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紅線·薄情刀現
就算是鮮血在分明,那也遮擋不住紅線那張面容的俊麗。
曾經強大到與天爭命的人,有多少次抗過天道的威嚴,但是成功化形的紅線,確未能躲過人的鋒冷箭矢。
玄翎箭破胸,而本就暗淡疲憊的星圖以在無支撐之力,更如不是有帝印相助,而現在的紅線定已被破胸之箭燃成灰燼了,而更是被她自己的倔強葬送了生途。
「呼呼~~」
耳邊呼呼風聲聲不斷,但是意識模糊的紅線以聽不見這悲涼的聲音。
慈愛的大地願意承接一切,而今她也以它的厚德承接紅線的身軀,但這樣的承接是不是太僵硬了一些。
「砰~~」
本就枯黃的雜草無意中又經受一次磨難。
此刻紅線的面容在俊麗除了韓先以在無人關注,瑋山上那些蠅營狗苟的目光也落在帝印上,而他們心中更是明白亘古長存的天理,物沒有選擇人的權利,而也只有足夠強大的人,才有資格獲得強大的物。
而現在,紅線的隕落無疑就代表著壓在胸口的那座大山被自己搬開了,心中對帝印的貪婪早就泛濫成災了。
「哈哈,眾位道友,可否能賣我鋒古以個面子,來日定當厚報。」鋒古縱笑一聲,一雙目光冷冷的掃在眾人的面上。
他的目光是冷,而眾人的面確也是涼,而這聲縱笑落在瑋山空氣當中,更是一分波瀾都沒有驚動。
他鋒古是誰?
現在這些人誰都清楚。
而他鋒古的面子值多少斤兩。
現在這些人也誰都明白。
那一張張冷冷的面容明顯就是不屑,有重寶在前,我當只博今朝何求來日。
鋒古應該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吧,所以那張口雖笑的熱烈,但是一張面確是冷的出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鋒古緊了緊手中倆柄大斧,那帝印的顏色實在太美了,而鋒古更在那美麗之中,看見自己榮耀的時刻。
「喝~~」
鋒古一聲巨吼,瑋山詭異的平靜就此破裂,而眾人眉眼皆是一挑,只見那倆柄大斧上一道道碗口粗壯的雷電驟然而起,片刻就將鋒古的身軀繚繞起來。
道法一起,哪還有停留的可能,身軀上的雷電一震狂涌,而雄壯的鋒古更是奔涌成閃電,一閃,粗壯的身形居然憑空出現在帝印的身側。
但是讓眾人更加驚奇駭然的是,那鋒古並沒有迅速張開蒲扇般的大手去抓帝印,而是手中大斧一抬,斧鋒冷厲居然直接朝帝印上的金龍砍了下去。
難道他也如孤魚、楚明一樣同是修心之人,一心只為毀了這禍端不成。
天下人可不是傻子,這樣粗鄙的人也能修心,那麼修心者早就爛大街了。
鋒古的面上以有幾分晦暗之色,本就不是什麼能藏的住事的人,更何況還是在天下英雄面前耍手段。
這當是一份可以在夢中笑出聲的喜悅。
鋒古心中清楚,如果出頭鳥只為奪著帝印,恐怕將會是眾矢之的,但是毀就不同了,這個世界冷漠的人實在太多,就如孤魚、楚明的努力一樣,那些人都選擇了冷眼旁觀,而自己的這次揮斧不求唬住所有人,但求可以迷惑住那些蠢笨之人的目光。
鋒古的面上以展露出欣喜的顏色,畢竟帝印在前、更畢竟它即將落入自己的手中。
但是慧眼聰明確沒有選擇冷眼旁觀,而是悍然出手。
「砰~~」
無形的道氣憑空的出現在帝印的上方,而鋒古手中的大斧更是直接碎裂成空氣,但是詭異的是鋒古的手掌早就張成蒲扇狀,而現在這一巴掌無疑實實的拍在鐵板上。
「哼哼,痴人小小障眼法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一位身形略顯佝僂的老嫗冷笑一聲說道。
鋒古的喜還沒有完全綻放就瞬間溜走,而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格擋帝印的道氣就如同是擋在自己登龍座的拌路石。
當是恨,更已是恨。
但是現在並不是反擊以唇的時候,因為自己的努力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至少自己比所有人都更靠近帝印。
