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awy病毒血清
林付博並不是住在京城,而是住京城旁邊的另一座城市。不過這次因為負責調集軍隊的事,他暫時搬到了京城暫住。
林雪兒駕著車一直駛到了近郊,最後來到一處式樣古舊的建筑前停下車。這建築有點像我曾去過的蟲子國六號基地,但沒有六號基地那麼大。
外面一扇巨大的鐵門內有一個崗亭,巨大的兩扇鐵門深鎖著,只有旁邊一扇小門可供人通行。林雪兒剛停下車,馬上就有一位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裡面走出來。他先看了一眼車子的牌照號碼,然後走到車前敬了個禮,說道:「對不起,這裡禁止出入。」
林雪兒搖下車窗,士兵愣了一下,馬上再敬個禮道:「對不起,林小姐。」
林雪兒笑了笑問道:「我爸在裡面嗎?」
「是。」士兵的身姿站的筆直的道:「司令在裡面,不過需要請您出示出入證件。」
林雪兒沒有絲毫的不滿,從皮包里取出一張證件遞過去。士兵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再將它還給林雪兒,再次敬了個禮,然後一路小跑回到崗亭內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那扇鐵門忽然「嘎嘎」作響並自動移開。
林雪兒開動車子從敞開的鐵門中穿過,在裡面拐了幾個彎繞過幾幢房子后在一處獨門獨戶的大院里停了下來。
車子剛停下,馬上就有兩個站崗地士兵走過來。
「到了。」林雪兒輕說一聲。
我剛想打開車門。林雪兒又說了一句:「徐少東,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聲道:「知道了。」
剛下車,其中一名士兵馬上敬禮說道:「對不起,林小姐,例行公事。」
林雪兒有些抱歉的看向我,我則很配合的抽出兩支手槍並摘下耳麥遞過去。
當看到我的手槍時,兩名士兵和林雪兒都愣了一下。沒有作聲的,一名士兵將東西接走。另一人則搜索我的身上。他在我身上找出手機和一個裝著面具的袋子,因為袋子地顏色很深,看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士兵用手捏了一下發現是軟軟的,雖然確定不是什麼危險物品,但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問道:「能不能打開看一下?」
我默默的搖了搖頭。
士兵有些為難的看向林雪兒。
林雪兒微微笑了笑說道:「他是我朋友。」
士兵雖然很為難,但既然有林雪兒作擔保。他也無話可說,只能將袋還給我。其實士兵知道林雪兒和我已經是很配合了,就算她不肯讓他們檢查,強行進去的話,他們也沒辦法阻攔。
從頭到腳都仔細搜索了一遍后,士兵敬禮道:「你可以進去了。」
我跟著林雪兒進入大樓,一樓是會客大廳,裡面地擺設挺簡撲。東西不多,但造型的色調頗有復古的味道。牆壁上掛著一幅寬大的猛虎下山圖,紙張有點發黃,看來是有些年頭了。
此時一個年過半百的軍人和另外兩個中年軍人正坐在沙發上交談著,見到林雪兒帶著我進來,三人立刻止聲不再交談下去。
「爸。」林雪兒前腳剛踏進。就朝那個年過半百的軍人甜甜的叫了一聲。這個軍人正是她的父親,林付博,只是眼前地他比照片中更顯老一些。
林付博朝林雪兒稍點頭道:「來啦。」隨後饒有深意的目光投向我。
我則是冷臉以對,兩人四目無聲的交接了片刻后,林付博才將目光移開,朝另外兩個中年軍人說道:「事情就這樣吧,你們先去做事。」
兩個軍人立刻站起身,筆直的朝他敬了個禮,然後轉身邁步走出去。從頭到尾,這兩個人都沒看向別的地方。甚至連林雪兒和我都沒看過一眼,不由的讓人不得不佩服華夏國軍人地素質之高。
待兩名軍人出去后,林雪兒立刻上前坐到林付博身邊。挽著他的手親昵的說道:「爸,他就是我剛才電話里跟你說的朋友。徐少東,這位就是我爸。」
林付博朝我點了一下頭,我卻依舊面色平淡,沒有絲毫表示。
林雪兒忙向我使著眼色,小心提醒道:「徐少東。」
我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林付博,淡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林雪兒輕蹙著眉頭道:「徐少東。」
林付博「呵呵」笑了兩聲,轉頭輕輕拍了拍林雪兒的手背說道:「雪兒,這麼久不回來,你媽都想壞了。去看看你媽去。」
