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差距和共性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證明喬治無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單單是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其他各方面都太過巧合。同時法師議會的法師們也希望藉此給那些不聽話的法師一個下馬威，進而想政府施壓。
由於只有法師才能審判法師，所以喬治的審判必然是在法師議會進行。而在絕大多數法師議會成員都希望喬治死去的前提下，除非沃爾特能夠找到決定性證據，否則的話，很難改變這個事實分毫。
因此，哈扎爾給他的建議是：想辦法找出真兇。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幫組喬治洗脫罪名。但是這樣一來，沃爾特也要冒著喬治確實是兇手的風險。這也是哈扎爾一直提醒沃爾特的原因，這位異域來客一直相信，人的理性判斷永遠都是在感性判斷之後的。直覺告訴沃爾特喬治不是兇手，所以他的所有行為都會傾向於證明「喬治沒有殺人」。而一旦這件事情被證實是真的。那麼傾注所有心血的沃爾特很容易不接受這個現實從而走上極端。這也是很多人堅持自己錯誤觀點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們好面子，而是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是對的，而理性則負責證明這個直覺是正確的。
沃爾特採納了哈扎爾的建議。於是兩人首先來到了位於艾因斯大學的法師檔案館。這裡有絕大多數法師的資料。所有在冊法師的生平都要在這裡被記錄在案，之所以會有這種制度，是為了防止某些特殊魔法的失傳。所有的法師，一旦有諸如等級晉陞，職位晉陞，或者開發出新的魔法，都要來這裡記錄。法師們大多都是好名聲的，把自己事迹留在這個地方往往會讓他們有一種名垂青史的錯覺。所以甚至存在雞毛蒜皮什麼事情都往自己檔案里寫的奇葩，當然這種人是少數，就跟自己檔案里什麼都沒寫的人一樣稀少。哈扎爾猜測，如果說所有死於法師死疽的法師都是被人謀殺的，那麼這些法師只見很可能存在著什麼聯繫。
法師檔案館位於艾因斯大學西南。是一棟四層建築，其內部採用特殊的構造，再加上魔法的輔助，使得其內部空間的要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大一些。進入內部，除了白色的牆壁和天棚，便是一排排一人高的書架，你面放慢了各式各樣的資料。一般來說，在世法師的資料一般人是沒有權利查看的。但是哈扎爾和沃爾特要查找的人都已經確認死亡，所以沒有這個限制。
來到門口，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老人，正在整理桌面上一摞摞的文件。
「您好，先生。」哈扎爾站在後面，沃爾特走上前，輕輕的像老人問好。
「你好，孩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么？」老者抬起頭，沃爾特這時看見老者胸前的別針，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傑森.卡特。
「呃，是這樣的，我想查一下法師的資料。所以……」沃爾特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有些緊張。
「您要查詢的那位大人，是在世還是已經去世了呢？如果是前者我很抱歉，您的許可權似乎無法查看。」老人溫和的說道。
「哦，哦。不是。」沃爾特連忙否認，說：「都已經去世了了，已經確認不在了。」
老人笑了笑，推推鼻樑上的圓框老花鏡，說：「那你可以給我提供一下他們的姓名以及去世的時間么？
「呃，恩，人有點多。哦，我這裡有張紙，我要查的人都在這上面。」沃爾特回答，接著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名字和時間。
老人眯著眼睛看了一會，說：「請稍等。」接著他站起身，走到後面，抽出一本厚厚的書。開始仔細的翻找起來。
「您要找的人都是今年才去世的。」老頭說。
「是，都是今天才出事的。」
「您這樣倒是為我節省了不少麻煩。」老頭將書合上，笑吟吟的說道：「一樓最右側那個區域都是今年去世的法師。我不久前整理好的。您要找的人都應該在那裡。」說完，老人將紙條遞給了沃爾特。
「請問，774年左右死亡的法師都在哪裡能看到？」哈扎爾突然問道。
「一樓最南端。」
「太感謝您了。」沃爾特說。
「不客氣。」
沃爾特和哈扎爾依言來到目標所在的區域。好在今年去世的法師並不多，而且都集中在一個書架上。相對來說好找很多，這倒是讓他們兩個省了不少力氣。
與此同時，法師議會的大牢內。喬治一身便袍，脖子上戴著一個用來抑製法力的項圈，坐在牢房裡。而柵欄門之外，一個穿著斗篷的神秘人站在那裡。
「沒想到你會來。」喬治呵呵的笑道。
神秘人站在那裡，他的聲音已經用魔法修改過，外人壓根就聽不清楚。不過，喬治很顯然知道他是誰，所以絲毫不感覺慌張。
「老朋友出事，我當然要來想想辦法。」神秘人說。
「想出什麼辦法了么？」喬治呵呵笑著，絲毫看不出來他現在身陷囹吾之中。
神秘人搖搖頭，說：「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硬要說的話，倒是有一個。」
喬治問：「什麼？」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對方所謂的方法，他心知肚明。
「你跟我走，費頓和法師議會的人不敢拿你怎麼樣。」神秘人說。
「果然如此。」喬治一臉失望：「你從來沒給過我驚喜。今天也是一樣。」
「二十年前那件事不算？」神秘人用好奇的語氣問道。
「當然不算。」喬治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說：「你會做出那種事我一點都不奇怪。你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那種人。」
神秘人失笑，上下打量了喬治一番，說：「你還是這麼玩世不恭。」
「你也還是那樣憤世嫉俗。」喬治反唇相譏。
「這你說的不對，我從來都沒有憤世嫉俗過。」神秘人說。
「得了，得了。」喬治擺擺手，說：「看看你在那幫神棍中間做的事情。不還是剜掉別人心底烙印的那一套?你從來都沒變過，老夥計。我也是，所以我們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神秘人沉默，許久之後，嘆了口氣，說：「玩笑話到此為止了。你原因跟我離開這裡么？」
「離開？」喬治提高了聲音：「不不不不，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他指了指地面，斬釘截鐵：「哪也不去。」
「你一定會死。」神秘男說。
「你也是。」喬治說，接著，他補充了一句：「100年後。」
「他們想要殺掉你用不著等那麼長時間。」神秘人說：「鐵山法師議會的人打算殺雞儆猴。用你來震懾那些不聽話的傢伙。所以，無論你殺沒殺人，你都是難逃一死的。因為這個罪名一定要安放在你的頭上。除非皇宮裡的那位以及他新任的財政大臣承認自己是因為吃錯了藥物導致下錯了命令。」
「但如果我離開這裡，我就成了逃犯。」喬治說。
「最起碼我還活著。」神秘人說。
「然而這樣的話相當於我默認了是自己殺了人。而且殺了那麼多人。你以為沒人去安撫我讓我認罪么？他們有些人甚至拿著價值客觀的金子過來找我，讓我承認罪行。這樣，那些天天吸食人血的蛀蟲就會從新取回他們一千的薪金標準。你認為我會是那種為了活命而背罵名的人么？」
「你這種做法基本沒什麼用處。」神秘人反駁。
「那也比活著被人戳脊梁骨強。」
監獄內又陷入了沉默，神秘人語氣沉重，緩緩的說道：「我的朋友不多。我不希望你有什麼事情。」
「放心。」喬治呵呵笑道：「我也有幫手。你老上司的女婿正在幫我忙活呢。」
「老上司？」神秘人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