鋒古的目光之中,自己的帝道之路又一次平坦起來。
但是他更應該知道無形之中,他已成了所有人圍攻的對象,而他著出頭鳥已成了導火索,將瑋山的火藥桶徹底點燃。
一時之間空中各種道力亂飛,皆盡朝鋒古那粗壯的身體轟殺而去,這就是同仇敵愾的默契,都以決定先將鋒古弄死,我們在來一決雌雄。
誰笨誰傻,本就很難說的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敢行出頭之事的人,一定是膽識過人之輩,而他鋒古表面雖然粗糙,但是內心當中的細膩確也不失,如沒有手段來這瑋山不是找死嗎。
對身後呼嘯的道力全然不顧,只求眼前之物。
痛手以化為狠拳,鋒古手臂上電芒一閃,而拳頭更是直接將那阻隔自己登天的屏障給轟成了渣。
那老嫗的面上神情一驚,後背更是佝僂幾分,一張面以有了死一般的憂傷,口中歷嘯一聲:「眾位道友莫要藏拙,那痴兒手段不小。」
但是這提醒好像為時已晚,眾人道以出手,更幾乎以轟在了鋒古的身上。
「呵呵~~」
這一次的笑才是真心實意,才是真正從內心當中流淌而出的,這才是鋒古最後的僥倖,騙的就是這短暫的時間。
「嗡~~」
鋒古原本繚繞電光的身軀上突然多出一層幽光沉冰,而這層沉冰以成了他奈以生存的烏龜殼。
不求長久護定自己,只求這道力守護能支撐短短的瞬間,而這瞬間那對自己掌握帝印足以,而只要自己擁有它,那麼這群人就全部都是屍體而已。
「砰、砰、砰……」
眾人道術神奇如狂潮一樣,直接將那鋒古給淹沒了,但是此刻每一人的面上鋒冷不改,而身形更是狂動,皆盡朝帝印飛去。
既然鋒古能放任自己的轟殺不管,就代表著那烏龜殼一定都擋住這種程度的攻擊。
而現在眾人的急急忙忙,完全就是想在鋒古的身上添上一刀,他們的心中還是不信,不管那層烏龜殼在怎麼堅硬,而自己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沒死那也能轟個半殘。
「哈哈~~~」
焦躁的眾人面上一驚、而瞬間就是一傻,因為這笑聲並不是來自於那籠罩在道術當中的鋒古的,而恰恰是來自於自己的身後。
難道鋒古從帝印上獲得神奇,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不成。
一道道身影不停,但是一雙雙目光確是朝身後望去。
每個人的面上憤恨頓起,原來這狂傲的笑聲,都來自那被帝印認可的左穆,難道他是傻了嗎,或是被這得而復失的幸運而擊成了痴獃。
既然是傻子,而眾人的目光當然不會在他的面上停留,皆儘是火熱之色,朝帝印涌去。
「咻~~」
一道幽冷光華突然從那帝印道術朦朧當中飛了出來,眾人面上皆是一驚,想都沒想,身形連連閃動,如何會有承接的打算。
痴狂作傻的左穆右手一抬,就將那縷光華擒於手中,而一張面上以再無痴狂之色,鋒冷在面上瀰漫,而這鋒冷的神色更帶有一絲睥睨天下氣息,右手慢慢的抬起,這才是真正的失而復得。
赫然是那柄被月壁吞噬的薄情刀,而此刻刀身上一無半點損傷,更還有絲絲帝道之氣流轉,左穆的手指輕撫刀身,就如同輕捧戀人的面頰一樣,面上滿是柔情、痴戀之色。
「呼~~」
那襲殺在鋒古身上的道術神奇終於告一段落,被風吹盡,而在眾人的目光當中,一道粗壯的身影直直的向瑋山大地掉落而去。
他是誰?
所有人的眼睛都明亮的很,在說那張面上沒有半點毀形模糊之樣,而那身形的心口位置確是完全通透,無疑星圖被人摧毀了,那老嫗已是失聲驚呼:「鋒古~~」
而此刻鋒古的身軀已經悲涼的砸進瑋山地上,厚德以承載了他。
眾人會傻傻的認為是自己的道術將鋒古給擊殺的嗎?
他們是驚確不是傻,一具具身形幾乎呆立,但頭顱確以微微轉動,這怯生生就像是只偷視,而這偷視也已經解釋了一切的答案。
左穆已經帝王色,龍袍加身,而手持薄情刀的身形更是有天下主之意,而那張面上是可想而知的冷傲。
突然左穆的面上笑容浮起,手中薄情刀光芒一閃,而他整個人就憑空消失了,而當他再次出現之時以立身以帝印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