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亡靈現身
近三十個人沖了過來,八名保鏢立刻迎上去,雙方扭打成一團,來往酒店的顧客們紛紛避走,酒店外霎時一片混亂。
我仍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在三輛麵包車向我們駛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的對方的目標是自己這一行人。可我沒有去提醒誰,對我來說,這些人的死活都跟我無關,只要保護好林雪兒就可以了。
此刻我正悠閑的看著一大批人拿著鐵棍在亂敲,沒有上去幫忙。我正在思索著,這批人是誰派來的?亡靈?不可能,殺手一般都是單獨執行任務的,不會讓別人幫忙。何況亡靈的身份很神秘,我也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再說,看這些人的身手明顯就是一群底層的混混,打架毫無章法,也不可能是傭兵。
如果不是亡靈還會有誰呢?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酒店門口仍在激斗,如果換作平時,這幾個保鏢早就把這些混混給放倒了。可是現在一來我們人多勢眾,二來我們每個人手裡都有粗壯的鐵棍,保鏢們苦於手無寸鐵,一時被壓制住了動彈不得。
有十多個混混朝林東陽這邊跑來,林東陽轉頭看了我一眼,鬆開懷裡的林雪兒,也迎了上去。
林東陽畢竟是特種部隊出身,實戰經驗豐富,三下兩下就把那十幾個混混全給攔下了。不過還是有兩個人趁我抽不出身時,偷偷的往林雪兒這邊跑來。
吳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只有三個女人緊靠在一起,見眼這兩個混混跑來,李子蘭拚命的大叫道:「瘋子,救命啊!」
我沒有理她,只是上前一步,將林雪兒拉了過來。林雪兒身子一軟,整個人靠進我的懷裡,此刻她已經嚇壞了,根本沒注意拉著她的是誰,下意識的拚命的往我懷裡鑽。
李子蘭和劉琴也嚇到了,兩人都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所幸這兩個混混也根本沒去管她們,只顧往我衝過來。
我左手摟住林雪兒的腰部,將她固定好,身子微微側過,右手垂掛,一柄薄片飛刀已經從袖管里滑到右掌上。
一要鐵棍呼嘯著往我的頭部襲來,我抱著林雪兒,上半身大幅度往後斜過來,堪堪避過了鐵棍。而就在鐵棍擦著鼻尖過去后,我立刻仰起身,右手同時往前一劃,那個混混往後大退了幾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慢慢的倒下,而此時他的脖子上才開始噴出血液。
另一個混混也被嚇到了,趕忙轉身跑掉了。這時酒店裡湧出一大群手持電棍的保安,這些保安也不分敵我,見人就打,三方人混戰在一起,場上更加混亂不堪。
我只是抱著林雪兒站在場外,沒打算去趟這淌混水。而林雪兒則是一直緊緊摟著我,將整個臉埋在我懷裡,全身微微顫抖著。
突然,我抱著林雪兒往旁邊跳開,與此同時,「砰」一聲槍響后,一顆子彈擊中林雪兒先前所站的位置。
這時,酒店的保安隊長大叫道:「是誰開槍?都給我住手!媽的,是誰開的槍?」
眾人都停下手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剛才場面太混亂了,能聽見槍聲的只有少數幾個人,而保安隊長一直站在外圍沒參加鬥毆,所以正好聽見槍聲。
拉維斯是一座賭城,每一間地下賭場背後都有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支持著,由於這裡的組織太多,經常會生鬥毆事件,所以拉維斯的組織之間有一條潛規則。
在這裡打架,可以,但是任何人都不準在拉維斯開槍,否則會遭到這裡組織的群起而攻。就是因為這條潛規則的存在,所以富豪們才敢放心過來豪賭,不然這裡到處都是槍戰,萬一被流彈打死了,這事件可就鬧大了。每個組織都不希望流失客源,因此拉維斯只允許小事件的摩擦,但不可以用槍。
保安隊長本來就已經很窩火了,兩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老闆交待,現在還出來槍擊事件,這件事後我肯定要被老闆狠狠訓斥一頓。
保安隊長還在那邊叫囂著,讓剛才開槍的人自動站出來,否則就要每個人都搜身。
「是狙擊槍!」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保安隊長一甩手,一群保安跟著我往槍聲傳出的方向跑去。
「砰!」又是一槍被我躲開了,我跳起來將林雪兒抱在懷裡,三步兩步的跳進花叢中。
「妹妹!」林東陽大叫著跑過來,可當我跑到花叢時,卻現我和林雪兒都不見了。
當保安隊長趕到一幢大廈樓頂時,地上只有三枚子彈殼,而開槍的人早已不見。
店門口,那群混混見林雪兒跑掉了,也立刻撤走,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幾具屍體。
直到三輛麵包車全都開走後,吳剛才臉色慘白的從一根粗大的石柱後面慢慢走出來,問道:「他們?走了?」
