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公爵來訪

  然而，即便是確認了腐爛魔法與威廉馮特的關係。他們的調查還是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又過了徒勞無功的幾個小時之後。沃爾特和哈扎爾便離開了檔案館。


  沃爾特跟哈扎爾分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現在的他心亂如麻，不自覺的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漩渦中。


  自他們開始試圖為喬治洗脫罪名開始到現在。幾乎一點有用的進展都沒有，沃爾特原本希望只要證實法師死疽是無法被人操控的，就變相的證明了喬治的清白。然而很可惜的是，年輕的沃爾特還是太缺乏人生的經驗。沒有明白過來，法師議會想要置喬治於死地的原因根本不是他殺了人。而是因為他們希望從喬治的死之中撈得大量的政治財富。這點哈扎爾看的很清楚，而且也明的暗的暗示了他許多次。但同時也正如哈扎爾所說，人在預設立場之後，他們的理智便會成為自己直覺的奴隸。他的所有的思想和行為，都會傾向於證明直覺的正確。沃爾特的表現也證實了這一點。


  心煩意亂的沃爾特衣服都沒脫，就這樣倒在床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他的眼神則看透過棚頂的木板，看到了自己老師身首異處，蒙受不白之冤的場景。


  放下這個憂心忡忡的年輕人不談。不久之後，有一件事讓愛因斯的輿論沸騰了起來。


  大法師，大公爵，希爾賽領的領主，加什.希爾賽即將偕同他的妻子伊麗絲夫人抵達愛因斯。


  自從加什公爵辭去愛因斯學院的工作，回到希爾賽領接替他的父親之後。已經接近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中，希爾賽領作為教國和鐵山的中轉站之一，在兩國的交易中賺足了好處。超低的關稅以及相對穩定的社會環境，再加上良好的治安。使得希爾賽領逐漸取代其他路線成為教國和鐵山商業交流的唯一路線。就這樣，希爾賽領在鐵山的地位日益重要起來。甚至有可以跟首都愛因斯一決高下的勢頭。這麼一名大人物突然聲稱要造訪愛因斯，雖然聲稱是看望在愛因斯求學的女兒。但所有的貴族和法師都知道，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這位大人物來愛因斯做什麼？這個問題在坊間有無數種答案。有比較耿直認為人家就是來看看女兒的，有陰謀論的認為他是來謀朝篡位的，有認為這是大法師開發一個新魔法前來法師議會做認證的，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加什的來訪跟前段時間的法師謀殺案有關。當然，這些猜測之中，最靠譜的，還是流傳於貴族和高層法師之間的版本：加什是來向皇室施壓的。


  總所周知，新任的財政大臣的政策動了絕大多數法師的乳酪。這所引發的反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忽視法師也有名利之心的卡羅因為諸多高階法師的抵制陷入了被動之中。而那些貴族雖然從卡羅的法令之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是讓他們跟法師們真刀真槍的對拼，那無異於天方夜譚。因為新法案所得到的錢財屬於意外之喜，但是跟法師直接對抗極有可能傷筋動骨。貴族都是最精明的商人，這話一點都不假，他們雖然看不起那些四處奔走，為了蠅頭小利阿諛奉承的商人，但是他們對於利益的得失計算，卻堪比最資深的老行商。


  陷入了被動之中的卡羅並沒有動搖。他知道，越到這個時候，就越要堅持，越不能讓步。否則他退後一步，那麼這些法師就會前進一步，他退後一寸，那麼法師就會要求一尺。好在被空空如也的國庫急紅了眼的皇帝被新政所帶來的白花花的金幣晃花了眼。一時之間並沒有撤換掉他的意思。但這樣卻讓那些法師們坐不住了，實際上，抵制向來都是敵損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這還是在抵製成功的時候，底層的那些法師在整個人群之中並不佔大多數。而且由於一些總所周知的原因，這些底層法師大多數都不太討人喜歡。卡羅的法令雖然沒有法師基礎，但是卻得到了平民們的支持。當然，他們支持卡羅並不是因為他的法令有多麼優秀和合理。單純就是因為這些平民討厭法師而已。但在以法師為主導的法師議會之中，底層的法師卻佔據絕對的大多數。而根據法師議會的規定，只要擁有法師認證，就擁有參加法師議會選舉的權利。這讓這讓那些半是政客，半是法師的傢伙們無法忽視的龐大票倉。也因此讓法師議會的高階法師們高喊著空號，去爭取那些他們平時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小錢。但是卡羅遲遲不肯退步，皇帝也對此閉口不談讓很多法師都慌了神。在很多法師看來，這次的風波實際上是法師和貴族只見矛盾的具體體現。只要法師和貴族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得到緩和，這些針對法師的法令肯定會自然而然的取消。加什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請」到了愛因斯。當然，對外不能說是請，更不能說是專程來給皇室施壓。對於就算是做愛都要講格調搞氣氛的貴族來說，將自己的意圖這麼露骨的說出來根本不可能。自然要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正巧，公爵的女兒正在愛因斯求學，那麼這個理由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又有誰會去指責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呢？至於看望女兒期間發生的事情。作為一個貴族，拜訪同僚和朋友，參加一下晚會，或者以貴族的身份擺放一下當今的皇帝，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整個愛因斯城最先知道加什要來的，除了無孔不入的情報部門，就是正在求學的莉莉絲了。自從沃爾特的老師入獄之後，沃爾特就再也沒有到過她家。每天一有時間就會往警局，檔案館或者是哈扎爾家跑。這讓小姑娘頗有微詞，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僅僅作為朋友的莉莉絲不太好乾涉。可這次莉莉絲卻有充足的理由讓沃爾特來找他，因為她的繼母要來。


  莉莉絲的繼母名叫伊麗絲夫人。當然，沒人知道她的原名，當她嫁入希爾賽公爵府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莉莉絲和伊麗絲只見的關係之前說過，這裡就不做贅述。不過加什夫婦對於沃爾特卻是青眼有加的。這也不難理解，雖然沃爾特是出身於孤兒院的平民。但是他總歸是一個中階法師，並且成績優異。出身孤兒院這一點在加什的眼中也並不是什麼缺點，因為孤兒意味著沒有家屬，也就意味著容易控制。莉莉絲對於沃爾特那個傻小子的情意長點腦子的都看的出來。只有沃爾特本人似乎還在懵懂。但這都不是什麼問題，重要的是作為中階法師沃爾特在身份地位上完全可以與莉莉絲相配而且不會有人說三道四。而且沃爾特生性不太喜歡爭鬥而且比較平和，平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悶在實驗室里做實驗。作為丈夫雖然無趣了些，但是實力強大，社會地位高，沒有親屬，性格平和，這些都是一個贅婿最好的美德。


  很多人猜測，這正是希爾賽領主府宣布資助沃爾特的魔法研究的原因。不過早在沃爾特一文不名的時候，伊麗絲夫人就開始資助他的魔法學習了。可以說，如果沒有伊麗絲夫人的幫組，沃爾特很難取得今天的成就。畢竟很多時候，錢並不是單靠努力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