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父皇息怒，兒臣不敢！」見景帝的神色緩和了不少，繼續說道，「父皇仁慈，罪不及人，對榮珏，平兒寵愛有加，還望父皇寬宏大量，饒恕於他。」


  景帝坐了下來，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仔細的看著低頭跪著的榮珏，上下打量時，內監總管在外頭請旨覲見。


  「宣。」


  是來稟告今年郁后忌辰的相關禮儀，一提到郁后，景帝的態度不免又緩和了不少，再加之之前榮珏說的話，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好在，他對郁后尚有感情在。


  擺了擺手，讓人先退至一旁，對榮珏說，「也只有你敢如此同朕講話，偏生朕還不能治你的罪！」笑了幾聲，「起來吧。你母后的忌辰快要到了，有什麼想法，今日一併討論了去！」


  「榮珏並無他想，只知母后是父皇的妻子，父皇操辦的定是最和母后心意！」榮珏這樣說著。


  「就你，最會哄朕開心。」景帝笑著說道，對內監總管吩咐道，「照往年，即可。」


  「是。」說完便退下了。


  見景帝心情好了不少，裡頭的公公適時說道，「皇上，外面的人」


  「行了，行了，讓他們都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著門外，成何體統。」聽完也高興的出去了，可算舒了口氣。


  「榮珏，你難得進宮一次，陪父皇說說話。」說著便往御花園走去。在外人看來，倒是一副父慈女孝，其樂融融的場面。


  「南陵王，給我站住！」東寧王舸毓在宮門外叫住了他。


  「呦，這不是東寧王殿下嗎，今日不用禁足了？！」滄靳素來瞧不得他目中無人的模樣。


  「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裡除了多少我的親信，怎麼，一個不得寵的賤婢生得孩子，還想與我爭太子之位！」舸毓一臉的不屑。他的母親俞妃素來不得寵，比不得樂妃娘娘，縱橫六宮多年。


  滄靳聽他辱罵自己的母親，很是生氣，卻也忍住了，不痛不癢的說道，「那又如何？昔日太子璟欱多麼尊貴，還不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到了今日你不也得為他受此牽連，你的母妃在得寵，還不是比不過一個死人，坐不上后位！」滄靳譏諷道，「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聽說樂妃娘娘還在禁足，」說完冷笑了一聲，便大步離開了。


  「你給我等著，我得不到的你也沒想得到！」


  當然，他們兩人都得不到。


  榮珏離宮前，在廊橋上會見了內監總管張公公，感謝他的配合。張氏從前也不過是個小奴才，受盡了欺凌，說起來還是郁后一手提拔的，生前處處照顧著他。


  「還望日後，公公多多費心了。」


  「殿下言重了，郁后對奴才有再造之恩，咱家無以為報！」


  聚仙居內，越南宮已經備好了茶，等著榮珏了。


  「公主這次能以郁后忌辰為由，保住平陽王，他日又該如何？」


  「先生是個有故事的人，心思細膩，茶自然也是比不得尋常，只是榮珏是個惰懶之人，又易飲成癮，怕是日後離不開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