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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兵患

  之所以稱為「裂鋒高家」,是因為高家的祖傳業術「裂鋒陣」曾經名噪一時!

  兵修擅長陣法,除了煉製陣石之外,組建兵陣也是兵家業修的本職技能,但兵法之道博大精深,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觸及到上乘兵術,而高家的裂鋒陣就是一門強大的兵法!

  虞州城的領主高勝寒,就是如今的高家族長,他有一個兒子叫高天,區區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虞州城校尉,手下掌有近百人的一支兵修小隊!

  此時的領府之內,已經是高朋滿座,每年的中陽節,高勝寒都要設宴招待各路貴賓,來這裡並不是單純喝酒,而是要藉機收斂錢財,因為作為虞州城領主,他有權對管轄內的所有職門收繳賦稅。


  正午時分,季無涯帶領庄嵐也來到了領主府。


  韓瑜走後,庄嵐成為了季無涯唯一的隨行弟子,雖然他的名分是寄傳,但那只是私底下的約定,外人甚至會以為,庄嵐跟韓瑜一樣,也是季無涯的親傳弟子。


  「夫子,請上座!」季無涯剛一入場,領主府的管家便把他迎到了貴賓席上。


  酒宴在領主府的別院進行,這裡十分開闊,庭院內有一座人工堆積的巨大石山,石山四周則有一條蜿蜒曲折的水渠環繞經過,水渠內蓮葉相接,大群魚兒在其中遊戲追逐。


  眾人就聚集在這座石山上開懷暢飲,山頂雖然不高,但可以俯瞰到整個領主府兵場,近萬人的兵修大軍正在操練兵法,他們殺聲震天,氣勢如虎,宛如一支正在交戰的雄兵。


  高勝寒端坐于山頂上的主座位置,一邊跟周圍的眾賓客高談闊論,一邊向他們介紹這支精兵的日常修養,言辭之中除了自豪之外,還有一層不言自明的意圖,那就是供養這麼大一支兵修大軍,需要的軍餉可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需要通過賦稅維持生計。


  所有人對此只能附和,雖然他們都知道,高勝寒收的賦稅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這些兵修只是駐守,並沒有什麼惡仗要打,最多的只是去附近征討山賊,平時都是待在兵場休養和操練,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


  但高勝寒作為虞州城領主,他有權收繳賦稅,並且制定賦稅的標準,誰要是膽敢違抗,就會被驅逐出城!

  庄嵐對這位領主,從來沒有什麼好感,因為他和養母栽種的靈谷,有很大的比重都繳了賦稅,領府把賦稅攤派下去,黃家自然不能吃虧,他們還會變本加厲,把賦稅再提高一成,受到盤剝的始終都是租種靈田的農修。


  但即使如此,許多人也很難離開虞州城,去其它地方另謀出路,因為其它地方也未必比虞州城更好,而且從一個地方遷徙到另一個陌生之地,需要面對的挑戰和壓力並不算小。


  庄嵐跟隨季無涯來到山頂,在一個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桌位上有一隻酒壺和幾隻酒杯,作為晚輩,庄嵐沒有落座,他站在一旁給季無涯倒酒。


  從走上山頂的那一刻,庄嵐就掃視過了全場,在座的賓客總共不到三百人,除去跟他一樣的晚輩,真正的業士只有一百多位,這些人都是虞州城的精英,他們至少都是坊主,或者是某個職門的掌老。


  季無涯的身份,在虞州城也算得上地位顯赫,而在他旁邊就坐的,則是虞州城第一商修黃雄!


  在黃雄的後方,庄嵐還看到了紅拂和畢少鏞,他們以叔侄相稱,外人都以為這是畢少鏞請來的幫手,因為畢少鏞修為太低,只有請一個業士做後台,白雲間才能生存下去。


  但沒有人知道紅拂的來歷,他的身份是巫師,跟酒坊沒有任何關係,為白雲間支撐門面,無非是為了錢,這是所有人對他的猜測,然而庄嵐心裡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領主府招待賓客,歷來都用白雲間的酒,今年也不例外。


  畢少鏞藉此機會,極力推銷他的酒藝,把白雲間最好的酒拿了過來,只不過相對於往年,今年的酒品降低了太多,白空遠被殺之後,整個虞州城都沒有能夠媲美的煉酒師了。


  但即使如此,白雲間的底蘊畢竟還在,畢少鏞深得白空遠傳授,酒術造詣絕非普通業徒可以相比,他煉製出來的靈酒依然博得了眾人盛讚。


  然而庄嵐在為季無涯斟酒的時候,目光突然間沉了下來!

  他發現在酒液當中,蘊含著幾隻血腐蠱卵!

  血腐蠱十分罕見,並且很難豢養,但母體一旦長大,就會孵化出成百上千的蠱卵,它的卵微不可見,溶解於酒水更難察覺,如果被吞食之後,一個月內就會把主體完全腐化!


