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左座與右座
看到剛剛還興緻勃勃的盧曉余哼著那首當年伴隨著還珠格格播出火遍大江南北紅極一時的「當」，慢慢就自己把自己要唱哭了。這些人中除了魯小魚對盧曉余知根知底，其他人包括楊香武都對他的身世不了解，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由斯琴公主又唱了幾首蒙古的民歌緩和了悲傷的氣氛。
魯小魚也拍了拍盧曉余的肩膀說道：「寶哥，別難過了，等這出使的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就去找嫂子去！」
盧曉余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件事情談何容易啊！之前在吳越王府中，雖然無意中想起這開在花園中的花有很多都是吳越王從高句麗帶回來的，而且這次也是有人發現他帶著郡主消失在東海附近，很有可能就是去了那裡。但是海上不比陸地，現在的科技還沒有那麼發達，想要出一次遠航要有萬分的準備。之前在吳越被攻陷的時候，海港上停靠的南楚辛辛苦苦組建的船隊，除了吳越王開走的兩艘，都已經毀壞在那場戰爭中了，之後因為南楚也沒有必要遠航和進行海上戰爭，就把重新造船這件事情擱淺了，所以現在盧曉余想再坐著船去找談何容易，更何況那裡的倭國橫在中間，雖然盧曉余根本不懼怕，但是總是個難纏的傢伙，需要上心去對付他。
本來還答應了這次西夏和蒙古結盟的事情辦完之後，還要回吳越一趟，看看飛虎軍現在的情況，以及南楚現在的情況，所以自己確實很想去海上冒險，但是也需要過段時間再說了。
可能是內心太過悲傷吧，一段短短的路程，盧曉余感覺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到達皇宮。門口已經有接待的大臣在宮門外迎接他們的到來，幾個宮女迎上使臣們獻上哈達還有馬奶酒。
喝著帶著濃濃腥味的馬奶酒，魯小魚咧著嘴疑惑地問盧曉余，「寶哥，這一條白白的絲織品橡根帶子，是派什麼用場的，為什麼他們給我們每個人都帶了一條。」
魯小魚剛想摘下來就被盧曉余阻止道：「別，這東西可不能摘，這代表的含義可是非凡的。獻哈達是蒙古人民優良的傳統習慣，世世代代人們都把獻哈達看成是至高無上的禮儀。『哈達有價情無價』，它雖無黃金貴重，但卻比黃金更加受到人們的崇敬。因為它象徵著一片金子般的心，代表著最真誠的感情，寄託著最美好的祝願，標誌著最崇高的敬意。其意義表示友誼、和諧、善良、安康之意。你怎麼能夠辜負了蒙古大汗對我們的一番好意呢？」
盧曉余說到這，嚇得魯小魚馬上把要取下哈達的手放了下來，重新把哈達圍圍好。
旁邊的人都聽到盧曉余說的這番話，其他人都見識過盧曉余博聞強記的本事，都見怪不怪了。斯琴公主可是十分得吃驚，「盧公子，你以前來過我們蒙古嗎？居然連這獻哈達的傳統都知道，簡直是太神奇了。連我們部族的人，有好些都只知道有貴賓來必須要獻哈達，但是具體寓意著什麼，很多人卻並不是很能講出來。我早就聽說你和魯公子、楊伯伯是南楚來的奇人，是西夏的太后特意邀請你們過去幫忙。這次能出使蒙古我還覺得十分納悶，為什麼西夏的大王會允許南楚人來出使這麼重要的活動，我原還以為是西夏對這件事情不重視。我現在才知道他們是很重視這件事情，才會派這麼懂得蒙古文化的各位來到蒙古的。能夠遇到你們也是斯琴的榮幸。」
盧曉余感覺還挺尷尬的，因為在他那個時代知道藏族和蒙族有獻哈達的習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還有一些蒙古族的習俗和傳統，那都是路人皆知的。但是放在這個消息閉塞的時代，盧曉余的這些知識都不需要查看他的太陽能電子百科全書就能夠如數家珍，成為別人眼中的萬事通了。
斯琴公主激動的反應，也讓大家確定了剛剛盧曉余那番侃侃而談的話不是他胡編亂造出來的，而是真實的獻哈達的象徵。
「公主殿下還有各位使臣，天可汗和地可汗還是宮殿中等著大家開席呢，我們還是直接進去吧。」接待的大臣恭敬地帶著眾人進了萬安宮中最大的宴會廳。
此時蒙古的天可汗鐵木格圖還有地可汗扎木合早早就坐在了主位還有左次座，西夏使團的代表人吳林仁則被安排在右次座。在蒙古的習慣中，左為上右為下，所以天可汗這麼安排，明顯就是故意放低吳林仁的身份。原本按照西夏的習慣左為下右為上，他還挺得意的，但是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不禁有些氣憤。但是在魯小魚他們還沒有來時，宮殿中主要的人物就他們三個人，吳林仁也只能陪笑著，敢怒而不敢言。
等到斯琴公主帶著西夏使團的其他成員進來時，他們兩個也還是像之前那樣，雖然對西夏這次來的使臣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但是關鍵時刻不會親自出來迎接，更不會起身招呼各位坐下。而是坐在宮殿正中心的交椅上，用手擺了擺兩邊，讓公主帶著各位西夏的使臣入座。
這讓在座的各位都略顯尷尬，吳林仁雖然貴為整個使團的最有權力的人，但是還是忍氣吞聲，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在一旁賠笑。
倒是斯琴公主看了三人的座位之後有些臉色不高興，自己的父汗做主位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是西夏使團的使臣長居然還要坐在扎木合的身份之下，那就顯得有些不合情理了。
她當面指出了這個問題的所在，天可汗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當眾拆他的台，吳林仁更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而是勸架道：「公主殿下沒有關係，我就坐在天可汗右邊就好了，這樣離得也很近，交流也很方便。」
地可汗扎木合鄙視地看了一眼吳林仁，一副高高在上的囂張氣焰，這讓西夏來的眾人心中憤憤不平，現在不是吳林仁一個人的事情，是整個西夏的尊嚴地位問題，當然不能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