林雪兒驚喜道:「媽也來了?」
「是啊,她就在樓上呢。上去陪她聊聊。」
「可是……」林雪兒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我。
林付博笑道:「放心吧,我陪你朋友聊聊。啊,上去吧。」
林雪兒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我。
我淡聲說道:「我有分寸。」
林雪兒輕嘆口氣道:「那好吧。爸,徐少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嚇到他。」
林付博哈哈大笑道:「我有那麼可怕嗎?放心吧。」
「那還有,上次的事……」
「上次?上次什麼事?」林付博思索了片刻,忽地拍拍額頭笑道:「哦,你說小寧那件事?唉,你不說我都已經忘了。」
林雪兒睜大眼睛問道:「真的?」
林付博故意唬著臉道:「當然了,你爸是那麼記仇地人嗎?再說那件事地確是小寧不對在先。小陸也是心切保護她才率先動手的,這件事小陸都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了。你朋友是自衛,怪不得他。」說話時,林付博饒有深意的目光又再次投向我。可是我的臉上除了平淡就是冷漠,看不到其它的表情。
林付博地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半秒后又移回來。
「我就知道老爸最好了。」林雪兒在林付博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笑道:「老爸,你可不能欺負我朋友哦。徐少東。你不是有事找我爸嗎?你們先談,我很快就下來。」
「去吧。」林付博微笑著拍了拍林雪兒的手背。
林雪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上樓。她並不笨,知道父親是故意支開自己的,雖然很想留下來,但兩個男人都不會同意。況且我也說過,有很重要的事找林付博,至於是什麼事我沒有說,不想讓她知道,但對我來說卻又是很重要的事。
「徐少東,千萬不能頂撞我爸啊。」林雪兒一邊在心中暗念著,一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上了樓。可是剛走了一半地樓梯,她忽然似想到了什麼,忙從皮包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雪兒,什麼事啊?我很忙。」手機里傳出林東陽沉厚的聲音。
「哥。」林雪兒小聲說道:「你現在能不能回家一趟?」
「什麼事?」
「徐少東在我們家和爸……」
「什麼!」歐陽月還話還沒說完,那邊林東陽就大叫起來:「你把他帶去見老頭子?」
林雪兒也被林東陽突如其來的大叫聲嚇了一跳,小聲說道:「是啊,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找爸談談。」
「重要個屁!你……你……唉!我說雪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林雪兒也被林東陽搞的緊張兮兮的,忙問道:「怎麼了嘛?」
「哎喲我的妹呀,他們兩個碰面會出大事的。」
「不會呀,爸親口答應我了,小寧和小陸地事。他不再追究了。」
「呸,呸,老頭子才沒功夫跟他追究這件事。」
林雪兒愣道:「還有什麼事啊?」
「是……哎喲,雪兒啊,我看你平時都挺精明的,怎麼一聯繫到徐少東的事,你就犯糊塗呢?」頓了一下,林東陽又沉聲問道:「雪兒,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哪有?」林雪兒駁道:「老哥你別瞎猜了。」
「我瞎猜?哼。別人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笨的。那小子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哥!」林雪兒急的直跺腳道:「我沒跟你說這事兒。」
「我知道。你……你……唉。要被你害死了。算了,你可要盯緊他們,別讓他們出什麼事。我馬上趕回去。」
「啊?可是爸把我支開了。」
「千萬別走開,千萬別。我馬上到,你立刻回去看住他們,在我趕到前別離開。」話剛說話,林東陽就已經掛上了電話。
