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驚聞事變
莉莉絲位於愛因斯的居所內,這間房子的女主人正在為她的心上人挑選過幾天出席自己父親接風晚宴的服裝。
看著床頭拜訪的密密麻麻的格式禮服,沃爾特一頭冷汗。略顯小心的說:「莉莉絲,我覺得我那天穿法師袍就挺好,不用這麼麻煩了。」
女孩直接瞪了他一眼。咬著手指,盯著床鋪冥思苦想。跟前幾天沃爾特在檔案館內找線索一樣專註。
「小姐,不行讓裁縫現做一套?」旁邊的侍女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莉莉絲撇著嘴,深吸了一口氣,用讓侍女不寒而慄的語氣說道:「你腦子進水了么!現做怎麼來得及。」
侍女委屈的不說話。沃爾特連忙走上來打圓場,說:「別生氣,別生氣。一件衣服而已。」
「衣服?!」莉莉絲氣道:「要不是你天天不修邊幅,我怎麼會這麼頭疼!虧我還是你……」
莉莉絲說到這,猛然想到眼前這塊木頭居然從來沒跟自己表白過。雖然兩人的關係幾乎人盡皆知,這讓她又有些泄氣。儘管莉莉絲在她這個檔次的貴族大小姐中,算是少有的好脾氣。但依舊是自小的嬌生慣養讓她在面對挫折的時候少了那麼一絲韌性。很容易遷怒並且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到其他人身上。就這樣,忙活半天一無所獲的急躁,自己喜歡的男人是一個木頭的氣憤和無奈,種種感情五味陳雜,一時間紛紛的湧上了心頭。只見他將手中的一條做工講究的領結往凳子上一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擰過頭,眼圈卻有些紅了。
「莉莉絲。」看到莉莉絲這個樣子,年輕的法師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問道:「別生氣了。呃,我有一個同學他有一套好一些的法師服,要不我去借過來?」
不得不說的是,像沃爾特這種人大多都是線性的思維邏輯。到現在沃爾特都沒明白過來莉莉絲到底在氣什麼。他以為是他的衣服實在是太過於樸素,不適合出席過幾天的晚宴。但實際上莉莉絲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上人能夠以最完美的狀態去見自己的父母。女孩喜歡一個男人,就會希望她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喜歡他。雖然這一點把性別掉轉過來也完全說的通,不過男人對於自己的目光大多都非常的自信。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完全是男性的視角,而不是「情人眼裡出范蠡」。
只可惜讓沃爾特蹲在實驗室里研究世界的規律完全沒有問題。等到他面對女人心的時候就麻了爪,可想而知,在聽到沃爾特的話之後,莉莉絲是個什麼表情。
「你給我出去!」看著沃爾特,莉莉絲氣不打一處來。統統匯聚到自己的小腹上。莉莉絲只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力踹了一腳。她又一次的深吸一口氣,用儘可能溫和的口氣對沃爾特說道。
看著莉莉絲似乎有些蒼白的臉。沃爾特完全沒了主意,他轉頭看了莉莉絲的侍女一眼,自作聰明的說了一句:「讓你家主人多喝點熱水。」
他的聲音很輕,不過屋子本來就小。莉莉絲離的也近,這幾個字一字不漏的傳道了女孩的耳朵里。莉莉絲如何不知道沃爾特說的是什麼。他以為是一句貼心的囑咐,但在此時的莉莉絲耳朵里,無異於火上澆油。這一次,希爾賽的玫瑰再也忍受不住,站起身,大聲喊道:「給我滾!」
沃爾特嚇了一激靈,咽了口唾沫,不敢看莉莉絲的臉,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沃爾特就呼出一口氣。他覺得,女人也許是他一輩子都無法了解的存在。來到一樓的客廳,他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喝口水吃點東西。這時他發現,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黑色禮服,帶著高筒禮帽,拄著文明棍的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幕養神。
管家迎上來,說這名客人來了已經有快一個小時了。只說來找人,多的隻字不提。管家看這個人的穿著氣度應該是個來頭不小的貴族,也不敢怠慢。便將他請到了這裡。
沃爾特扭頭看了看樓上,覺得莉莉絲一時半會應該下不來。便讓管家在門口等著,他自己走到了會客廳里。
「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沃爾特.蘇立文。」走到客人面前,沃爾特輕聲說道。
聽到有人說話,來客睜開眼,看著沃爾特,微微一笑,脫下帽子,說道:「傑斯.歐文斯。供職於愛因斯警察署。很高興見到你。」
「希爾賽小姐還要等一會才能下來。」沃爾特說:「需要……」沃爾特本想問需不需要他將莉莉絲叫下來。卻被來客打斷。說:「不必麻煩莉莉絲小姐了。鄙人這次來,是來找沃爾特先生您的。」
「找我?」沃爾特問。
「沒錯。」
「呃,有什麼事么?」
歐文斯看著沃爾特,微笑著說:「主要是這麼幾件事。首先,您的老師喬治法師將在下個月17日也就是二月十七日出庭。到時候法師議會將對他進行最終的審判。屆時如果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來扭轉案情的話。他會被處以極刑。」
歐文斯話音剛落,沃爾特便拍案而起。高聲說道:「這不可能!根據法師議會章程,這種案件應該有至少半年的調查期才對。現在三個月不到就進行最終審判。誰給他們的膽子!」
「法師議會全體。」歐文斯回答。
沃爾特一窒,登時說不上話來,只聽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他們,怎麼,怎麼能這樣。」
歐文斯回答解釋道:「根據法師議會的提案。由於喬治法師的案子涉及瘟疫法師死疽。為了防止瘟疫擴散,他們決定儘快將喬治大人判刑處死。」
「現在連法師死疽是不是受人操控的法術都說不清楚。將這些東西強行按到喬治老師的頭上,這些傢伙的腦袋裡沒有公正這兩個字么?」沃爾特驚異的說道。
歐文斯看著義憤填膺的沃爾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們警署對於法師議會的決定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很顯然,任何具備推理能力的人都清楚。喬治法師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但法師議會為了一己私利就做出這種行徑也讓我們非常無奈。」說罷,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銅製的徽章以及一個筆記本。說道:「這是愛因斯警察總署的通行令。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希望您能手下。愛因斯警察總署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秉公執法,為了公正和喬治大人的清白只能拜託您了,另外這是關於案件的審訊記錄。我想應該對您還有幫助。」
「那太謝謝你了。」關心則亂的沃爾特沒有想太多。像歐文斯致謝之後便將徽章和筆記本收了起來。歐文斯滿意的笑了笑,對沃爾特說:「我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就不打攪您了。告辭。」
「那我送您一程。」沃爾特說道。
「不必。」歐文斯說,指了指樓上,解釋道:「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的陪伴。」
沃爾特轉過頭,看到莉莉絲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著他們。
「告辭。」歐文斯戴上帽子,連同僕人一起出了門。
莉莉絲跑下樓,看著臉色略顯陰沉的沃爾特。以為他還在因為自己剛才糟糕的態度生氣。小心翼翼的問道:「沃爾特,怎麼了?」
此時沃爾特心煩意亂。沒有注意到女孩略帶惶恐的語氣。眼睛看著門外,敷衍的說道:「沒事。」說罷,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徽章和筆記本。對莉莉絲說道:「我有點事,今天先走了。」接著,便衝出了門。
「唉。」莉莉絲想喊住沃爾特,但不知為何她欲言又止。侍女走上前,手裡拿著剛剛為沃爾特準備的衣服。莉莉絲看著門外,惶然的問道:「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