  畢少鏞拜訪庄嵐,送給他的靈酒當中也有血腐蠱,所以他可以斷定,這些蠱都是出自紅拂之手,再聯想到黃雄三人曾經有過一番密謀,庄嵐心頭瞬間升起了一絲寒意!

  受邀出席酒會的都是虞州城精英,他們如果中了蠱毒,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庄嵐怎麼都沒有想到,黃雄三人的目標竟然是整個虞州城!


  可悲的是,現場根本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陰謀,因為血腐蠱的卵實在太難察覺了,而庄嵐即使發現了,卻無法左右這個局面,因為他根本來不及制止,許多人就已經把酒喝了下去,而且在他們來到之前,這些酒就跟茶水一起,被許多客人先行享用了!


  庄嵐唯一能做的,就是動用刺魂咒,把酒杯中的蠱卵全部殺死,所以在場的所有業士當中,只有季無涯一個人沒有中毒,而這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中完成。


  一杯閑酒過後,高勝寒終於站立起來,向所有賓客揖手致意。


  「諸位,難得今天在此一聚,高某敬大家一杯,虞州城的興盛繁榮,還要仰仗各位扶持!」


  「哪裡哪裡,領主言重了!」


  「高兄英明賢達,能在虞州城立業,也是我等的福分!」


  「是啊,高兄的戍軍兵強馬壯,讓匪寇和叛軍不敢輕舉妄動,我等在虞州城盡可安居樂業。」


  坐在高勝寒身邊的幾個人都是鄉紳,他們在領主府的庇佑下雄霸一方,所以跟高勝寒十分親近,在這樣的場合,自然要對高勝寒歌功頌德,帶頭幫他收斂錢財。


  高勝寒十分受用,他召集這群人前來赴宴,無非也是為了錢財。


  「可是,這麼大一支隊伍,每日的開銷實在巨大,高某可不敢為了省錢,而在訓戰上有半點鬆懈,否則一旦有強敵入侵,守衛虞州城的使命就很難完成。」


  「那是自然,只有兵力強盛,我們才能在虞州城安身立命!」


  「至於軍費嘛,我們大家一起平攤!」


  「需要多少數目,高領主儘管說,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會支持!」


  這幾個人一唱一和,不斷巴結和附和著高勝寒,讓其他人根本無話可說。


  「這個……真是有些難以啟齒,每年的中陽節,老夫都要開口向諸位要錢,但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軍費開支太大了,光是中陽節訓武,我就耗費了數十萬之巨!」


  高勝寒故作姿態,順手把杯中的酒一干而盡。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高領主這麼做無可厚非呀!」


  「近萬人的戍衛大軍,一年的費用至少需要一億業幣,這是誰都無法承受的巨額數字,但我們虞州城大小業主分攤下來,應該也沒有多少了。」


  「按照規矩,每家業主按照各自的作坊規模上繳賦稅,虞州城的軍費便可以得到解決,對我們來說這也是責無旁貸的事。」


  幾個鄉紳一邊說著,一邊相繼取出袖袋,當場就要把賦稅呈繳上去!

  高勝寒連忙制止道:「諸位且慢,今年的情況有所不同,所以賦稅的數額有待調整。」


  鄉紳們面面相覷,拿著袖袋的手立刻停了下來,然後同時向高勝寒看去。


  高勝寒放下酒杯,掃視眾人說道:「據可靠消息,游扈部的軍隊半月前進攻琅琊國,在東南衛軍的全力抵禦下,游扈部的這次進犯沒有成功,但大量的游扈部兵士穿過了琅琊國防線,並且潛入到大虞山深處,至今沒有他們的消息。」


  「什麼?游扈部軍隊突破了琅琊國防線?」


  高勝寒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瞬間騷動起來,因為虞州城是距離游扈部邊界最近的一座城池,他們如果集結成群,最有可能受到威脅的就是虞州城!

  「游扈部勢力強大,他們不甘心偏居一隅,所以吞併了周圍十幾個土著部落,進而威脅到琅琊國邊境,雖然數次進犯都沒有成功,但是照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成大患!」


  「對付他們,必須依靠實力強大的衛軍甚至伐軍,靠虞州城的這支戍軍,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衛軍和伐軍都有嚴格的行動區域,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絕不會輕易調動,而且普通的軍帥也不足以調動他們,所以虞州城不要對援軍抱任何希望。」


  「大虞山地勢險峻,游扈部原本就生存於荒山野澤,他們的兵士更加擅長山林作戰,所以琅琊國衛軍想要進入山林剿殺他們,恐怕是難上加難。」


  「那可慘了,虞州城就位於大虞山腳下,這批游扈部殘餘一旦出山,將會直接威脅到虞州城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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