林雪兒看著電話,滿臉地憂色。她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不然林東陽不會這麼緊張的。徐少東要找父親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從來就沒懷疑過對方?難道真的就如林東陽所說的……
就在林雪兒正準備返身下樓時,樓梯處傳出一個清甜的聲音:「雪兒,是你嗎?」
林雪兒轉身往上望去,見到一個容貌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婦女正好從裡面走出來。
「媽。」
中年婦女露出很開心的笑容,說道:「真的是你,唉,剛才聽到你聲音我還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呢。對了,你一個人站樓梯上嘀咕什麼?」
「我……」林雪兒低頭看了一下手機,晃了晃手機說道:「我剛和哥講電話。」
「哦。快上來,媽好久沒見到你了。讓媽瞧瞧。」
「可是……」林雪兒面有難色的道:「可是我有話想跟爸說一下。」
「跟你爸什麼時候都能說。他現在正忙著呢,來,先跟我上來。」中年婦女不由分說地就下去拉著林雪兒上樓。林雪兒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自己地母親,最終拗不過母親被她拉扯上樓,可滿臉都是擔憂地神色。
也就在林雪兒打電話給林東陽的時候,一直盯著我地林付博忽然開口說道:「怎麼稱呼?徐少東還是殺神?」
「名字只是個代號。」我淡淡的道:「叫什麼都無所謂。」
林付博笑了笑說道:「那好吧,徐少東。說真的,我真地沒想到你會有膽子來。」
「司令部不是龍潭虎穴。」
「龍潭虎穴?哈哈哈哈……」林付博大笑道:「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句話來形容我們這地方呢。」頓了一下,他又微笑著說道:「不過相信對於名動天下的西方第一殺手冰,暗黑十刃地團長『殺神』來說,這裡卻實不怎麼樣。第一次在六號基地,第二次在『蟲網』,這兩個都方都是蟲子國的秘密基地。防護網比我們司令部還要嚴密,可你卻兩次都能在重重包圍之下來去自如。」
林付博忽地上半身往前傾俯了一點,小聲說道:「徐少東,我對你很好奇,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淡淡的回答道:「殺手。」
「殺手?」林付博輕笑一聲,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自顧點上吸了一口,說道:「一個殺手就能把整個蟲子國弄的全民暴動?一個殺手能把陳家打的如此地慘卻又讓他們啞巴吞黃蓮有苦說不出?還能牽著龍家的鼻子跟著你走。現在整個京城都因為你一個人。弄的輿論四起,謠言滿天飛。徐少東,你真厲害啊,一個人就能把整個京城搞的滿城風雨。殺手?呵呵。」
「殺手殺人,只求結果,不擇手段。」
「好一個不擇手段。這麼說。你來找我,也是一個手段?」
我很乾脆的說道:「是。」
林付博緊緊盯著我,可惜在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彈了彈煙灰說道:「說吧,來找我的手段是什麼?如果是想拿救雪兒那件事來跟我要回人情就免了,你上回傷了我的手下,嚇壞了小寧那丫頭,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我們算是扯平了。」
我仍是站在那裡,臉色冷淡地說道:「我來跟你談筆交易。」
「交易?」林付博嗤鼻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你妻子的命。」
林付博士忽然臉色大變。「砰!」一拳狠狠的砸在茶几上。好在那張茶几是紅木製成的,沒有被他一拳打砸掉。但上面的煙灰缸和茶杯都猛的跳起幾毫米。重新落下后顫抖了幾下才停穩。彷彿這些茶杯都感受到了林付博地震怒而「身顫」。
幾乎在同時,守在門口的四名士兵都毫不猶豫的沖了進來,四人成扇形將我包圍在當中,四支步槍直指我的頭部。
林付博滿臉怒容的瞪著我,那模樣就像一隻即將要發威的狂獅。
我依舊面色平淡的看著林付博,淡聲說道:「看在林雪兒的份上,我不殺他們。」
