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刀與劍
「你到底想做什麼?!」陳空被法典重重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理石地面冰冷到令人絕望,他怒吼著,心有不甘。
原本以為,自己掌握了不同尋常的力量,能從悲慘的命運中跳出來,沒想到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張陵看著他,表情陰沉的就像暴雨前的天空。
「你是不會明白的,布局這麼久,怎麼能讓你輕易明白呢?」張陵說著,轉過身,朝大廳最中心的法陣走去。
兩邊的激烈戰鬥如同兩抹絢爛的煙花。
左邊是血雨腥風,右邊是白霧噴薄,可無論哪一邊,他都不想去管了。
法陣中間,由美子空洞的雙眼,居然生出了一絲絲燦爛的光彩,就好像一顆已經枯死的種子,綻放出了綠色的芽。
張陵緩緩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看著她。
不多會,居然生出了一絲絲嫌惡。
「給你講個故事吧。」張陵在女孩旁邊緩緩蹲了下來,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從前,有這樣一對姐妹,她們很受歡迎,很漂亮,也很相親相愛,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但別人不知道的是,那個妹妹,一直很討厭自己的姐姐,因為從小到大,姐姐都比她優秀,成績比她好,長得比她漂亮,比她善良,也比她更受歡迎。」
「所以妹妹一直在希望,希望姐姐能夠消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樣她就可以獨自享受父母的愛,同學的仰慕,傾慕者的喜歡。」
「就這樣,她在自己心裡種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慢慢地,這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有一天,有個男人找到她,說希望邀請她姐姐去家裡單獨坐坐。」
「男人是鎮上有名的收藏家,但妹妹卻知道,男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所掩藏的獸性,因為就在不久前一個晚上,她親眼看見這位收藏家用錢買下了一個女孩的貞潔。」
「但仇恨蒙蔽了她的雙眼,在妹妹的欺騙下,姐姐毫無防備的來到了男人的家裡,一棟富麗堂皇的別墅,妹妹以為,姐姐會被玷污,墮落,但她卻低估了人性的貪婪。」
「最終,姐妹兩都被收藏家幽禁,而那對可憐的父母,為了尋找自己的女兒,最終也被收藏家殺掉埋進了院子前的土裡。」
「這一年的月季開得格外漂亮……」
張陵的話還差個結尾,躺在地上的女孩雙眼中,瞳孔開始劇烈抖動起來,一幕幕血腥殘忍的畫面不斷浮現。
「不,不,不要再說了!我沒做錯,我沒做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自找的!」女孩崩潰了,嘶吼著捂住自己的耳朵。
張陵緩緩站起,他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拿著刀,割破了動脈。
血液如泉噴涌,但卻沒有往下墜落,而是漂浮在空中。
原本沉寂的法陣,綻放出一縷縷血色的光芒。
那副憑空出現的巨大油畫中,緩緩伸出一隻青色的手。
這是一個神秘的儀式,骯髒的靈魂,加上骯髒的軀殼,召喚出最邪惡的靈異,這座古堡真正的主人,那個在五十年代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的傳教士。
張陵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渴望,他知道一些隱秘,現在,更手握著打開隱秘的鑰匙!
現在最重要的.……
不由自主的,他緩緩向左邊看去……
刀與劍,誰更強?
