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章 意境
該做的都做了，該決定的也都商量好了。兩人彷彿都卸下了肩頭沉重擔子。
厄茲拜拉成功引導屠神團成員找到自己，在詳細交代所有計劃的原委后，公主殿下終於有了依託和出路。他向所有人的保證，基本做到了，就差離別那一天的來臨而已。
而東方晨則順著厄茲拜拉多年來精心布置下的線索，一步步尋找真相，終於同監守者中唯一看破所有迷霧，一心一意替男爵打算，百萬年來阿緹婭公主殿下最堅定忠誠的守護者相見與木衛二。
更是從他那裡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原來所有人想要逃離黑域的出發點就錯了。黑域塔本身是無懈可擊的，想要衝破黑域活命，唯一的希望反而是黑域塔主控智能格斯偶爾發現於太陽系柯伊伯帶某處的一部遠古質量效應中繼器。
更加讓人感動的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從厄茲拜拉與格斯發現那部遠古中繼器以來，便一直默默運作著一切，努力為它的重啟辛苦奔波。而今，距離那遠古中繼器啟動已不足十年！
而厄茲拜拉卻把這條性命攸關的消息只告訴了東方晨一人，將這個唯一的活命機會無償送給了屠神團！
此時此刻，放下負擔的兩人顯得極為暢快，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談天說地，肆意歡笑。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喝得的有點飄的東方晨話題一轉，打算趁機再問厄茲拜拉一個問題，用以了卻他多年來的一塊心病：「副統領大人，等他們都恢復如初后，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直面費米拉了。
您能給我說說費米拉都有哪些能力和弱點嗎？」
厄茲拜拉嗤笑一聲：「東方晨，你小子別得寸進尺。我雖然助你逃離黑域，但那也是看在公主殿下的份上，費米拉仍是我同僚。作為同一團隊的夥伴，我們之間是有誓言約束的。」
東方晨心念一轉，繼續厚著臉皮說道：「那我換個說法。您認為現在的屠神團配置，有可能戰勝費米拉嗎？」
厄茲拜拉深深看了一眼東方晨，開口回道：「可能性為零！
就我對你們屠神團的了解，目前還沒有一個人將各自元素屬性領悟到法則的深度。就拿你東方晨舉例子，你最擅長的元素是什麼？身為阿特斯貴族，掌握水元素之能是必須的；又因為你修有《千星》秘法，那麼對星辰元素也有一定涉獵。至於你其它雜七雜八的元素屬性，雖然我不太清楚，但肯定也有不少。
那麼你捫心自問，所有這些元素屬性，你都領悟到法則之境了么？」
東方晨沉默片刻又問道：「何為法則之境？」
厄茲拜拉哈哈大笑：「看來你連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啊。那麼我今日就厚顏給你上一課。
聽好了，我們這些已經建立心靈立場，並且立志不斷突破生命桎梏的流浪者，一旦完成首次進化，達到一階，宇宙意志便會視我們的天賦及經歷賦予我們一種或多種元素屬性，即是每位流浪者都必定會擁有的天賦元素屬性。這叫天賦！
當然，除了天賦，我們還可以通過歷練學習，去掌握其它元素屬性。比如你的星辰屬性。雖然天賦與非天賦屬性界定不是太明顯，有可能通過不斷地強化修鍊，某人的非天賦屬性反而會強於其天賦屬性，不過你要記住，就成長性來說，非天賦永遠也趕不上天賦，因為每個人的元素親和度往往會偏向天賦。
但此時我們得到的元素屬性只是最基礎的，你只能用自身心核所產生的能量，或是各種技巧去振幅強化它們。如果元素世界有意志，那麼它們是不會主動幫助我們的，更不會給予我們更多，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
這便是元素掌控的第一個境界：基礎。也是最弱小的一個境界。
在基礎境界之上，隨著我們對各自掌握元素屬性的熟練度和感悟不斷提升，當滿足某種條件的時候，彷彿頓悟一般，我們會突然進入元素的世界，感應聯繫到那麼一絲絲所屬元素的意志。
只要能做到這點，我們各種元素能力便會空前加強，掌控力會急劇提升，而以往那些死氣沉沉的元素能量也會主動灌注到我們的技能中來，隨我們的意識而動。那一絲能被我們感應聯繫到的元素意志，其實就是所屬元素屬性在宇宙中顯露時必須要遵從的法則。
這便是元素掌控的第二個境界：法則。
再往上，由低到高還有更加深奧的幾種境界：領域、世界、統御、造物。
由此可見，就元素掌控而言，進化一階，幾乎都在基礎掙扎，偶有鳳毛麟角會幸運地領悟到法則之境。進化二階，只要你沒有混吃等死，基本會叩啟法則大門，個別逆天者會領悟領域神技，甚至是融合領域。
當然，像教官那樣在一階就領悟到融合領域的妖孽，恐怕千萬星域、數百紀元才會冒出來一個。