林付博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他明白我的意思,「他們」指地當然就是那四個士兵。
林付博冷笑一聲,說道:「你可以試試。」
「好。」話剛落音,我忽然身形暴退,四個士兵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但沒得到命令他們也不敢開槍。
林付博也沒料到我會說動手就動手,他才剛愣了一下,我就已經撞進後面一名士兵地胸中,這名士兵沉哼一聲便朝後飛出去,然後重重的落到地上后就爬不起來了。
三支槍也在同時向我移過來,我微蹲低身,以右肩撞向右邊地另一名士兵。我的動作很快,快到三支槍還沒對準我,我就已經消失在槍口前。
右邊的士兵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後也同樣被撞飛出去,暫時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我又再次疾退,左邊的士兵下意識的想移槍時,我的左手已經握在槍管上,用力一扭,士兵竟握不住槍,這支槍落入我手中。我連想都沒想就朝他踢出一腳,同時握在左手上的槍向最後一個士兵甩出去。
「砰,砰!」兩聲沉悶的撞擊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一個被我一腳踢飛出去,另一個則還沒看清楚就被一支槍砸中了臉,頓時鼻血狂涌,痛的連握槍的力氣都沒有。
而我在出手到結束,總共只花了兩三秒的時間。快,甚至連快都不足以形容的速度,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停頓。這四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簡單就像四個沙包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林付博畢竟是林付博,在短暫的驚訝過後馬上就恢復常態,陰沉著臉看著我。
我彷彿就像從未動過手般悠閑的站在那裡,冷淡的聲音說道:「滿足我的要求,換你妻子的命。」
林付博陰沉著臉,狠狠的盯著我。
我似無所覺般繼續說道:「你妻子的命,我可以救。」
林付博愣了一下,這才醒悟到是自己理解錯了,原來我並不是拿他妻子來威脅他,而是在談另一件事。但是這件事他一直做的很隱秘,除了少數幾個權威和心腹之外,也只有他和他妻子兩人知道,包括林東陽和林雪兒這些子女全都不知道這件事。
林付博收起了怒容,半眯著眼睛看著我。我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后,躺在地上的四名士兵才慢慢爬起來。我對力度控制的很好,只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卻沒有受什麼傷,休息幾分鐘就能恢復過來,除了最後一個士兵可能鼻骨會出點問題。
不過這四個人的身體素質確實很高,如果換作是普通人,相信沒有十幾分鐘是根本別想爬的起來。
等四人都起來后,林付博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去軍醫那裡看看,找人換班。」
四名士兵忍著疼痛向林付博敬了個軍禮,隨後轉身出去。這四人出去時都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沒飄向我,但他們的眼神中都帶著異樣的神色。直到四名士兵離開后,林付博才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查你,跟你查我一樣簡單。」
「那群黑客?」
我沒回答,而是淡聲說道:「同意?或者拒絕?」
林付博深深的凝望了我片刻。沉聲問道:「你知道她是什麼病?」
我如數家珍般說道:「『awy』,無解病毒。最早出現於二戰德國,疑為人造病毒,食物傳播,潛伏期一到三個月,發作初期開始出現吐血,中期全身皮膚開始潰爛。從發作到死亡只需一到兩個月。
十二年前米國研究出病毒血清,但最後臨床試驗失敗。」「組織」地課程是全面化的。這些東西都有教授,我雖然是半路出家,但天賦很強,這些病毒方面的資料教官曾只說過一次,但已經被我深刻的記住了。
聽到我報的如此詳細,林付博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既然知道它是無解……」
