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人山谷的傳說
那個紅眼怪人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我只覺得眼皮沉重無比，就連挪動一根手指都不能做到。我想喊，但是卻沒有力氣喊出聲來，慢慢的，我的眼皮垂下。
不過一想到葉晴還在等著我，我有睜開了眼睛，在這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個獸皮老人眼睛里的閃過的驚訝。我用盡所有的力量，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劇痛傳來，讓我頓時清醒了不少。
身體又恢復了活動，然而那老人點著的煙火飄過來，我覺得一陣眩暈，想睡覺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了。我拿出那柄短刀，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辣了一刀，劇痛的刺激下，我終於清醒了過來。
我知道在這裡絕對不是紅眼怪人的對手，可是回頭的時候，卻找不到出去的地方。煙火越來越大，整個山谷里慢慢的都被煙火籠罩起來，我越來越看不清楚周圍的景象了。
為了保持清醒，每當我覺得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就輕輕的在腿上劃上一道，我在山谷中轉了好幾個來回，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這煙霧雖然濃厚，但是總能看清楚周圍三米的地方，然而這小小的谷底竟好像沒有盡頭一般，任憑我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那個老人。
突然，我的後腦一陣涼風吹過，下意識的，我抬起手來當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過來，打得我頭暈腦脹。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看見那個獸皮老人拿著一根木棍，呲著牙朝著我微笑。
我最後還是沒有堅持住，慢慢的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醒了過來，眼睛看著天空，身上酸痛不已。我的手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卻發現那柄短刀還在自己的手上，腿上的傷口卻不疼了，我此時也顧不得酸軟無力，一下子跳起來，卻發現那個老人正坐在我身邊，對著面前的篝火吹氣。
他一邊吹氣，嘴裡一邊念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似乎是在做什麼祈禱，又好像是念著什麼樣的咒語。一開始的時候，老人念動咒語的聲音還並不大，慢慢的越來越高亢，整個山谷也回蕩起老人嘴裡的咒語來。他的手裡不是的做著各種古怪的手勢，山谷之中迴響氣一種古怪的聲音，如同雷聲滾滾。
忽然那瀑布旁邊激射而出一股股水流。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始的樸素和神秘在這個老人的身上同時展現出來，一時間讓我有一種回到原始時代，先祖祭祀天地的那種時代。
原始，蒼涼，雄壯！
做完這一切，老頭朝我咧開大嘴笑道：「你醒了？」
「你會說話？」我看著老人，心中更是充滿了各種猜測。老頭點點頭說：「我也是人，是人當然就會說話。」
但是這個老人說的分明是普通話，而且字正腔圓！老人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迷惑，對我說：「我是北京人，後來厭倦了城市的生活，就在這裡定居了。」
「那您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問道。
他笑了笑說：「不是我找到這裡，而是這裡找到到了我！」
後來我才了解了老人的來歷，原來老人是一位對古文化有很深研究的學著，二十年前的時候，突發奇想，想尋找傳說中的部落，慢慢的尋找到了這裡。
來到這裡的時候，谷中就已經有了白毛怪，跟白毛怪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那個紅眼睛的怪人，是老人後來收養的一個孤兒。
「他不喜歡吃熟食，只吃生肉，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眼睛有些發紅。」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中還是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了，我沉默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老人家，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那白毛怪是什麼東西，泉水是怎麼來的，您到底是誰？」後面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問出來。那就是這個老人的籠子里，關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讓老人呵呵大笑起來，他對說我：「我以為你不會問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剛才只是被驚呆了，所以忘了問。老爺子笑的更是開心了。老人從用泥燒制的瓦罐里盛了一碗湯給我，我愣了愣，看了一眼那些枯骨，老人告訴我他也是人，所以絕不會吃人的。不僅他不吃人，山谷的主人以前也不吃人，不僅山谷不吃人，山谷也不會吃人，所以這座山谷就叫做不留人谷！
