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綁架(2)
入眼一片漆黑,身體不停的顛簸,嘴裡好像被塞了什麼,應該是布團,她應該是被捆在麻袋裡,放在出城的麻袋上了。
這大哥綁人手法也不專業啊。蘭子衿在腦海里默默吐槽到,舌頭一使勁便吐出了布團,嫌棄的蹙眉道:「能不能把麻袋解開?你們想要我在到熙國之前就憋死?」
前面卻傳出一聲嗤笑,蘭子衿便聽一道不怎麼聰明、不斷結巴的聲音到道:「老、老妹兒,跟,跟sei倆呢你,俺們、俺們兄、兄弟兩個,就綁了你那麼一個時辰、咋、咋地,你還能、能憋死不成?」
這趕車的還是東北一帶的。蘭子衿想到,手一邊朝被綁的結伸去,摸了摸繫緊的結,心裡暗罵了一聲。
「嘁——」蘭子衿為了武學,特意沒有把指甲留長,雖然這樣解繩結確實簡單了些,可也要耗費很久,而且那個傢伙也肯定在後面看著,不可能只留兩個傻子看著她……
「你們腦子有坑嗎?哎。」
後面一道聲音響起,眼前的視野也突然開闊了起來,眨了眨眼適應月光,原來是後面的男子把她的麻袋解開了,放大的臉在她面前出現,那雙毒蛇般的眼睛好笑的看著她。
「啊,你已經把布吐掉了啊,我就說這樣沒用的,」男子撿起蘭子衿已經吐掉的布,強行固定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張嘴,以正確的方式將步放了進去:「這樣就對了。」
蘭子衿發誓,只要活著一日,她就饒不了這傢伙一日!
「順帶一提,你的繩結解不開,那個結,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怎麼解。」男子撐著頭悠閑的看她,蘭子衿還什麼也做不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別過頭去不直視他,沉默的坐在馬車上。
「大、大哥,這老妹兒真是內熙國國主想要的?你這、這突然把俺拉來,俺也心慌啊.……」駕車的在前面猶豫的說道。
「銀子少不了你的,」男子淡淡道:「順便讓你在熙國帶回個媳婦。」
「喲,可不敢、家中已有母、母老虎了.……」駕車的結巴到,反而惹來男子的一聲輕笑:「那就帶回個妾室,自己的風流韻事,還能讓媳婦左右了?」
蘭子衿選擇性的忽略了這這話題,反正她是知道父親與母親成婚這幾十年,父親從未有過小妾、從未有風流韻事,就算有,那也都是圍繞母親的。
「大哥你可憋提了,俺家母老虎,那、那是比俺還壯呢!」他說著就比了比自己滿臂的肌肉:「不敢、不敢。」
「那我就該用你媳婦的,那才算是不屈才,」男子說道,低頭望向忽視他的蘭子衿:「是這樣吧?燕雲居士?」
你把我嘴都堵上了還想讓我回答?蘭子衿嫌棄的嗤笑了一聲,瞥向一邊,一點目光都不施捨男子。神經病。她默默想道。
「那看來燕雲居士是同意了。」男子悠閑的說道,得來蘭子衿更明確的從嘴裡發出來的依稀音節:「嗯因應。」神經病。
男子微微挑眉,這三個音節之明顯沒人會聽不出來,駕車的也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男子卻仍舊不在意的樣子,開口問道:「這三個字是何意?你知道嗎?」他轉頭看向車夫:「好像是神經病這三個字?」
「啊不不不.……這老、老妹兒絕對說、說的不是神經病……」駕車大哥頭上滑下一滴冷汗,沉默的繼續趕路。
駕車大哥的技術不是很好,馬車左右搖晃,上下顛簸。蘭子衿閉起眼眸調息,男子則是吃了一顆不知是什麼藥丸,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駕車大哥也不好找話題,車上的氣氛便陷入了尷尬之中。
好歹也是綁丞相之女,燕雲居士。蘭子衿想到:除了他和前面兩個駕車大哥之外卻沒有別人,他難道暗地裡埋伏了誰保護他們?還是說他真就對自己的實力那麼自信?不對,大內高手和他一個水平,任何一個人追上來都足以扭轉局面。
