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滴冷汗劃過額邊，心中的恐懼之感如泉水般不斷湧現出來，甚至讓我窒息。「撲通！撲通！」心跳不自覺的加快速度，心跳聲在耳邊是多麼的清晰。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心態，心中不斷的念著：「理智，理智，理智。」
回過神來才發現所有人正看著我，也包括那玉皇大帝。
「…我……我……」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終於玉帝打破了寂靜。
「回稟殿下，方才，這位侍女打破了一瓷盤。均無大事。請安心。」身邊的侍衛鞠了個躬，表示歉意。
「是嗎？」玉帝瞄了一眼侍衛，侍衛聽了此話，慌忙再次鞠了鞠躬。「各位，不要這麼拘束。這次蟠桃宴應該熱鬧些。」
「呼。」我嘆了口冷氣。盤子的碎片待會兒會有別的侍女來解決，我準備重新拿個盤子。
正邁開步伐時，只覺背後一涼。
「怎麼？最近的侍女越發不懂規矩了？盤子給我收拾好。」頭頂傳來玉帝的聲響，不敢回頭，但也知道他正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此次蟠桃宴不準有任何差錯。上次竟被那隻孫猴子搗毀。」
我再次僵住，心中一直在喊：「趕快動啊，我的身體！」但身體不聽使喚。
不知怎麼的，我一看到這個玉皇大帝就心生恐懼。沒有原因，因為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管是他的聲音，或任何東西，只要是屬於他的，我就害怕。
那聲音再次幽幽傳來：「汝好似很怕吾？」
「這是當然，任誰見了都會敬畏您。」我身後怎麼又來了個人！！就我一個「以臀視人」。
「她是我邀來的客人。」楊戩拿出一張邀請函。
「是嗎？那方才真是失禮了。失陪。」
玉帝離開了，我得好好感謝下那位出手相救的好心人。
「剛才，真是謝謝你。」我回頭迎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個人是楊戩！上次還不小心撞了他的。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您生氣了？」
「不。」只聽到這聲回答，不冷不熱。
看他準備離開，我不自覺跟上腳步。上前竟追問道：「您討厭玉帝嗎？」
「怎麼說？」楊戩的表情還是沒有改變。
「你……您總是在他面前會回答的如此恭敬。感覺起來，那話中卻是總帶著些恨意。」
「不要再用敬語。」沒有否認？我猜對了？難怪剛才的氣氛有點怪。
盯著他的臉，脫口而出：「總是板著臉對身體不好。」
當我說了這句話時，他身體僵了僵，又加快了速度。我沒再追上去的意思。
因為中途有人喊住了我。
「小笙。」前面冒出一個趙公明。
「幹什麼，我忙著呢。」我停下腳步。
「你果然還是來了。」趙公明上下打量著我「你沒換好衣服嗎？」
「憑什麼？」我上下看了看，不挺好的嗎？
「這是侍女服，別人會把你當做侍女來對待的，你也不想有剛才的誤會吧？」說到這裡，他就叫了一位侍女，又回頭對我說：「快回去換一身正裝來。我幫你準備好了。」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去的拉，就是受不住誘惑。「這裡的佳肴可以吃到飽，都是些高級貨。」對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不是楊天佑嗎？」太白金星和楊天佑剛到場，正準備來找我時，遇到了正舉杯歡慶的玉帝。
「你也可以出席這場宴會，畢竟你也是我妹妹的夫君。」玉帝和善的笑道。
「還不是因為你殺……」楊天佑激動的雙手握拳，瞪著玉帝。
太白金星立刻擋在楊天佑前面，笑著回答道：「那就這麼辦吧。」
「怎麼了？這不像平時的你。」太白金星悄聲對他說。「鎮定點。這樣做只會徒增罪名。」
他這才反應過來，恢復了平常冷漠，深感抱歉的說道：「我知道了。」
「喂！太白……不，師傅！」我換好了正裝，正好看見了太白金星，便上前去打聲招呼。「楊天佑，你也在啊。」
太白金星揚起眉毛，笑道：「換上正裝了？」
「當然。」
「呵。正所謂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趙公明聳聳肩，笑道。「那麼，我們先去到座位上吧。」
「啊，我還要等林芝芝。」我突然想到。
「我不是說了嗎？離她遠點。」趙公明皺了皺眉，一把抓住我。
我來了氣，一手掙脫，撒腿就跑：「我的事不用你管！」
趙公明呆立在原地，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用我管，嗎？」
找到林芝芝時，她在座位上和神仙們聊天，笑的特別開心。
「林芝芝，原來你在這兒啊。」
她看到我，笑的好像過於燦爛：「啊，是小笙哪。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哦，這個？是趙公明給我的。」
她雙手攢緊，皺起眉頭來，不悅的問：「小笙你明明就有邀請函，還偷偷和我潛進來？」
「我，你不是也有嗎？那個邀請函。我們打平好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趙公明。為什麼還接受？」
「我和他是朋友啊，又不會怎樣。」
林芝芝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的對我說：「可你明明說過，不會背叛我的！」
她把手放在我的胸前，說：「摸摸你的良心，我們還拉過勾的。」
然後，用力一推，我一不站穩，栽倒在地上。獃滯的看著她。
「林芝芝，你怎麼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我雙手撐起，仍然坐在地上。
她沒有再次理我，繼續和別人談話。完全沒有剛才鄙夷的表情。
「你看到玉皇大帝了嗎？」
「沒有，待會兒就會正式出現了。」
……
我沒有站起來，任憑她們在面前講話聊天。
「我就說吧？」頭頂伸出一隻手。
我自覺搭上去，站起來：「她只是更年期，之後就會變回原狀的。」
「你只相信一個方才對你做出過分事的傢伙，還不相信我這個幫助你的人。」
我問：「你位置在哪？」
「在那最前面。」趙公明指了指遠處的位置，「你最好不要隨處亂跑，待會兒有舞女來這現場，別混進去了。」
音樂響起，宴會場瀰漫起層層煙霧，煙霧中或隱或現的人影。
舞女們，擺動起雨衣，布紗蒙住臉頰，婀娜多姿的身軀。
會場上，一片鬧哄哄的。
我感覺喉嚨乾涸，飯菜難以下咽，問道：「我渴了，這邊有水嗎？」
太白金星舉起一水壺，倒進一小瓷杯里「我來給你倒吧。」
我拿起，一口飲下，沒想到一股辣味刺入鼻腔，嗆得我直流眼淚，我努力把那奇怪的東西喝了下去，問道：「……咳咳……這……這是什麼？」
「酒啊，宮殿里的名酒。用桃源鄉的桃子釀的桃酒。」太白金星笑得更燦爛了。
「我說的是，為什麼給我喝酒啊！我要水。」
「不過很好喝吧？」
這麼說來，這雖是我第一次喝，但確實有股桃香味，好喝。
「再來一杯。」我舉起酒杯說道。
「當然。」
漸漸的，頭有些暈乎乎，臉泛起紅暈，連連打嗝。
坐在旁邊的趙公明推了推我，說道：「喂，我說。你已經喝了十瓶了，你醉了。」
「不，讓我喝！」我神志不清的推開他，眼睛已是半睜半閉的去搶那酒壺。
「對啊，趙公明。你明知自己是千杯不醉，但卻還不讓她喝，自己卻喝那麼多。」
趙公明無奈的推開我，對著一旁一臉邪笑的太白金星喊道：「你別在那給我瞎起鬨！」
「小黑你怎麼又變成趙公明了啊？」我摸了摸真·趙公明的頭。
他又回頭吼道：「你也別給我在這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