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老人的話

  凌空咒！

  詩安給自身施加了一道魔咒，身子微微的漂浮起來，腳尖緩緩離地一寸。


  清新咒！

  詩安給寢室施加了一道魔咒，一小陣微風拂過，房間里的灰塵被吹走了。


  燃火咒！旋轉咒！

  詩安抬起法杖，法杖的前端燃燒起了一團火線，它不斷旋轉，不斷加熱。


  時間慢慢的走著，『砰『的一聲，法杖的前端火焰炸響，逐漸的熄滅。詩安跌倒在地，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手微微的顫抖，看來有些脫力。


  一道燃火咒低得上五個衝擊咒的量，看來自製的魔力增長藥劑效果很好，使我本身的魔力提高了近三倍。詩安暗暗輸了口氣，他可是耗了整整53次的實驗才幸運的製作成功一瓶魔力增長藥劑的啊，想想都肉痛。如果讓其他高年級學徒知道他浪費了如此多的材料的話，還不把他吊起來打呢。


  站在寢室地板上，詩安很滿意自己的練習成果，望了望實驗台，剛剛還好好的臉色，頓時驟變。不顧自身魔力已耗損過度，他連忙給自己施加了一道輕身咒，飛快的趕到，瞧著發出微紅光色的藥劑，他果斷拔出身後的魚腸，刺進了藥劑里。


  輕快之間，微紅光色的藥劑消失在了視野當中，詩安長長的鬆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汗，自言自語道。


  「還好發現的及時，萬萬沒想到，這爆裂藥劑這麼不穩定，禁受到燃火咒一點影響，就有爆炸的可能性了。「


  如果爆炸的話，學院是不是可以為我換一間好的呢。詩安突然腦殘的想到，立刻搖了搖頭，把雜念清除乾淨。如果真爆炸的話，非把他吊起來打不可。


  清理好寢室，詩安伸了伸懶腰，他決定明年一定要想辦法單獨住在一間寢室里。


  時間快到和巴德交易的時間了，想想好激動，他會不會給自己一個驚喜。詩安興高采烈的笑了笑，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詩安哼著不知名的曲子，穿過一片小樹林，來到了洛尼亞魔法學院的大門，也就是長長石牆的一處好不起眼又天然崩塌的路口通道，寒酸破舊。


  詩安手裡提著東西，向大門走去，走到大門前停住，動作輕微放下手裡的東西，剛想跨步邁過路口時，背後傳來一聲蒼老的話語。


  「少年，你每次來這裡，都為我稍瓶酒，有心了。「


  詩安縮回了腳，轉身向石牆陰影下的老人致敬，輕身柔和的說道。


  「羅斯爺爺，原來你醒了，抱歉，是我打擾了你嗎？「


  牆后的陰影里坐落著一位老人，他身形瘦小，衣著普通，戴著一頂圓形帽子，留有長長的雪白的山羊鬍子，正是詩安稱呼的羅斯爺爺。他伸出枯瘦的手，擺擺到，顯得毫不在意，或是原諒了這打攪自己午休的少年。


  「看你送我這麼多酒的份上，有沒有興趣陪老爺子喝一杯。「


  詩安的目光閃爍，他望著這枯瘦的老人，這是這老人第一次說話，腦海里急速的分析著他每說過的字。他的時間很緊，離和巴德交易的時間快接近了。風悄悄地吹拂著他的衣襟，他開口道。


  「樂意至極！「


  羅斯一眼不眨的看著少年來到自己的身旁，緩緩坐了下去，拿起了一瓶酒，碰了碰杯，就喝起，他的山羊鬍子抖了抖，說道。


  「看來陪我這老爺子喝酒，對你是浪費光陰。「


  詩安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羅斯沒有生氣，他的山羊鬍子再次抖了抖，說道。


  「真是誠實的少年啊！難道不會欺騙一下老年人，哄哄嗎？「


  還不等詩安回答，羅斯碰了碰杯，示意喝酒，喝后又緩緩說道。


  「老爺子老了，除了喝酒，也就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你講一個怎麼樣，老爺子絕對信譽發誓，你保證不吃虧。「


  詩安想了想，目光閃爍，良久，才開口道。


  「從前有一座村莊，村裡住著一位奇特的農民，他總是喜歡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比如他喜歡在樹枯死的時候澆一點水，比如他喜歡在貓快餓死的時候喂一條魚，比如他喜歡有人揭不開鍋的時候送一碗食物。所以因為他的喜歡，他的鄰居時常笑他，做事做不好，做的不夠。從此，鄰居跟他做的相反，比如鄰居在樹枯死的時候澆更多的水，比如鄰居在貓快餓死的時候喂更多的魚，比如鄰居在有人揭不開鍋的時候送一大袋糧食。「


  說道這詩安喝了一口酒，瞧了瞧老人一眼，他興緻洋溢的把玩著酒瓶。


  「農民對鄰居的做法毫不在意，他按著自己的興緻來，往常依舊。一年以後，農民澆的樹長出了果實，農民喂的貓幫他免除了鼠災，農民救濟的人來好好的感謝他。鄰居則愁容慘淡，他澆的樹死了，他喂的貓白白胖胖，卻忘了抓老鼠，他救濟的人來深深的責備他，為什麼有一段時間沒有送糧。「


  「故事完了？「


  面對羅斯的問道，詩安點了點頭。突然，他聽到旁邊的老人，哈哈的笑聲，他那山羊鬍子都笑的卷到了鼻樑。


  「真是一個好的故事，好久沒聽到了，真叫老爺子我高興，現在少年，你有沒有興趣聽老人家講一個故事。「


  「洗耳恭聽。「


  詩安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聽著羅斯侃侃道來。


  「在遙遠的愛情海海邊，居住著一群只會打魚的漁夫，不同其他海邊的漁夫的平凡，他們是最懶的漁夫，也是整個愛情海最富有的漁夫，他們能出最少的海，打到海里最大的魚，因為他們掌握著最好的捕魚手段。「


  說道這，羅斯抿了抿一口酒，繼續說道。


  「但他們的人數最少，他們的命最短。有一天，一名外地人問他們，你們為什麼能成為愛情海最奇特的漁夫。他們自豪的回答，最好的捕魚手段是什麼，是在狂風暴雨的時刻捕魚，是在雷鳴交加的時刻捕魚，是在波濤洶湧的生死時刻捕魚。「


  故事完畢，羅斯、詩安，相互碰了碰杯，共飲了酒。


  酒後，羅斯慢悠悠的說道，他的山羊鬍子扭動著。


  「洛尼亞魔法學院，現在，最好的老師是迪沙倫教授，如果你有什麼疑問，他是你最好的答案。「


  這話輕輕飄飄的，但讓詩安大吃了一驚，回神后，畢恭畢敬的感謝道。


  「謝謝，羅斯爺爺的教誨。「


  酒盡，詩安有禮的向羅斯告辭。當他跨過石牆時，他停了下來，他的背後傳來一聲蒼老的話語。


  「少年，腳下的路是自己選的，即便是一條死路，跪著也要下地獄。「


  話畢，詩安挺了挺身子，大步向前前進。


  長長的石牆旁，一位身形瘦小，衣著普通，戴著一頂圓形帽子，留有長長的雪白的山羊鬍子的老人躲到陰影下，靜靜享受午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