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薑還是老的辣
抽煙、喝酒、品茶、喝咖啡、嚼口香糖等等習慣，其實就是一些個人的生活習慣而已，存在即是合理，說不上好，還是壞。
祁景燾被戒煙，戒著戒著，其實也早已經習慣了，他現在已經沒有煙癮，最頑固的心癮都沒有了。
雖然，在南煙集團這種煙草生產企業工作，必須接觸各種煙草製品，從小在煙堆裏長大的他還非常喜歡聞烤煙煙葉和煙絲散發那股自然醇香，但是，不代表他還能習慣老煙槍們抽煙後遺留那股煙臭。
如同剛開始戒煙哪會兒，蘇敏還擔心他被戒煙後，身上那股熟悉的男人煙草味還在不在一樣，真沒那股煙草氣息，蘇敏也沒什麽不適應。
當然了，祁景燾本人不抽煙，不表示他身上就沒有香煙。周末陪同奶奶和老媽回村子，去看自己家新建蓋的住房。奶奶和老媽忙著檢查房子，祁景燾早掃描過自家的房子，好長時間沒回村子，他自個去村子裏溜達，去體驗行走在村子裏那種自由的感覺。
路過村子中央那棵百年大榕樹下的時候，祁景燾就不停拿出一盒盒最高檔的滇中牌香煙，不停地給人敬煙。
祁官營這兩年的發展變化日新月異，令人目不暇接。年輕人適應能力強，很快就跟上祁家的發展步伐。要麽在祁家企業裏麵找到合適的工作；要麽從事相關產業，自己創業，獨立發展自己的產業；要麽從事他們拿手的建築行業，承接越來越多的建築裝修活計。近水樓台先得月，依靠祁家發展出來的產業，祁官營的經濟民生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和提高。
村子裏那些老年人看在眼裏，喜在心頭。村子中央，祁家祠堂外麵那棵據說和村子同齡的大榕樹下，現在快成為村子裏那些高齡老倌擺龍門陣，交換村子裏新聞的地方。看見路過的祁景燾，一個二個堵住他興師問罪。
都是村子裏德高望重的老倌，對於祁家長房支係小字輩的祁景燾來說，好多位老倌的輩分高得不知道怎麽稱呼人家。祁家那些老爺子，他還能區分輩分，按照輩分稱呼就是了。其他幾個姓氏的老爺子，雖然各家都有輩分，可是沾親帶故的，各家之間輩分上就不好稱呼。好多人他真區分不了具體的輩分，該稱呼對方什麽，一般都是看著對方的年齡稱呼。
“張爺爺，抽煙，抽煙，嚐嚐這個煙的味道有沒有您老的旱煙好抽！”
“孔爺爺，我給您老人家點上。”
“王爺爺，……”
“陳爺爺……”
“老祖宗……”
……
好不容易散發一圈煙，客客氣氣地伺候著堵他路這些老倌們點上煙，當起神仙，祁景燾也累的夠嗆。
祁官營歲數最大的殷老倌卻不買他的帳，把祁景燾幫他點燃的滇中牌長支香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幾個煙圈後，依然吹胡子瞪眼地衝祁景燾喝道：“祁家小子，過來！問你點事？”
“老公公（滇中方言，對曾祖輩老人的尊稱），您老人要問喃樣？”祁景燾恭恭敬敬地上前聽訓。
鶴發童顏的殷老倌一派仙風道骨，長須飄飄，瞪著祁景燾，圍著他打個轉，才踱步來到他正麵，盯著他的眼睛，開口問道：“咳，嗯。聽說呐，過幾天，你要送你們祁家那些老倌、老奶去京城，看天-安-門，遊皇宮？”
祁景燾覺得哪裏不對，依然笑嘻嘻地問道：“老公公，您老聽那個說的？”
“我們一夥老倌天天在一起曬太陽，村子裏的事兒就沒有不知道的，大夥都這麽說。祁老倌他們幾個都開始準備毛皮衣褲，說過幾天就要出發進京城囉，還故意擺顯說什麽北方冷，怕身子骨受不了北方那個風寒！祁老倌，你說是不是？”殷老倌衝人群中喊人。
大榕樹下，四平八穩端坐在長凳上抽煙的祁紹曾抬頭看看，磕磕煙杆，把祁景燾剛給他點上那支價值1.8元軟妹紙的滇中牌長支香煙磕掉。掏出自己的煙袋子，邊換他自己的老旱煙，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殷老哥，我呢皮衣皮褲都準備好囉，過幾天就出發去京城。
你念過幾年私塾，沒做成秀才也算是個文化人。你不是老說什麽：‘六十不勸酒，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飯，九十不留坐’嗎？
嗬嗬嗬，還能來大樹下曬太陽這些老倌，一個二個都七老八十的老骨頭，你都九十八了，那個敢帶你們去耍京城？去看皇帝住的地方？萬一把老哥你給留京城了，我們祁家人就背過囉。”
殷老倌衝祁老倌吼道：“你祁老倌九十一歲去得京城，我身體比你還硬朗，怕喃樣？祁老倌，趕馬幫那會兒，還是我帶你出去的，忘了？”
祁紹曾噴出一口煙霧，中氣十足地說道：“你咋個不說說，當年科舉製度取消，讀書做不了官了，你開始學趕馬幫，還是跟著我爹呢？殷老哥，好漢不提當年勇，咱們一碼歸一碼。我們老祁家小輩帶著自家的老倌、老奶出去遊山玩水，真吧哪個扔在外麵，我們都不會怪景燾他們這些小輩。不管把誰扔外麵了，大不了燒了，帶骨灰回來，埋就埋了，都是咱老祁家的事兒。咱們祁官營能人多著呢，不止我們祁家這幾個小輩。你們想去京城看皇宮，讓你們各家那些小輩帶你們出去，別給我們祁家小輩添麻煩！”
殷老倌吹胡子瞪眼：“那些年啊，我們老輩出去闖蕩，扔在外麵的鄉黨不是一個兩個，我們活這麽大歲數怕啥？聽說啊，這次除了去京城，還要去金陵。金陵呐，哪裏是我們幾姓的老家，祠堂裏麵都記著呢！能去看看，這輩子就值了。”