要怎麼逃走……
不行,得先讓他把這塊破布拿出去。
「唔唔.……」她朝著男子嗚咽道。
男子微微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她:「想說話?」
廢話。蘭子衿想到,神色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過也可以,就算你大喊救命,在這裡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的。」他說道。
那你當初為什麼又把布放到我嘴裡。她無語的想道。
蘭子衿嘴裡的布被男子取出,她總算是鬆了口氣,最先問道:「你的真名是什麼?」
「我叫蕭深,師傅起的名字。」他從容說道,蘭子衿問:「你和蕭宵同姓?」
按蕭宵的說法,她只和這個男人是師兄妹而已。
「不,紅鶴一族的人分化成兩支,其中一支都姓蕭,其中一支都姓沈。我們是被師傅撿到的,取了本名里的一個字,再按上蕭這個姓,」蕭深說道:「姓蕭的那一支為熙國國主賣命,姓沈的那一支隱居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在哪裡。」
「姓沈?」蘭子衿微微挑眉。
她曾經和謝大哥玩捉迷藏的時候去過父親的房間里,拉開的抽屜中赫然是幾封未交出去的信,有年份了,上寫著沈小姐收。她知道私自看別人的信不好,但也因此生出了些懷疑:沈小姐是誰?不知道她父母現在是東朝第一模範夫婦嗎?
「嗯,沈姓並不罕見,所以對於那一支隱居起來的,我們稱他們紅鶴沈氏。」
蘭子衿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你見過紅鶴沈氏的人嗎?」
蕭深抬眼望著月思索了許久,這才道:「聽過他們那一支中的一人,遠遠的瞧見過一次,孩童時期的事了。」
「女的?」
「你怎麼知道?」
「猜的。」蘭子衿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準備回去后就好好盤問下父親那個沈小姐是誰,這次絕對不能讓父親那隻老狐狸糊弄過去。
面前飄蕩著一股熟悉的葯香味。
蘭子衿抬頭看去,卻見蕭深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擋住了月光。
「這麼快就追過來了,這一次派來的人輕功都不錯啊。」他淡定的四處環視一眼,眼中帶著些戲謔笑意:「你們可以試一試,帶回她。但可千萬小心自己的命。」
他什麼意思?
「老子真想揍死你!偏偏還影響劇情!」
嗖!樹林中蹦出來一個紫衣身影,只見她雙目憤然:「讓男女主虐幾十章的罪魁禍首!看老子代表月亮消滅你!男主——啊不,莫土兄!朱雀兄!咱們上!」
「沒人聽的懂你在說什麼啊!迪奧!」朱雀大紅色的身影也從樹林間竄了出來,臉色蒼白,紅袍卻如同烈焰,在銀月照映下竟是滿身病態。
「雖然把你們三個全都毒死確實不錯,但那樣熙國要承擔的責任就太多了,」蕭深輕嘆一聲,微微側眸躲過不知何時出現的季懷夏,蘭子衿只見他手指上一抹殷紅,忙喊道:「他手指上有毒!小心!」
「視力還不錯,只可惜,晚了。」
蕭深輕描淡寫的將手指在空中甩了甩,那抹殷紅便迅速便成極其細小的顆粒,季懷夏微微蹙眉,俯身先捂住了蘭子衿的口鼻,自己卻猝不及防的吸進了那殷紅的粉末。
「唔唔-——」蘭子衿的瞳孔放大了些許。
季懷夏的手有些轉涼。
「吸進去了嗎?果然,美人誤事,」蕭深垂眸笑道,依舊帶著殷紅粉末的兩根手指晃了晃:「季公子,這麼一來你的天數就只剩……」
「兩個月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