我點了點頭原來胡明山老人說的不留人谷就在這裡。
我喝了熱湯，肚子里暖和起來，問道：「老人家，您說這裡以前有個主人是怎麼回事？」
老人家回想了片刻才對我說：「你之前遇到的那陣白煙，是一種瘴氣了，人呼吸多了就會昏迷，甚至出現幻覺，只有用艾草的煙才能不昏迷。剛才你來的時候瘴氣剛剛升起，我正在燒艾草。不過你小子也了不起，竟然捨得對自己下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被老人包紮起來的傷口，不知道是什麼草藥，混合著一種寬大的葉子，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老人告訴我這種草葉就是煙草葉，可以殺菌。
老人說如果他不把我打暈，只怕自己在割上幾刀，我就流血而忘了。我到了聲謝，老人卻並沒有接受，他告訴我，這裡是聖地，不留人，他只是不想破壞這片聖地而已。
我問老人，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會讓他如此的痴迷，在這裡過著野人的生活，一住就是二十年。但是老人後來說的話，卻把我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告訴我，這個地方是人類文明起源地之一，中華文明的源頭。「看到剛才我跳得那段舞蹈了沒？」
我點了點頭，深處大拇哥來，說：「非常令人著迷，尤其是後來天雷滾滾，石壁上竟然噴出泉水來，很壯觀！」
老人說：「我跳的是上古巫族的祭舞，那水是咒語召喚來的！」老人一邊說，眼睛里一邊閃爍出智慧的光芒來。我自然不相信他說的話，老人又說：「那是石頭的虹吸現象，我通過聲音的震動，讓水噴出來，誰敢說，這不是一種魔力？」
老人一句話，依然把我帶到了一個不同的境界，人類之所以進步，就是在這神秘和探究神秘的過程中度過的。十七世紀的牛頓，究其一生都在研究鍊金術，證明上帝是存在的，然而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是證明，在巨大的恆星爆發的時候，氫元素結合，會噴發各種各樣的物質。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又怎麼不是一種鍊金術？老人看我想的出神，沒有打斷我，他對我說：「有些東西我們解釋不明白，其實並非是表面現象複雜，而是我們固執的守舊。當你非要說我的咒語沒有魔力的時候，我的手段，也就成了騙人的邪術了。」
老人說的一點都不錯，或許原始的祖先用更直觀的方式向我們展現了那些自然界中無窮的魅力，只是我們的無知和恐懼，所以內心不肯接受罷了。
老人告訴我，當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就決定留下了，雖然他們相互之間的語言不通，雖然巫族留下來的文字跟現在的文字相差巨大，但是文字里一筆一劃，蘊含的風韻卻無法阻礙兩個人的溝通。
神奇的是，那個人寫的古文字老人看的懂，老人寫的現代文字，那個人也能看的明白。雖然有些字還需要稍微解釋一下，但是兩個人的語言完全沒有了障礙！
不過老人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那白毛怪的來歷，或許這是巫族的守護神獸也說不定。當我告訴老人是我殺死那頭白毛怪的時候，老人十分的惋惜，卻並沒有怪罪於我。他跟我說，十年來，他從來沒見過第二隻，也沒見過白毛怪找過什麼同類，就算是我不殺他，這白毛怪死後也同樣會絕跡。
當我問道為什麼老人會派白毛怪出去找我們的時候，老人的目光充滿了厭惡的神色，他指了指籠子里的那人，說：「還不是因為他！」我這才放下心來，打量著籠子里關著的這個人，他看上去很年輕，穿著一條牛仔褲，一身花格子的襯衣。頭髮很長，流里流氣的打扮。
但是我實在是看不住來，這樣一個人到底會怎麼得罪了老人家，被抓到這裡來。
老人家說：「這個人來這裡好幾次了，每次被我發現，就偷偷的弄昏了送出去，可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個年輕人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帶著哭腔說：「大爺，您是我親大爺，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一開始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騙點錢就算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們後來竟然被嚇死。」
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面具，扔在地上說：「你一開始裝鬼嚇唬他們，後來面具是小德在那輛車上找到的，你還狡辯？」
老人家冷哼一聲，我看那個年輕人，目光有些散亂，身上也挺乾淨，只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我對老人家說：「大爺，或許這件事情真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