏,他偷偷瞄了一下海,平日裏巡邏的人都有偷奸耍滑,少巡邏一趟兩趟的,也沒擔心堂主會下來查看。隻是今日事關重大,這些細節不得不說。見大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於是度鬆了口氣,繼續接著往下講:“我和穀折回來巡邏,結果再巡邏至轉角處,還是沒碰上另一組的兄弟。穀兄弟一向謹慎小心,叫我還是過去看看。”
這話他也打了點折扣,原本穀說的是,那些家夥怕又是躲哪兒抓牌九去了,我們也過去看看,跟著賭兩把。
那個叫穀的在一旁連連點頭,示意是這麽一回事。
度接著道:“我聽從穀的話,轉過山角,就是另一組巡邏的地段,卻發現有兩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當時一看就有情況,一邊忙發出訊號,呈報謝堂主,一邊檢查周圍的情況。四處看了看,沒發現可疑之人,而地上躺著的人,正是這一組巡邏的兄弟,隻是早已經斷了氣,看情況,是被人一個照麵就取了性命。”
海補充道:“當時我看到燃放的報訊的煙花,就率手下四部趕往出事地點。發現凡是在後山巡邏的兄弟,皆送了性命,無一幸免。估計敵人武功極強,一出手就要了這些兄弟的命,以至於這些兄弟都來不及出聲預警。”
教主一臉寒霜,極是震怒,厲聲叱道:“你侍劍堂平時是怎麽做事的,被人摸上門來,死了這麽多人,你們居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海雖是理虧,但仍為自己強辨道:“侍劍堂做事一向兢兢業業,隻是這次是意外,要麽來人武功極高,要麽就是內部有人勾結,否則侍劍堂歸真部的不可能一點警覺都沒有。”
教主冷吭一聲,拖長聲調道:“哦,來人武功極高,那海堂主可瞧出來人用的什麽武功招式?”她剛才一直斜靠在椅上,現在將身子一正,威風已隱現。
海這下終於沒法交待了:“屬下愚魯,沒瞧出這些兄弟死在什麽武功招式下。”
盛在一旁輕咳兩聲,示意有話要說,陳本友不滿的道:“祭司大人有話就明說,不需要這麽吞吞吐吐,故弄玄虛。”
盛繼續輕咳兩聲,然後施施然站一旁。那意思,我就是純粹咳咳嗽。
教主一張粉臉繃得緊緊的,目光掃視之下,對盛道:“祭司大人,你對此事怎麽看。”
盛聽得教主發話,不敢象對陳長者那樣蔑視,轉身對著教主,道:“當時我正在院子裏做事,聽到侍劍堂發出的訊號,正準備去查看。途經水榭聽香時,卻發現一些異樣。”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繼續道:“我尋著這些蛛絲馬跡,發現有人潛入總壇,直往教主的焚香閣。屬下知道教主正在閉關練功,怕來人驚擾教主。於是屬下急忙追至教主的焚香閣內,卻發現焚香閣裏觸目驚心,滿地都是侍女的屍體。在西廂房裏,發現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對一名侍女大行獸行。”
估計當著堂上的教主,顧忌性別,略略將此事一帶而過:“我即擔心教主安危,又怕他另有同夥,想速戰速決,是以一上來就施了殺手。他正在興頭上,沒防備我的突然出現,不想他臨死仍有餘勇,殺了身下那名侍女。我整個閣內再巡查了一遍,焚香閣內教主的侍女悉數斃命,沒有一個活口。還好教主在閉門練功,沒被奸人打擾,實乃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