林東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該死的東西。」
吳剛不知道我在罵誰,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問道:「大哥,雪兒呢?」
林東陽重重的哼了一聲,理都沒理我,徑直走到李子蘭和劉琴身邊,扶著她們兩個起來。而那邊的八個保鏢也慢慢爬起來,滿身都是血跡。其中還有一個捂著頭部的傷口,連站都站不穩。
好半晌,李子蘭才清醒一點,忙問道:「小姐呢?」
林東陽沉聲說道:「被瘋子帶走了。」
李子蘭聞言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有瘋子在她身邊我就放心了。」
「什麼?」身後的吳剛突然尖聲叫道:「你讓瘋子把她帶走了?你知不知道瘋子比那些人更危險!」
「你給我閉嘴!」林東陽大吼一聲,震的吳剛和李子蘭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吳剛當場嚇的不敢再說話,只是陰狠的目光盯著林東陽的後背。
林東陽扶著李子蘭和劉琴,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李子蘭搖頭說道:「我沒事。琴琴,你沒事吧?」
劉琴搖了搖頭,面色還有些蒼白。
李子蘭又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回酒店。」
吳剛叫道:「那雪兒呢?」
林東陽看都沒看我,說道:「瘋子會帶她回去的。」說完也不再理會吳剛,轉頭向八個保鏢說道:「你們有誰受了傷的,自己先去醫院看看,看完了就回酒店。」
說著兩隻手分別拉著李子蘭和劉琴往車子停放的方向走去。而那八個保鏢也相互摻扶著,慢慢的離去。只有吳剛站在原地,緊咬著牙,陰毒的目光盯著林東陽的背影。
拉維斯的夜市霓虹閃爍,車來車往,好不熱鬧。
我橫抱著林雪兒在一條條小巷子中快穿梭著,如果林雪兒此刻清楚著的話,一定會非常奇怪,我竟對拉維斯的每一條巷子都這麼熟悉,從來沒有進入過死胡同。
其實我習慣在每次任務之前先熟悉環境,這次來拉維斯,我事先記熟了整座拉維斯城的街道地圖。也許普通人會被密密麻麻的街道地圖給看的頭暈眼花,可我不是普通人,在訓練營時的特工方面的強記訓練也不是白練的。
我專挑陰暗的小巷子走,一般人會認為鬧市區人比較多,相對更安全一些。可我自己就是個殺手,我知道殺手要殺一個人,是不會管你在什麼地方的。
而且鬧市區相比起人氣稀少的小巷子更危險,因為人太多所以相對的躲避的空間也縮小了。而且一旦被路人記住了外貌,就連警察也會不斷找你麻煩。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小巷子像蜘蛛網一樣散布著,容易甩開跟蹤者。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穿梭了多少條小巷子,可我仍不敢停下來,因為我始終感覺到殺氣一直緊跟在我後面。如果只是我獨自一人,我一定會引對方出來火拚一場,可是現在還有林雪兒這外包袱,我必須要保證在殺掉對方的同時保證林雪兒的安全。
這個難度比較高了,畢竟對方可是西方殺手界排名第五的亡靈,我不願意賭這一把。
「啊!」被我抱在懷裡的林雪兒突然驚叫一聲,本來空洞的兩眼此刻也恢復少許的清明。她看見自己被我抱在懷中時,忽然又是一聲尖叫,然後拚命的掙扎著想要下來。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沉聲說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放開我!放開我!」林雪兒在我懷裡拚命扭動著。
我突然停下來,將她往前面扔出去。林雪兒又是驚叫一聲,身子重重的摔在地面,痛的她呲牙裂嘴的。
我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她。
林雪兒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用力揉著臀部,咬牙道:「你!你混蛋!」
我上前一步,林雪兒忙向後退一步,戒備的道:「你別過來。」隨即看了看四周,大聲叫道:「哥!」
「別叫了,他們不在。」
林雪兒盯著我,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答非所問的說道:「不想死的就跟我走。」
林雪兒大聲叫道:「憑什麼!」
我這次沒有回答她,而是慢慢的轉過身。林雪兒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陰暗中站著一個人影。當看見那人手中的一支很長的槍時,她猛的想起自己是被突然打過來的子彈嚇蒙了,才會無意識的被我抱著到處跑。這麼說,向她開槍的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我微眯著眼,說道:「亡靈?」
那條人影慢條斯理的上前幾步,正好讓月光投射在他身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身材比較高也比較瘦,約在一米八左右。我看不見他的模樣,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張幽靈的面具,只露出面具后一對閃爍著精芒的眼睛。