「還有一個地方有病毒血清。」
林付博瞥了他一眼。說道:「鷹國嗎?我早試過了,那根本就是謠傳。」
「不是謠傳,『組織』確實有。」我淡淡的道:「因為『awy』就是『組織』製造地。」
林付博深鎖起眉頭,問道:「組織?」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組織』地人。」
「這個我知道。」林付博說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叛逃出來,才逃到華夏國。『組織』的人也追到了這裡。」
「『awy』是『組織』生化武器科研組在二戰時期製造,全世界也只有他們才有唯一的病毒血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秘密『組織』肯定會保守的很嚴。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尤凡有個姐姐。」
林付博點頭道:「尤蘭,我知道。」
我淡然道:「她就是『組織』生化武器科研組的人。」
林付博微眯著眼睛看著他,似乎想從我地臉上看出他是否在信口開河,可惜還是失望了,我的表情根本就沒變化過,仍舊是如此的冷漠。片刻后。他問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我淡淡的道:「你只用選擇信或者不信。」
林付博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要求龍家和政府出面保護尤凡和張馨馨,是跟她有關?」
我不答反問道:「你妻子應該快到中期了吧?」
林付博的臉部肌肉驀的緊抽了一下。
我淡淡的說道:「初期到中期是十到二十天,中期到末期是五到十五天,過了中期就算有病毒血清也沒地救了。」
林付博臉部的肌肉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緊咬著牙不說話。
我說道:「下毒的人本來是想害你,結果被你妻子意外代替了。」
林付博忽然喝道:「夠了!」
我沒有停下,繼續說道:「蟲子國風野組。」
「夠了!」林付博再次暴喝一聲,胸口此起彼伏,顯然很是激動。如果這情景落在他的手下眼中肯定要大吃一驚。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從未見過林付博如此激動過。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以幫你弄到病毒血清。」
林付博聞言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我幫你在這風口上離開華夏國?以幫我找血清為借口幫你避難?」
我搖頭道:「不需要離開華夏國。」
林付博皺眉道:「不離開華夏國,你怎麼去取病毒血清?」
「你只用選擇信。或者不信。」
林付博深吸一口氣,恢復以往的冷靜,沉聲問道:「你需要什麼?」
「王家。」不待林付博發問,我繼續說道:「動用你的軍隊,壓制王家,不能讓陳家有援軍。」
林付博深鎖著眉頭道:「這不是我能做到的。」
「你能。上頭很快會調走陳家和龍家的軍官,到時候多調個王家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我是個軍人,不能違返命令。」
「如果你真是死腦筋的話,就不會把你妻子帶在身邊了。」
林付博蒼老地臉上顯露出幾條疲憊的皺紋。他很累了,真地很累。我說地沒錯,他的妻子楊琳確實中了awy病毒。
那是兩個多月以前,他地侄子意外的認識了一個很漂亮地女孩子,花了大把的錢地很快就追到手。後來他帶這個女孩子帶了禮物來林付博他們家拜訪,說是女朋友很仰慕這位第三軍區總司令。
林付博一家人無疑有它,並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不可否認。這女孩子的口才真的很好,人也很漂亮。難怪他侄子愛的死心塌地。不過就是身份太普通了點,在交談中,他得知這女孩子家住南方,她的父母只是開小店做點小生意,她是孤身來京城念書,後來認識了他侄子的。這女孩子說地太過完美了,林付博當時沒有多作懷疑。如果他肯懷疑一下,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的程度了。