……
聽著兩位老祖宗對吼，祁景燾知道問題出在那裏了，笑嗬嗬地說道：“各位老祖宗，別急別急，請聽小子說幾句。”
祁紹曾撇了祁景燾一眼，大喝一聲：“說。”
祁景燾看看圍在四周的老倌，笑嗬嗬地說道：“各位老祖宗，你們聽到的消息不準確。這次出去旅遊，不是隻安排我們祁家人。咱們祁官營全村50歲以上的，身體沒什麽大毛病的，行動方便的人，隻要自己願意，都準備安排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殷老倌臉上露出笑意：“真的？”
麵對這些人瑞，祁景燾不敢有絲毫怠慢，笑嗬嗬地說道：“小子怎麽敢騙您老人家，當然是真的。前幾天，我已經讓景棟，景梁他們去找合適的旅行社，讓他們先考察出行線路，聯係安排要去遊玩的地方和吃住的地方。我們組織這麽多人出去遊玩，吃喝拉撒睡都要事先給大家安排好，安排妥當。讓大家出去玩的高興，玩的舒服，最關鍵的，是讓大家平平安安回家。您老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次出去。大家不但要坐汽車，還要坐飛機。來回幾千公裏路，人家承攬這項活計的旅行社也要時間去聯係、去組織，去安排。他們還不放心年齡太大的老人家，還要組織大家檢查身體，真有什麽毛病，不方便出去的人家也不敢帶出去。外麵的事情沒安排好之前，我們不方便在村子裏公布這件事。”
殷老倌越聽越高興，擼說雪白的長胡子笑道：“哈哈哈…..，我就說嘛，景燾是做大事的人，兄妹兩個是我們祁官營的龍鳳，辦事不會隻顧自家。祁老倌非要和我們強，嗬嗬嗬，他那點小心眼我還不知道？他是怕我們這些老骨頭拖累你。你盡管放心，天天喝你給我們那個果汁，我們的身體都好著呢！
景燾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我們有福氣啊，這麽大歲數了還有機會去趟京城，去趟金陵！你們想出去看看的，自己做決定，全憑自願，咱不強求。
對了，想出去的人，都回去和家裏那些小子說清楚。真要去的人，一個二個都立個字據。在家千日好，離家萬事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好了，萬一那個自己不爭氣，真把誰扔外麵了，誰也不許拖累景燾。好心沒好報的罵名，咱們祁官營不能留！”
“嗬嗬嗬，沒那麽嚴重，沒那麽嚴重。請各位老祖宗出去走走看看是小子該做的。這幾天會讓人過來接各位去市醫院，我再給各位老祖宗做個檢查，好好調理調理身體。這次出去也會安排妥當，保證不會有累倒的人。各位老祖宗，你們什麽都不用準備，大家盡管安安心心出去看看。”祁景燾決定再加一道保險，絕對不能好事邊壞事。
……
薑還是老的辣啊！告辭那夥興高采烈的老倌，祁景燾還在感歎著祁家老祖宗祁紹曾的智慧。
他給村子裏這些老人飲用的果汁飲料是最好那個品種，可是，哪怕他那個果汁飲料對人體機能的調理作用再好，也隻能使人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最多能延年益壽而已。他的果汁飲料終歸不是什麽靈丹妙藥，不可能使人返老還童、更不可能使人長生不老。
再說了，祁官營不是什麽世外桃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村莊。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更何況村子裏這些人家，各家各戶的發展狀況不一樣，什麽樣的人家都有，什麽樣的人也都有。
自己還是經驗不足，太過於自信，考慮事情還是不夠周到。一次性組織這麽多老年人一起出遠門，萬一真出什麽意外，他們的家人會弄出什麽事端，鬧出什麽幺蛾子？還真不好說。
有些人家平日對自己家的老人不咋地，甚至巴不得自己家裏無用的老人早死早好。但是，如果家裏的老人在別人手裏發生什麽意外，有機會名正言順地訛詐一些錢財，哪個場麵可不是太和諧。裏親外戚齊心合力，一起上陣的事兒多了去了。
祁家的老祖宗祁紹曾不惜使用計謀，讓這些高齡老倌自己做出承諾，那是老祖宗在為他查缺補漏，消除隱患。
暗自慶幸老祖宗給自己提了個醒，祁景燾也冷靜下來。承諾已經做出無法收回，隻能從細節上著手，盡力把事情安排的更周全。
其他意外無法預測，以他現在非人的能力，確保這些老年人身體健康還能辦到。因此，他決定使用仙器戒指幫那些體質較弱，年齡較高的老人好好調理下身體，確保自身不出問題。
反正都是村子裏的老祖宗，他已經掃描過，需要額外調理身體最多幾十人，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借口也很好找，體檢嘛，到時候自己跟去一趟就行，每人攙扶一會兒就行了。
老祖宗略施小計，就把他這趟旅遊活動最大的漏洞彌補上，消除掉萬一那個隱患。這些老祖宗自己做出承諾，總比他生拉硬套去什麽簽訂免責合同來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