「你是誰?」亡靈的聲音很低沉,略帶著沙啞。
我淡淡的說道:「你不用知道。」
亡靈晃了晃手中的lyt狙擊槍,說道:「能躲過我的子彈,你不是無名之輩。」
「那是你的槍法太爛了。」
「哼!」亡靈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試試就知道了。」
我橫跨一步,擋在林雪兒前面,說道:「隨便。」
月光下,兩人都默默的看著對方,誰都沒有先動手。蕭冷的殺氣已瀰漫了整條小巷。
亡靈突然抬起槍,而這時我也動了。亡靈只看到我右手甩動了一下,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手槍,槍口正對著他。亡靈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我的動作竟這麼迅,而此時他才剛剛舉起來還沒來得及射。
「砰!」我的動作太快了,亡靈還沒看清楚時,我就已經開槍了。亡靈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狙擊槍一甩,子彈擊中了狙擊槍的槍管,碰擦出些許的火花。
由於是倉促抵擋,亡靈一時沒抓穩狙擊槍,整支狙擊槍竟被子彈給擊落到一邊。
亡靈畢竟也是排的上號的殺手,反應力驚人,想都沒想就立刻跳進旁邊的牆角處。此時我的第二顆子彈也打出來了,卻只是擦過牆壁,沒有擊中亡靈。
突然,牆角後面丟出一顆圓圓的東西,我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忙改變射路線,朝那顆從空中滾來的手雷開了一槍。
「砰!」子彈射出去后,我立刻轉身朝林雪兒撲過去。林雪兒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我壓在身下。她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就在這時,突然「轟!」一聲巨響,她的耳朵被震的嗡嗡鳴。
爆炸過後,我立刻從她身上跳了起來,拉著她就要跑。可是林雪兒的腿軟似乎還沒有恢復,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咬牙,彎身重新將她抱了起來,迅的竄進旁邊的一條小巷中。
直到我和林雪兒的身影消失后,亡靈才從牆角處走出來,先看了一眼手雷爆炸的位置,又看了看旁邊地上被打飛的狙擊槍,面具後面的雙眼中閃出一陣精芒。
林雪兒被我抱在懷中在小巷子里穿駛,她雖然很不喜歡被我這樣抱著,不過畢竟她還是有些理智,知道我是在保護她,而後面還追著一個要殺她的殺手。所以雖然她對我很反感,但這次沒的反抗,任由我將她抱在懷裡。
奔跑中,我的右手突然不著力,令她差點掉下來。林雪兒嚇的失叫一聲,下意識的又將雙手勾到我的背後,緊緊抱住,我悶哼一聲,右手托住她的後背,左手托著她的雙腿,用力往上抬了抬,才繼續跑起來。
林雪兒感覺到雙手上粘糊糊的,將右手湊到眼前看了一眼,失聲叫道:「血!你受傷了!」
我沒有理她,再次將她往上抬了抬,繼續往前跑著。
今晚的拉維斯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大量的組織份子和警察都在到處搜索著一對東方籍男女。據說是一間酒店外先生槍戰,後來又有人在一條小巷子里現手雷爆炸后的痕迹。
拉維斯這幾年從沒生過槍擊事件,有人無視拉維斯的潛規則令大部份的組織都大為震怒,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出破壞這裡規則的人。
不過很快,參與搜索的組織和警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約而同的取消了對那名東方籍女子的搜捕,而將目標只定在那名東方籍男子身上。
在整座拉維斯展開地毯式搜捕行動時,我和林雪兒已經躲在郊區外的一間廢棄的小屋裡。原來我帶著林雪兒跑出小巷后,直接持槍搶劫了一輛路過的車子,我將車子開出了城市駛進沙漠里。將車子丟棄后又拉著林雪兒徒步跑了幾公里,才在沙漠邊緣地帶現了一座廢棄的小村莊。
這座村莊只有十來間小屋子比領而居,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這裡的人都搬走了。我和林雪兒進入了其中一間小屋,見到裡面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顯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進入房間后,我直接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不過姿勢有些奇怪,只有半邊的屁股坐在地上,另半邊則沒有碰到地面,而是用一隻手支撐著。
而林雪兒原本是想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卻沒現這裡有什麼地方是乾淨的,只好撫著牆壁彎著身子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與我不同的是,她是因為一路跑的順不過氣來才喘氣,而我則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口乾舌燥才感到有些透不過氣。
