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境
馬洛恩的馬車經過跋涉終於抵達了北方守備軍的駐紮處。來到軍營大門，守門的兩個軍士剛想將長槍抵在老車夫的脖子上，卻注意到了他胸口的教廷徽章。兩人看了對方一眼，收起武器，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老車夫顯然見慣了這種事情，轉身敲了敲窗子，問道：「老爺，這幾個大人詢問我們的身份。」
不一會，馬車的車門打開，一個身材矮小瘦弱，鼻樑上駕著一副眼鏡的小教室走下馬車，揚聲說道：「我家主人，雅各賓修道院高階教士，高階法師：馬洛恩.尼撒大人。受神聖騎士團副團長，北征軍大元帥薩爾蘭.克萊因大人邀請，擔任北伐軍魔法顧問。今日正式抵達。」
士兵又看了一眼同伴。一個高階法師顯然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也幸虧剛才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蠢事：「有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么？」
「這是認命文書，需要薩爾蘭大人的符印才能打開。」說著，特雷斯遞過一張捲軸，上面的火漆上懸浮這一個神秘的魔法符文。
「這位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稟報元帥大人。」士兵躬身說道，接著便跑向大營內部。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士兵從營內跑出。對特雷斯說道：「元帥請大人進營。」
特雷斯點點頭，上了馬車，車夫一揚馬鞭。馬車便緩慢的駛入軍營。
中軍大帳內，北征軍大元帥薩爾蘭.克萊因正用小刀仔細的片著一片羊腿。薩爾蘭年過不惑，但頭髮卻已經花白，皮膚白皙，但皺紋深陷。讓他的臉顯得非常不協調，彷彿這些皺紋是一夜之間出現的。國字臉，鷹鉤鼻，鼻樑高聳，眼窩深陷。兩隻耳朵貼著頭皮隱沒在灰白的頭髮之中。他身材高大壯碩，但略微有些佝僂。手上的老繭顯示出他有著紮實的劍術功底，然而此時他的手上全是油光。身著貼身軟甲以及綢制的裡衣。
薩爾蘭死死盯著他手中的小刀，儘可能的將羊腿上的肉片的薄一些。切下一片已經接近透明的羊腿肉之後。放在鐵板上烤熟，然後沾著蘸料吃進嘴裡。
馬洛恩進來的時候，薩爾蘭正在從新片羊腿。由於精神集中，被馬洛恩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驚魂甫定的薩爾蘭憤怒的一拍桌子：「該死的，你們不長腦子么？告訴你們沒事別來煩我。」接著他定睛一看，發現眼前的並不是他認識的衛兵。怒道：「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衛兵！衛兵！」
「薩爾蘭大人，在下馬洛恩.尼撒。是應您的邀請前來擔任您的魔法顧問的。」馬洛恩皺了皺眉頭。說道。
「魔法顧問？哦，查理賓修道院的那個？」薩爾蘭問。
「是雅各賓修道院。大人。」馬洛恩再一次確認自己的涵養確實好了不少。不過他額頭的青筋卻依舊跳了跳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薩爾蘭的手勢好像在趕鴨子。
「大人，您似乎並沒有確認在下的文書。另外，您也沒有告訴我住宿的帳篷在哪裡。」馬洛恩深吸一口氣。說道。
薩爾蘭不耐煩的撇過頭。沒好氣的看著馬洛恩，想發作卻礙於對方高階法師的身份。他並不知道馬洛恩的出身或其他一些信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那些貴族出身，又恰好擁有法師天賦的公子哥。
他從旁邊的紙簍里拿出捲軸。上面的火漆動都沒動。接著，薩爾蘭開始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之後大聲吼道：「科里，科里，我的符印在哪呢？」
「大人。大人。」帳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兵連忙跑進來。問道：「大人，有什麼事？」
「我的符印呢？你給放哪裡去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的東西你不要亂動？」薩爾蘭對著老親兵瞪眼睛。