另一方面,林付博也覺得這女孩子人很不錯,她自己沒多少錢,卻死活不同意讓他侄子掏錢買禮物,而是自己花錢買了兩瓶上等好酒。這樣有原則的女孩,讓林付博深有好感。
那兩瓶酒林付博一直放著沒有動,並不是看不上。而是事情太多了,經常不在家吃飯。幾天之後,他妻子楊琳的另外兩個好友登門拜訪,楊琳留兩個好友下來吃飯,並拿出了白天他侄子和那女孩子帶來的兩瓶上等白酒出來招待。
那兩瓶酒原本是給林付博的,可卻被楊琳和兩個好友「分享」了。
當時林付博並沒怎麼在意。不就兩瓶酒嗎?他們家有的是酒。可是在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他地侄子突然打電話來說要他幫忙,原來那個女孩子在前一天失蹤了,一直找不到人。
林付博也派出幾個手下去尋找,可傳來的結果卻是,找不到這女孩子的身份,她所說的身份是假的。林付博當即意識到事態嚴重,馬上讓人把剩下還沒喝的另一瓶酒拿去化驗,得到地結果卻是,酒裡面含有awy病毒。
那一刻彷彿就如天塌了一樣。林付博拿著化驗單痴痴的站了很久。在清醒過來后他立刻安排人去聯繫幾個這方面的權威人士,另一邊加派人手去調查那女孩子的身份。
一直到了一個月前。終於有消息傳來,原來那女孩子竟是蟲子國風野組的人。風野組的性質有些像「組織」,是個很神秘的組織,培養出來的人全都是殺手,據說裡面的殺手也全都是女性。
得知消息后,林付博加派人手去找風野組,另一邊仍努力為妻子尋找病毒血清。可是就在一個星期前,他的妻子和妻子地另兩個好友先後吐血,awy病毒已經開始發作。
也就在林付博心急如焚地時候,竟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求他到京城接手調集軍隊地事。身為軍人,國家的命令高於一切,林付博只能忍著心中的劇痛,把妻子也帶在身邊,兩人一起來到了京城。
這些並不在林付博的個人資料里,但黑帝和那批黑客在幫我尋找林付博資料時意外發現他在不久前頻繁接觸幾個病毒和基因方面的權威人士,其中還包括尤凡。一個黑客覺得好奇,才意外的找到了這份資料。如果沒有這份資料的話,我是不會來見林付博的,因為我沒有把握來說服這個固執的軍人。
可是現在,我有十足的把握,因為我知道,其實awy病毒血清全世界除了「組織」之外還有一個人有。
老瘋子,我曾在老瘋子的實驗室里見到過標著awy病毒血清的瓶子。那個老瘋子,凡是越有難度的事情,他越有興趣,對於這種無解病毒他肯定有極大的興趣去研究。
林付博嘆了口氣,先前一臉的莊重威嚴蕩然無存。官做的再大,畢竟他還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感情,有私心。再說他也老了,年紀越大就越害怕親人先他一步離他,害怕孤獨。楊琳是個好妻子,他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不在家,可楊琳卻從來沒有怨言,默默的為他打理這個家。
他很尊敬妻子,也很愛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讓妻子先一步離開。而且死之前還要看著自己全身地皮膚慢慢潰爛。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中了awy的人是他。
林付博輕閉上眼睛,沉聲問道:「多久?」
「一天。」我淡聲說道:「明天就可以給你。」
林付博驀地睜開眼睛盯著他,過了許久后才露出一絲疲憊的苦笑說道:「如果不是已經查清楚你的身份,我真的懷疑那毒是你下的。」
我淡聲說道:「我從『組織』逃出時,尤蘭也偷出一些葯給我,其中就包括awy病毒血清。」
林付博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半晌后,他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等你一天。」
說這句話時,林付博地語氣流露出無盡的悲哀。他是個軍人,正直地軍人,一生都沒利用職權做過交易。可是這一次,他竟沒法拒絕。
我默默的看著他,正要說話,就在這時。突然一條人影從外面竄進來,同時大叫道:「爸……哎?」
這個人正是收到林雪兒的電話后匆匆趕回來的林東陽,可是當他看到林付博和我面對面站著時愣了一下,顯然這個結果是他沒想到的。
看到林東陽,林付博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不好好做事,回來幹什麼?」
