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什麼看法？！」孟龍問道。


  「你們覺得這個艾永飛說的是真的嗎？」郭海軍反問。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去保護那個該死的副校長。」


  「要我通知一下葉建傑叫特警幫忙嗎？」


  「不用了，要是那個艾永飛大開殺戒，特警去了就是送死。」


  一行七人上了三輛車，孟龍和劉力開得是一輛寶馬，不是他們要開著出去裝逼，而是孟龍想到萬一要跟《速度與激情》里的那樣，滿城市的飆車，就憑市局裡的那幾輛警車，我靠，那就跟你騎車自行車去追人家的法拉利差不多，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輛性能好一點的吧。


  雷星，沙林和郭海軍開得車就比較正常點了，開著號稱陸地巡洋艦的豐田大型suv，就是現在音譯過來的蘭德酷路澤。


  袁海和郭忠待在一輛偽裝成麵包車的指揮車裡，不大的車廂內竟然硬是塞下了三台電腦，按以前林浩的話來講，就是，這些電腦全部都是用來打遊戲的。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學校都還沒有放學，郭忠和袁海呆在了兩個街區外，畢竟他們不知道這個艾永飛會用什麼方法殺了那個操蛋的副校長。此時此刻，這附近的所有監控畫面都呈現在了麵包車內的三台電腦上。


  郭忠還專門從國安局裡搞來了一台無人機，懸浮在了城市上空。


  孟龍向學校門口的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這保安也不傻，一看來了五個，估計是出了什麼事，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也就十分熱情的為孟龍他們帶路。


  來到副校長室，一個年紀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后，孟龍示意保安可以出去了，保安前腳剛出去，他後腳就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上了。與此同時，沙林也把辦公室內所有的窗帘拉上了。


  副校長帶著一臉不解的表情剛想說話，劉力一個擺拳就招呼在了那個副校長的左臉上，只聽「啊呀」一聲，那個副校長就被打倒在地。


  「你們，你們……要幹嘛。」此時眼前的副校長哪還有平時請學生到辦公室喝茶的威風？！可是沒有人鳥他，劉力上去又是一腳，「啊~~~警察打人了，警察……額啊~~~」


  「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表情，淋漓的殺氣從五個人的身上散發，絕對幽冷的寒芒不斷在每個人的眼中閃現。


  本來這個副校長還想喊的，但是一看這陣仗，頓時就嚇的不敢出聲了，劉力開口說道：「問你幾個問題，不要跟我們說假話，不然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副校長的這個頭啊，就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身體還他二大爺的在不斷顫抖。


  「認識這個人嗎？」說著就拿出了那個死掉的女教師的照片。


  副校長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劉力又拿出林浩的照片，「這個呢？」


  副校長還是點了點頭。


  接著，劉力又拿出了那個德育主任的照片。


  副校長依舊點頭。


  最後，劉力拿出了前副局長的照片，「這個人認識嗎？」


  這一次，副校長頭就跟撥浪鼓似的擺了起來。


  「我問你，第一張照片中的女人販毒，你知不知道。」


  「不……不……不知道。」


  「砰」的一聲，劉力的拳頭就直接招呼了上去，「我說過了，不要騙我們。」


  副校長此時都快哭了，「警察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


  劉力看這傢伙還不老實，也不動怒，反而笑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女教師和那個德育主任現在在哪？！」


  副校長兩眼之中閃過疑惑的神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劉力畢竟是特種兵，這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們都很久沒來上班了。」


  「哼。」劉力用手拍了怕副校長的臉，然後說道：「那我來告訴你吧，他們都死了。」


  副校長滿臉驚訝，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裝出來的，劉力接著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他們都是被謀殺的，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你說實話，我們就保護你，不說，結果就跟他們一樣。」


  「什麼……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保護我啊，我是中國公民，這……這是你們的職責，不然……不然我告你們去。」


  「哦？」劉力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威脅我？！你搞清狀況，你覺得你跑得出去嗎？」


  「你們……你們這是不合法的。」副校長貌似是清醒了過來，開始運用這個政治課上講的，那個叫啥？哦，對！我們在遇到不法分子威脅的時候，應該學會運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好，那你去告吧，我可告訴你，兇手是一個國際的頂尖殺手，我們也不是警察，我們是特種兵，你如果認為普通的警察能保護得住你的話，你儘管去報警好了，還有，我提醒你一下，從接警到立案是要時間的，沒有確鑿的證據，警方是不會給你上保護的。我們從內部渠道得到消息，兇手今天晚上就會要了你的命，你自己看著辦吧。」劉力的這段話當然是扯淡，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那個艾永飛的身份，還國際頂尖殺手，當然只是用來嚇唬這個副校長的。


  果然，這個副校長好似是被唬住了，愣愣地看著劉力，「你們不是有警察證嗎，怎麼可能不是警察，救命啊，來人啊，有人冒充警察……」說著，這副校長又喊了起來。


  兩個學生從副校長室門口經過，一個學生說道：「我怎麼聽見有人喊救命？」


  另一個人說道：「這不正常嗎，估計又是哪個倒霉蛋被副校長關在辦公是里打了……」


  劉力沒有阻止副校長的喊叫，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慢慢的，狂暴的氣息再次讓那個副校長閉了嘴。


  過了半晌，孟龍開口說道：「走吧，他是不會說的。」說完，孟龍就直接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劉力冷哼一聲，也沒有再逼問這個副校長，轉身就向門外走。


