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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風雲

  第二十七章:風雲

  「季公子,可不是每個人,都是秦楨啊。」

  蘭孟然渾厚的聲音在空蕩的地牢中迴響。

  「這在下當然知道,」清澈有力的聲音似乎是笑著:「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東皓宗啊。」

  「季公子到底何意。」

  「蘭丞相混跡朝廷這許多年,莫非是明知故問不成?」

  「季公子不也如此?」

  「哈哈,也是……」

  少年一身白衣,與幽暗地牢顯得格格不入,玉面墨扇,正輕輕笑著,眼底竟無光。

  蘭孟然與季懷夏並肩而行,顯然是不想與目的明顯的人彎彎繞繞,他直戳了當的開口道:「季公子,想要接近朝廷有許多方式,但請你,別動子衿。」

  「蘭丞相這可就說笑了,」季懷夏笑著說道:「現在在下與丞相是利益關係,與在下和子衿的關係不同,我二人只是友人。」

  「季公子是說,不會用她接近任何人,甚至太子和王爺?」

  蘭孟然緩緩轉頭,兩雙深如潭水般的眼睛對在了一起。

  「自然不會。」

  短暫的對視之後,還是少年先攤手笑了:「在下若是想接近皇權,自然會用謝家庶女之輩的,斷然不是子衿一介文人,再況且,在下離那一步,還遠得很。」

  「季公子或許不知,但臣可並非賣國賊,你幫我解決了秦楨,自然要求的回報會更大,到時,我可無法保證應季公子所求。」蘭孟然說話的速度很慢,地牢里的風也陰,自然更加寒涼:「季公子既然開始的目的是利用子衿接近臣,現在局勢有變,你的目的,應該變成了用子衿威脅我吧,若是我計劃有變,子衿就是你的後路。」

  季懷夏沉默了一會兒,笑著沉默。

  「不管怎樣,子衿不傻,我也勸你,早早收手。」

  少年未語,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牢里正被往外帶的秦楨,拳頭攥緊了點。

  「收不收手,可不看我啊。」

  這次沒笑,也沒自稱在下。 -

  「小姐,這已是那熙國國主第三次來信了。」

  紅豆關上了蘭子衿閨房的門,把信封仔細收好。

  「信中內容可還是讓我給他做詩?」蘭子衿嘆氣問道:「你回他:燕雲居士只為東朝百姓做詩。」

  「這可不行啊姐姐。」

  門外一道嬌亮的聲音響起,紅豆剛關上的閨房門又被倏然推開,一身粉衣的蘭子寧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嚴肅:「熙國國主明顯是要與你交好,若是你能為他做詩,說不定東朝與熙國的戰況也能減輕許多,也給兵力不足的東朝一個台階下。」

  蘭子衿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說道:「是要讓我忘卻熙國曾經的燒殺掠奪嗎?」

  「不是,但做人不能總是太剛硬。」蘭子寧走上前去,示好的為蘭子衿捶背:「姐,你聽我一句勸吧,熙國國主這個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瘋子一般,你就給他寫一首吧∼」

  「我看還不如把你送去聯姻。」蘭子衿有些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誒!要是國家需要的話我也願意去啊!反正嫁給誰不都一樣嘛!」

  十四歲的少女理所當然的看著蘭子衿,撩了撩自己的墨發:「姐姐,你不會真相信愛情吧,嘖。」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沒見過愛情吧,」蘭子衿淡然題字:「你自己看看父母每日如何,我不信你不相信愛情。」

  「那叫愛情?!那不是親情嗎?」蘭子寧嗤笑一聲,得來蘭子衿和紅豆同時無語的嘆氣,到底還是小孩子,東朝百姓人人羨慕的愛情,到她嘴裡倒成了親情。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嘛?」蘭子寧頗為不解。

  「無事,眼乏而已。」蘭子衿說道。

  「不過姐,給熙國國主提詩又不會少塊肉,你就寫吧。」

  「他是男子。」

  「男子又怎麼了!你真當我沒看見你枕頭下壓著的,給那位季公子的詩啊!」

  紅豆震驚的看向蘭子衿,蘭子衿更是羞的雙頰泛紅,殺死人一般的眼神向蘭子寧砍去,嚇得她趕忙後退幾步,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哈哈哈,我,我說笑的,才,才沒那種東西呢對吧!」

  「小,小姐,您和季公子.……」紅豆有些猶豫的說道。

  「什麼也沒有。」

  「真的嗎……」

  「真的。」

  奴婢怎麼這麼不信呢。紅豆在心裡默念到,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讀一讀小姐寫的情詩,之前小姐可是一首情詩都沒寫過呢。

  蘭子衿嘆了一口氣:「給我三日考慮吧。」

  蘭子寧不太在意的聳了聳肩,清清嗓子,語調一轉:「說正經的,姐,我今日來此真不是為了爭論熙國國主的事情,是為了醉紅樓里的一個大腕。」

  「醉紅樓里都是大人物,你指誰?」蘭子衿問道。

  蘭子寧搖了搖頭:「這個人不同,他的服飾是熙國的服飾,一身紫衣,只在一三五來。可另外一個同樣紫衣的小姐是在二四六來,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幫我試探一下他們此行的目的。」

  蘭子衿的眼神有些疑惑。

  「這件事因為涉及到二國的朝政,我無法交給普通妓.子與花魁,自己上的話,我這小身板……嗯.……所以.……」蘭子寧眨著卡茲蘭大眼睛看著蘭子衿冰冷的神色:「姐,你裝成新人的身份,幫我試探一下那個紫袍人的目的吧,你還會武功,能在必要時脫身,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風波。」

  蘭子衿的神色已經成冰了。

  「我?」她淡淡問道:「子佩武功更甚,找她去。」

  「二姐姐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殺的,我想要的是大姐姐你這種比較有韻味的姑娘嘛。」蘭子寧無辜的看著她:「再說了,大姐姐你擅長音律,二姐姐不善音律,是不是.……有點難。」

  「直說。」蘭子衿抱臂而立看著蘭子寧。

  只見對面人愣了愣,而後深吸一口氣,像是要一口氣把肺里的空氣都榨乾一般說道:「大姐姐身材好所以看著像花魁更容易受男生喜歡!妹妹說完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就你,老是不想我好……」

  過了良久,蘭子衿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抬頭望向一直寵著的妹妹:「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眼見姐姐被哄高興了,蘭子寧頓時興奮了起來:「姐姐說說什麼要求!我肯定什麼要求都答應你!」

  蘭子衿滿意的點了點頭,紅豆知她心意,當即從梳妝台下拿出一面白色的輕紗,雙手遞給蘭子衿,低著頭退下。

  「這個。」少女罕見的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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