千百年來一直沒有定論,縱觀東方歷史,刀與劍的文化近乎貫穿了各個主要文化主體。
刀,是島國的長刀,刀身明亮,每次劃過,都想升起一輪新月。
劍,是大國的長劍,劍身勻稱,布滿血跡,妖異如同盛開紅蓮。
雖然劍身鮮血淋漓,但賈呵呵卻克制著自己沒有激發劍中的靈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想靠著自己堂堂正正的贏,救下自己心愛的女孩吧。
和服少女手中的劍雨水淅淅,讓人不由自主聯想起島國一把有名的刀。
妖刀村雨。
至於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而且這把刀究竟是不是靈異物品,也不得而知,但賈呵呵卻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壓迫感,這是他第一次碰到能與自己用冷兵器打的勢均力敵的對手。
是的,賈呵呵的長劍在未激發靈異的情況下,並不是擺設。
他會用劍,很會用,堪比最頂尖的劍術大師,甚至更加高明,畢竟他會的都是殺人劍術,這些劍術沒有名字,卻無人可敵。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劍,聽老闆說,自己以前是劍術協會的會長。
雖然聽起來有些牽強,但賈呵呵實在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主。
西原倒是問過幾次,但每次都被含糊帶過,也就不再問了。
刀與劍的對決,總要分個勝負。
「鏘。」一招長虹貫日,被少女橫刀輕鬆格擋。
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音,長發飄零中少女嘴角彎起一抹驚鴻笑意。
「不錯。」她輕聲讚歎道,身形藉助剛剛那一招式的餘力往後退去。
但下一招瞬間而至,賈呵呵乘勝追擊,長劍剎那脫手,很快便用左手接住,劍尖筆直戳向對手的頭顱。
可少女似乎早就知道一半,後撤之時便向後仰去,黑色的長發在劍光中飛揚,紅色的和服如盛開的桃花紅艷。
這是一場難捨難分的戰鬥,充滿著野性的暴力與優柔的典雅。
「你很強。」終於,兩人分開了,少女刻意退遠了些,手中的長刀有一部分已經被鮮血浸染,不停析出出的雨水,也難以將其沖刷乾淨。
和服的裙擺被斬去了一截,露出了一段潔白的小腿。
另一邊,賈呵呵單手持劍,身上的漢服雨水與血水交雜,長劍上有一塊地方的血跡也被雨水沖刷乾淨,很小一塊,但的確存在。
原本收束好的長發在剛剛戰鬥中被刀光掠中了髮帶,黑色長發飄揚,遮住了他近一半的臉。
但另一半依舊讓人驚艷。
「而且,你還很漂亮。」也許,女人都會對漂亮的事物有所心動,少女在說完你很強之後,立刻補充了一句。
賈呵呵卻面無表情,剛想衝上去繼續戰鬥,身後突然傳來李剩謝的聲音。
「草,太難受了,國哥不是說讓我過來鍍層金回去好擔任要職的嗎?這狗日的江昌市怎麼比京都還兇險!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些信任嗎?早知道不來這裡多好。」
李剩謝的狀態很不好,背上那張臉雙眼緊緊閉合著,而從他的頭上,居然長出來了另一張詭異的臉龐。
看著賈呵呵奇怪的目光,李剩謝咧嘴笑了笑。
「嘿嘿嘿,靈異不小心使用過度了,幸虧有備用手段,快點搞完,我好早點回去找國哥,晚了就真的完犢子了。」李剩謝手中抓著一個指南針,此時,指南針指向北的指針正尋常的指向南方,但在不停的緩慢回正.……
一旦徹底回正.……
一張張鬼臉在空中飛舞,散發著無比邪異的氣息。
李剩謝走出來,就代表那拿著氣球的和服青年和手持黑槍的江穎,敗了.……
此時,和服青年正安靜的趴在角落裡,生死不知,至於江穎,更是失去了蹤跡。
「還要繼續嗎?」李剩謝頭上那張模糊不清的臉看向和服少女,歪了歪頭,問道。
和服少女往後退了一步,淡定說道:「不了,原來你也是個變態.……好了,到此為止吧。」
說著,收起了自己的長刀。
賈呵呵點了點頭,緩緩朝吊在半空中的胡小七走去。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我姓源,不是緣分的緣,是源頭的源,至於我的名字嘛.……以後,你會知道的。」
賈呵呵沒有停下腳步,心中有些疑惑。
你姓源,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你自己樂意,姓諸葛都沒問題。
想著,他的長劍斬向那繩索。
「轟。」胡小七背後,一個巨大的斷臂維也納神像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