「大人，在你桌子底下的盒子里。」老兵躬著腰說道。
「盒子？這個？」薩爾蘭從腳下摸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符印果然在這裡。對老親兵揮手說道：「行了下去吧。」
「是，大人。」科里說道。
薩爾來拿起符印，在捲軸的火漆上蓋了一下，火漆啪的一聲裂開變成幾塊掉在地上。薩爾蘭打開捲軸，瞟了一眼，說：「好了，確認了。你走吧。」
「大人，我的住所帳篷。」馬洛恩提醒道：「另外在下還需要大人的正式的任命文書。」
「夠了！」大為煩躁的薩爾蘭說道，走下作為，來到馬洛恩的面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貴族子弟來這裡是幹什麼。來這裡觀賞一下北境的風雪，玩兩個蠻族小妞，然後再戰場上放兩個煙花然後就用你們那狗屁的臨陣脫逃權拔腿就溜？媽的任命書？我任命你為北征軍大元帥你要不要。看見這個了么？」薩爾蘭舉起手中的符印，說道：「你要我現在就給你！」
「薩爾蘭大人，還請你注意一啊措辭。」馬洛恩說道。
「哈，措辭？」薩爾蘭樂了。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道：「坐，坐。」接著從一旁搬過來一把椅子。展開捲軸，仔細的看了兩眼，說：「亞他那修大人的弟子，雅各賓修道院出來的。我還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是那邊的。跟家裡鬧彆扭了？學學阿里烏斯那一套不好么？」薩爾蘭滿臉的諷刺：「他們倡導人應該順從慾望不正是你們這些貴族所喜歡的么？可以像馬場的種馬一樣見到洞就用自己下面那玩意給填滿。在與萬物的交融中達到靈魂的大歡喜。這不是挺好么？」接著，薩爾蘭重重的一拍手，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哦！！！我明白了，你也是庶子。我明白了，你是讓你家人送到雅各賓修道院那個毫無人性的地方的吧。」薩爾蘭拍了拍馬洛恩的肩膀，絲毫不給他說話的幾乎：「但你現在都是高階法師了。你家裡那些女人，你父親別的女人生的姐姐，妹妹現在恨不得跪下來，解開你的褲子拉鏈吧。那你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難不成，你也有一個廢物大哥，或者是，弟弟？」
馬洛恩冷冷的看著薩爾蘭，說道：「大人，請給我任命文書。」
「生氣了？」從薩爾蘭嘴裡滿嘴的酒氣來看，他剛剛喝了不少的酒：「別生氣么？咱倆可是同名相憐啊。你那個大哥是不是恨不得你死啊。他有沒有一個特別寵愛的侍女？就是，就是那種從他的那玩意剛剛能充血開始，就陪他做各種遊戲的那種？你放心，這種事情會不斷輪迴的，就像我家一樣。你的父親就跟你的大哥或者弟弟相同，都是精蟲上腦的廢物而已。」薩爾蘭的話音剛落，一個臉盆大小的，發出「噼啪」聲的電漿球浮現在他的面前。馬洛恩面色冰冷，眼中第一次冒出殺氣，對薩爾蘭說道：「薩爾蘭.克萊因。請不要侮辱我的父親。他跟您的父親不一樣。收回您說的話，否則。」電漿球向前移動了幾厘米。
在靜電的作用下，薩爾蘭的頭髮根根立起。彷彿被嚇的寒毛豎起一般。但他的臉上卻是滿不在乎的表情：「生氣了？好，好。我道歉，對不起，馬洛恩.尼撒大人。不要對一個死人如此認真，好么？」他從桌子上的一個竹筒中抽出一個捲軸，說道：「喏，你的『認命』文書」馬洛恩冷著臉，接過文書，轉身就往外走。同時電漿球也憑空消失。
「哦，對了。」薩爾蘭喊道：「您的帳篷在北面，最大的那個。」
馬洛恩沒說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帳篷。
來到他的住所，特雷斯在帳外早已等候多時。
「你怎麼在這？」馬洛恩問。
「是一個老兵帶我來的」特雷斯說：「另外大人，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
「說。」
「因為今年各個城邦城防都增加了城防。所以徵兵工作進展的並不順利。北征軍現在只有七萬人左右。不足預計的五分之一。」
馬洛恩看著稀稀拉拉的營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想，我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