過了許久,兩人都稍稍平順了些氣息后,林雪兒才開口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先爬起身,在房裡轉了一圈,居然幸運的讓我找到了幾根蠟燭還有半盒火柴。我費了十幾根火柴才把蠟燭點燃,放在一邊,然後緊咬著牙,慢慢的將外衣脫下,說道:「幫我取出鐵片。」
「什麼?」林雪兒嚇了一跳。
我重複道:「幫我取出鐵片。」
「我不要!」林雪兒拚命的搖著頭。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鐵片炸進了我的背後,我的手勾不到。快點,再不止血我會死的。」
林雪兒一直搖頭著,死活不同意。
我取出匕遞過去,說道:「快!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回去。」
林雪兒沉默了許久,才緊咬著牙,雙眼含著淚光,慢慢的伸出手接過匕首,繞到我的背後。
手雷爆炸時,我用自己的身體為林雪兒擋住了手雷的爆破。可是由於當時距離較近,手雷在半空中爆開后,不少的鐵片射進了我的背後和大腿內。脫下外衣后,我的後背是一片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林雪兒看著我後背的傷口時,差點嚇的要暈過去。我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的有十多個傷口,好在不少的地方血液已經凝固了,不然我根本堅持不到這裡。
「快點!」我催促道。
林雪兒搖著頭含淚道:「我不行!」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是割我的,又不是割你的,哭什麼!」
「我,我去找我哥好不好?」
「這裡離拉維斯有幾十公里,等你回來我已經死了。而且你一個人也出不了這片沙漠,就算你能出去,外面還有亡靈在等你。」
「可是.……」林雪兒緊咬著下唇,拿著匕的右手在微微的哆嗦著,閉著眼睛不敢去看我背後的傷口,兩行熱淚順著臉頰不斷的滾落下來。
我有些生氣的吼道:「快一點!」
「我不敢,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林雪兒蹲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我真的有些不耐煩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膽小的女人。在我的記憶中,從沒見過像林雪兒這樣見到血就哭個不停的人。
其實我也知道林雪兒這種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孩跟在訓練營那種殘酷的環境下求存的少女是完全不能比的,可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鐵片如果任它一直嵌在身體里,時間一久傷口就會爛,到時候生不如死。
可我自己的手又勾不到背後,否則就不用求人了。所以我一直很討厭當保鏢,尤其是保護這種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一旦有事就只會哭,根本冷靜不下來,完全是一個包袱。
「夠了!」我突然大喝一聲,林雪兒被嚇的身子一顫不敢再哭出聲,可眼淚仍是忍不住滾落下來。
我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幫我把露在外面的鐵片撥出來。」
林雪兒瞥了我的傷口一眼,馬上又將眼睛閉上。
我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催促道:「你又幹什麼?」
林雪兒將身體縮成一團,顫聲道:「我,我不敢看。」
我此刻真有一股想直接給她一顆子彈的衝動,強忍著衝動說道:「再不動手,等亡靈追來了,我們都活不下去!快點!」
林雪兒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擦了擦淚水,緊咬著牙,小心翼翼的將手伸過來。手指捏住一片半截露在皮膚外面的鐵片后,她快將頭撇開,咬著牙根用力往後一拉。
「噗!」一蓬鮮血從傷口裡濺了出來,將林雪兒噴的滿臉都是血。
「啊!!」林雪兒尖叫一聲,忙往後跳開,雙手拚命的擦著自己被我的血噴到的臉。
鐵片撥出來時,我哼都沒哼過一聲,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彷彿這具身體不屬於我的一樣。我側過頭看了正在拚命擦臉的林雪兒一眼,淡淡的說道:「繼續。」
林雪兒在那邊又哭了好久,才再次慢慢靠過來。迅的瞥了我背後的傷口一眼,伸出捏住一片鐵片,用力一撥。不過這一次她有準備了,在撥鐵片的同時,自己也往後一跳,饒是如此,她身上的衣服還是被血濺了一小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