進化三階中的絕大多數，依舊在折騰各自領域，力圖讓自己的領域盡善盡美，特立獨行。三階中極少數妖孽，有可能會將元素法則感悟至另一種更加神秘慧奧之境：世界。
關於世界之境，我很難向你描述，只有到時候你自己去體悟了。不過你只需知道一點，元素掌控到達到世界之境，乃是創造里世界的基礎。所以四階強者人人都是世界之境，而擁有里世界，乃是四階強者的標誌。沒有里世界支持，你即便在生命進化層面升入四階，也會活不長久。因為沒有里世界的四階生命是不完整的，離真正的不死之身尚有很大距離。
四階強者如果再在元素法則的感悟上有所突破，能將里世界隨心所欲外展而不必擔心它會被表世界因素損壞。即是說，當某位大能的里世界能與表世界融合之時，他的元素法則掌控便進入了另一重境界：統御。
而統御，又是達成主宰的條件之一。所以說主宰在元素掌控方面，全部都是統御之境。然而主宰們的壽命十分漫長，他們也在不停苦修，繼而會在各個方面慢慢成長。
當他們成長到能隨心改變一方時空規則、無中生有信手拈來的時候，便達到了一種僅次於宇宙意志的境界：造物。進化五階主宰之名號，其實便源於他們的造物之能！
而主宰們的造物之能，與真正的造物主，所差也不過是無法創造真正的生命而已！
呵呵，當然，領域之境以上的境界，對於你我來說還太過遙遠。你們現在最大的對手是費米拉，作為一名老資格二階強者，毫無疑問，他是法則之境，在各自最擅長元素屬性的掌控和運用方面要高出你們太多，所以我才說你們妄圖挑戰他，根本沒可能贏。」
東方晨心知厄茲拜拉既然選擇了自己，選擇了相信屠神團，就一定有什麼辦法幫助屠神團挑戰費米拉。這個辦法絕不是投機取巧打敗監守者統領，而是一種能有資格站在費米拉面前，面對他法則之境的元素掌控能力都絲毫不怵的辦法。
所以東方晨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等待厄茲拜拉的下文。果然，副統領再度開口：「所以，要想有挑戰費米拉的資格，你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盡最大努力向法則之境靠攏。
然而境界這種東西，是很個性化、很講緣分的一種東西。它不是說你努力了就一定能成功，有的人也許千萬年都會卡在瓶頸不得入門，而有的人或許會發一夜的呆，天亮就會頓悟。
沒有別的辦法，十年之期迫在眉睫，這一點你們屠神團需要經驗速成。在這裡，我便向你教授一些當初我是怎麼達到法則之境的感悟吧！
歸根結底就兩個字：意境！
看好了！」
隨著厄茲拜拉話尾最後那句低喝，他忽然虎目圓睜，直直瞪向東方晨。在其怒目凝視中，東方晨直感到一股鋒銳之極的凜冽霸氣撲面而來。
沙、沙、沙……
一陣綿密的響動傳來，東方晨作戰服頭盔、雙肩、護臂宛如被一股刀風吹過，先是憑空出現大量細縫，而後碎裂為數十塊，噼里啪啦從身上掉落在地。而他的銀色長發，不知何時被削切下幾縷，正緩緩飄落。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髮從視野里消失，可全身就是動不了一絲。東方晨渾身僵硬，緊接著眼中畫面一陣恍惚，一切恢復正常。他的作戰服完好無損，並沒有成碎片，只不過，那幾縷被削下的頭髮卻是真的。
幾滴冷汗流下，他顫顫巍巍說道：「你，你剛才做，做了什麼？」
厄茲拜拉眼神一寧，瞬間恢復常態，微笑道：「剛才一開始發動的，就是我苦苦摸索多年，練成獨屬於我自己的意境：無鋒之意。你是不是看到無數利刃向你撲來，繼而瘋狂劈砍切割？這就是一種意境，雖然沒有發生，但卻有真實感受。
而後來將你作戰服與頭髮切割的能力，則是我另一種意境：雕刻之意！
當然，剛才的意境並沒有全力發動，所以它只能割下你的頭髮，卻切割不了作戰服那般結實的東西。
所謂意境，便是將你最熟悉、最喜歡的事情，通過長時間揣摩感悟，無數次練習精通后，漸漸將你的思想情感與之融為一體，產生的一種特殊能量力場。
在向目標傳遞展現『境』的同時，相應表現出自己的『意』，這，便是意境！
它是許多二階流浪者踏上法則之境前，必須要經歷的事情。意境，介於基礎與法則之間，比達成法則之境要簡單，但又比基礎要更加高深，算是一種意念類技法，並不是每一個二階流浪者都會的。它需要極其強大的悟性，豐富的想象力，頻繁的練習，以及必要的傳承指導，外加一絲絲運氣。
東方晨，你可以把意境之法看作一種境界升華上的捷徑，不單單在元素掌控方面，可適用於任何需要感悟提升心境的地方。
我的每一種元素屬性，都已達到法則之境，同時也自創出相應的意境。剛才讓你感受的，只是兩種而已。
怎麼樣？明白了就去努力吧！
如果你們屠神團全體，都能感悟出獨屬自己的意境，即便還達不到法則之境，也會在對戰費米拉時感到輕鬆許多。至少在法則元素對抗方面，你們不會太過落後，至於其它……
唉，看運氣吧！
記住，面對費米拉那等層次的對手，實力只是基礎而已，最重要的，是策略與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