  副校長愣住了，他第一次見到有警察，或者說是特種兵，竟然還有這麼一套搞法，他的確害怕了，他比誰都清楚眼前的這群人不是在嚇唬他，他在私底下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難道真的不經意間得罪了什麼人？現在有人雇殺手來取他性命？最終，在死亡面前他還是低下了頭，大不了自己的下輩子就在監獄里度過吧，這也好比死了強。


  「我說，我說。」


  可是劉力壓根就沒鳥他。


  這下他是真的慌了，一把扯住劉力的褲腳，「我說實話，我說實話，你們別走……」


  劉力站住了腳，本來他還有心情來仔細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但是被這個傢伙這麼一鬧，他也沒心情了，於是開口說道：「我問你，林浩當初跑出學校是不是因為他發現了你們販毒的事情？」


  這個副校長和販毒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反正就來這麼一說，有關他也不吃驚，沒關係他也不虧什麼。


  「是的，是的，但是不是我威脅他的，是那個女教師，她說她會讓林浩一家都死絕……求求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就威脅一下他，他就跑了？」劉力心裡很清楚，林浩絕對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傢伙。


  「是當時林浩把我們的對話錄了音，我們怕事情敗露，就威脅他把錄音交出來，但是沒想到他挺有心機的，還留了備份，他把備份交到公安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女教師逮住了，他跑的那天，是因為……」


  那一天，林浩被叫道了女教師的辦公室，可是辦公室里竟然只有兩個人，女教師和副局長，一進來，副局長對著林浩就是一腳，「把備份都給我交出來。」


  林浩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地上，女教師冷笑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林浩，「林浩，你學習成績不好也就算了，扣我獎金我也就不說了，但是你現在還想告我們，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我是老大，你想斷我財路，老子就先讓你死。」那語氣叫一個傲慢啊，彷彿是吃定了林浩一般，但是估計她最後怎麼也想不到，林浩這朵奇葩竟然翻牆跑了……


  「林浩。」那個二大爺的副局長也開口了，「備份教出來，我們就讓你繼續混下去，不然，我就讓你永遠住嘴。」


  「哼。」林浩一聲冷哼，「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你可以試一下我是不是在威脅你。」


  「你以為我怕死嗎，老子早就對中國的教育制度失望透頂了。」


  「好啊，不過老子不管這些，你不怕死是吧，那老子就叫你爸媽一起陪葬。」女教師看這個林浩簡直是不識相，於是開口威脅林浩。或許這也不叫威脅吧，因為最後，這幫操蛋的傢伙的確做到了。


  林浩沉默了，這或許也是後來當康俊嘯給林浩說他的父母被殺的時候，林浩沒有顯露出太大吃驚的原因吧。


  「你們這是犯法的。」


  「犯法？」女教師冷哼道：「我不想跟你廢話，給你一天時間把東西給老子拿出來，不然老子讓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去死。」


  「這才是你們為什麼不許學生帶手機進學校的原因吧。」林浩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眼神直逼眼前的兩個人，雖然他不怎麼在乎自己的生死，他也很討厭自己的父母每天像條走狗一樣跟著這群狗仗人勢的老師後面轉，但是要他放下這一切，不在乎他父母的死活，他做不到，或許在現在看來，林浩可以漠視一切的生命，但是至少在那個時候，他，做不到！

  「有這麼一部分原因吧。」女教師回答的很直接，「東西交出來，我們一切都好說，如果你要出校拿，老子們一起去。」


  說著，林浩就被一把推出了辦公室，最後，還被威脅了一句：「把你的嘴巴管嚴點。」


  劉力現在算是明白了，林浩當時是既不想放過這些只為自己利益不顧別人死活的傢伙，也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受到傷害，雖然說他學習不怎麼好，但是毒品是個什麼搞頭，他還是知道的，而且中國那麼多某某領導一手遮天的案子層出不窮，他也知道自己在的這座城市不是什麼大都市，想一手遮天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才跑出了學校到公安局去搶槍，想憑自己的能力去解決，結果，被陳宇德和孟龍逮了個正著。


  「你當時在這裡面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劉力接著問道。


  「我……我……」很明顯，這個副校長不想說。


  但是哼哼唧唧半天，最後還是說了，「我只是把毒品向學生們推薦，把毒品放在餅乾里或者別的什麼里給學生們吃，並且向那些染上毒癮的學生提供貨源……」副校長臉色慘白的說出這些話。


  真他媽的是群混蛋！


  不過礙於還要抓艾永飛，劉力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孟龍這傢伙聽了這些話就忍不了了，劉力的表面身份是陸軍中校，常年呆在軍隊中，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但是他就不同了，在這麼多年裡，很多對老百姓不公平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礙於身份的原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明面上跟那些傢伙搞，但是一等到他抓到那些混蛋的把柄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把一鍋端的踢進了法院大門。但是竟然還有披著像什麼「黑暗中的明燈」「辛勤的園丁」這些詞語的混賬東西對還沒有成年的學生下手，他是真的按壓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們他媽的活膩了。」說著，孟龍上來就是對著那個副校長的腦袋獻上了一個標準的射門動作。


  「啊~~~」副校長又是一陣慘叫。


  「還有誰跟這件事情有關？！」劉力攔住孟龍問道。


  孟龍也不是那種沒有大局觀的人，對著副校長又踹了兩腳之後也就站到了一旁，要不是還要借著這個傢伙抓艾永飛，他恨不得現在就讓這個王八蛋跟上帝聊天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拿了貨之後給學生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給你提供貨源的是那個女教師？」


  副校長點了點頭，帶著哭腔的說道：「是的，其他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我都說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一定要保護我.……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