「我……」林東陽撓了撓頭,看著我。
「算了。」林付博重新在沙發上坐下,點上一根煙說道:「你來了也正好。幫我送徐少東回去。」
「哦。」林東陽四下張望了一下,問道:「爸,雪兒呢?」
「你媽很久沒見過雪兒了,讓她們談談話,你先帶徐少東回去。」
林東陽應了一聲,然後一臉詢問的看著我。可惜我的臉上始終一臉冷淡地表情。
林付博輕喝道:「還站著幹什麼?」
「是。」林東陽馬上敬了個軍禮。朝我說道:「徐少東,我帶你走吧。」
我沒有說話,跟著林東陽走出門。就在踏出門檻時,林付博忽然說道:「徐少東。」
我站住腳,回頭看著他。
林付博掏出一隻手機,說道:「你的號碼?」
我報出了一串電話,林付博輸入后撥打出去,我的手機也在同時鈴聲響起。
林付博掛上電話,說道:「打這個聯繫我。」
我輕點了一下頭,面無表情的跟著一臉疑惑的林東陽出門。出去時,在換了班的守衛那裡取過自己的槍和耳麥。
「徐少東。」剛坐在林東陽的吉普車。林東陽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跟我家老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雪兒呢?」
我靠在椅背上,說道:「送我去臨海路下車。」
「喂,喂,我在問你話呢。老頭沒對你動手吧?」
我直接乾脆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對於我的態度,林東陽也無可奈何,只好啟動車子開出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林東陽時不時的用疑惑的目光看看我。
車子到達臨海路時,我直接下了車。連句謝謝甚至告別的話都沒說,就直接走進了一條小巷道里,只留下一臉鬱悶卻又作不得聲地林東陽。
我從巷道的另一頭穿出時已經戴上了面具,攔下輛計程車駛走。到了另外一處地點后,再次下車,在衚衕和巷道里七拐八拐后又出來攔了輛車。如此反覆的換了四輛計程車,確定沒有人跟蹤后我才坐第五輛車前往老瘋子的實驗室。
下車路過樹林時,我把手機和耳麥都藏好並作了個標記,雖然關機了同樣可以關閉信號,但誰知道黑帝那個變態有沒有其它方面強制性讀取耳麥傳出的信號。我不想讓人知道老瘋子的事,所以這樣做也是安全為上。
剛進入密道,就聽到實驗室里傳出砸東西的聲音,我推開門,果然看見老瘋子正拿著電腦鍵盤狠狠的往桌子上砸著。整個鍵盤被他砸斷,可他還似不解氣般繼續死命的砸。
「老瘋子。」我輕喚了一聲。
老瘋子抬頭瞥了我一眼,才將鍵盤扔到一邊,咬著牙喘著氣,似乎很生氣一樣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我關上門走進來,問道:「基因有副作用嗎?」
老瘋子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我脫下衣服,抽出匕首。這柄匕首原本被我藏在鞋裡,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國寶斬邪現在在我手裡。在出來后,我早就已經把匕首從鞋裡拿出來放回身上。我用匕首在自己胸前從左肩到右胸狠狠劃過,頓時胸口處血流如柱。可是只在片刻后血液就沒再流出來,傷口也快速地癒合了。
老瘋子就像發現了新奇地玩具般,兩眼放光的上前摸摸我地胸口,然後抬頭問道:「基因擴散?」
我點了點頭。
老瘋子立刻興奮的叫道:「快,快去躺著,我要檢查。」
我卻沒有動,而是問道:「瘋子,有沒有awy病毒血清?」
「唔?」老瘋子愣了一下,說道:「那東西有的,不過你要它幹嘛?」
「我需要。」
「好啦好啦,要就給你啦。快去躺著,快呀。」
我走到那張床邊,原本躺在這裡的基因戰士早就不知道被老瘋子弄到哪兒去了,他將胡亂堆放在床上的東西都弄走,才平躺上去。
老瘋子迫不及待的用掃描儀器給我先做全身檢查,然後又抽出一針筒的血仔細觀察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我一直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動。
忽然,老瘋子「哇!」一聲大叫。我側過頭看著他。
老瘋子也轉過頭,朝我一臉苦笑道:「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