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紅線·帝王崢嶸
對瑋山上這些蠅營狗苟來說,這是一份驚,更是一份心涼。
而現在的他們當是恨啊,應該明白自己的蠢笨了吧,腦海當中那縷破空的光華哪是襲殺之力,完全就是天賜福源啊,曾經它離自己那麼近。
而無知、可笑的他們確是避如蛇蠍,躲之不及。
當真有帝王之意啊,如換做他人,如何肯冒這份險,要知道當時以將鋒古碎心了,其上的道力鋒冷只剩其形,只要有人肯冒險一試,他左穆只能捶胸頓足,仰天長嘆而已了。
但是一切都是幸運的,而長天以站在自己這一邊。
「哈哈。」
心中的這份喜悅如何還壓制的住,目光落在漂浮於面前的帝印上,絲絲光華已將左穆包裹,而左臂已有幾分顫抖,慢慢的抬起,向帝印抓去。
還有機會嗎?
還能一搏嗎?
所有人都應該在想,畢竟左穆還沒有完全將帝印抓在手裡,而就算是握在手中了,那一定也需要契合的時間。
而這時間不就是機會嗎?
垂垂老矣,惜命,但也知命,本就是黃土蓋臉了,想繼續活在陽光之中就必須為眼前的機會博上一次。
佝僂老嫗渾濁的目光當中一絲精芒閃過,而手中節杖輕輕在空中一跺,一條黑色大蛇驟然而出,頓時直撲左穆而去。
為什麼著份努力會這麼單薄,著瑋山上名利熱心人不少,但是選擇博一次,確只有一位老人而已。
他們並不是放棄,而是在觀望,還有命的他們才是真正的惜命不知命,而更是在貪婪別人的勝利成果,如果那佝僂老嫗的大蛇將左穆給吞了,那麼自己不就又有機會了嗎。
想的到也真美。
但誰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聰明。
眼前的帝印真的太美了,左穆顫抖的手臂顯的有些怯生生的,是不敢靠近,但是心中確是熱切的想將他擁有。
而此刻的左穆以忘掉了自己身在何處,更忘掉大武宗廟被付之一炬,更也忘掉了一切的苦難,對那條志在吞食自己的大蛇更像是沒有察覺一樣。
一雙目光滿是痴迷,這個美麗的世上只有自己一人、以及面前的帝印一物。
只剩一人、就剩一物,這當是一份冷清,更應該理解為是一份孤獨,但是左穆確是深深的愛,而已是深入骨髓。
帝者都愛一身『寡!』
而這時佝僂老嫗的大蛇道術以蜿蜒至左穆的身邊,黑色巨口已然張開,對此、已沒有猶豫的時間,巨口瞬間而下。
還是晚了嗎?
此時左穆顫巍巍的手指以輕輕的落在帝印龍綹上,原本趴在上面的金龍瞬間就散與無形,一股強烈的生機就從帝印之中翻湧而出。
「嗡~~」
而那條志在將左穆吞入腹中的大蛇深深一滯,他的願望也只有落空一途,龐大的身軀被無限的生機稀釋而盡。
而那佝僂老嫗雖身處聖光生機當中,但是她在也無法挽留身體當中的熱力,身軀慢慢的冰涼,耳邊風呼呼響起,瑋山的厚德以承載了她。
而帝印所散發出來的生機像是沒有止境一樣,滔滔不絕,更沒有以瑋山的範疇為終點,而是奔湧向天的盡頭。
帝者,不可能永遠的索取。
帝印也同樣是如此,曾經它集天下靈氣來造化自身,而現在這片天地已是滿眼的瘡痍,,枯黃連天,這生機已成為帝者的反饋。
雖然與草木的付出相比,顯的有些微不足道,畢竟曾經的它們已經枯萎了,而今的葉又一次繁華,確也不是曾經的自己了。
帝印生機所流之處,就如春風三月,綠意又一次佔據這片土地。
左穆的手臂以不在顫抖,沐浴聖光當中的他,以牢牢的將帝印握與手中,一雙目光滿是睥睨之色。
面上神情輕笑,說道:「這片天下是我的了。」
這聲雖輕但是瑋山上這群人一定聽的十分真切,皆是面面相覷,傲然之色也在眼底浮起,一位神情頗為桀驁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醒醒吧,一塊廢鐵就想藉此號令天下,真是可笑之極啊,天下神奇實在太多,帝印雖然難能可貴,但是能與他抗衡的卻也不在少數,左穆你還是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大才是,免的宗廟又被人燒成灰。」
這聲提醒當真是十分及時啊,即讓那些心氣短小之輩感覺到希望,更讓自己的身形拔高上好幾分,而也讓左穆成功的記住他。
對左穆來說著當是一聲提醒,提醒他現在大武的支離破碎、提醒他現在大武的宗廟余火未歇。
真是帝,左穆的面上神情依舊睥睨不改。
不見半分怒,而目光以落在那中年男子的面上,面上居然流淌出幾分笑容,輕聲說道:「圖國、寸草不留。」
那中年男子目光一裂,呼吸更是熱歷刮喉,一雙拳頭緊緊而握,大有要與左穆亡命的意思。
但或者他自己認為應該聰明一些,不願被天下人當槍使,以自身來試探左穆的實力,而有時著一份聰明確可能是懦弱的表現。
中年男子長袖一甩,面上冷笑浮起,咬牙切齒的說道:「等你的大駕光臨。」說完赫然轉身,飛出了瑋山。
左穆的面上以布滿鋒冷之色,目光又一次在眾人昏明不定的面上掃過,低聲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他日定一一登門拜訪,以謝今日之恩。」
眾人的面上皆是一惡,憤恨已然塗面。
無疑他們都認為自己是聰明,都紛紛轉身離去,回家備豪禮以待左穆的登門之訪,但是他們的聰明確也代表著喪失了最大的勝算。
今日天之不幸讓左穆這中山狼得志,但他們可曾明白依舊還是的天之幸,瑋山上群英濟濟,眾雄博左穆一人,勝算並不是沒有的。
可聰明的他們確放走了這最大的勝算。
能跑的都以跑的一個不剩,而胸骨被穿透的楚明確已是在咬牙切齒之中,苟延殘喘,左穆手臂抬起一揮,一道生機就打入楚明的身體當中。
這代表著什麼,楚明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目光之中滿是憤恨之色,低沉的說道:「你最好殺了我,不然終有一天會再次將武國的宗廟焚成灰燼的。」
其實那一天真的在歷史當中走過了,但是做到的已不是楚明,而恰恰是他的後人。
這是一份威脅,當是楚明只求速死的威脅。
但是左穆的神色確是不為所動,目光之中更是含有幾分笑意,低聲的說道:「呵呵,是嗎,我就要讓你活著親眼看見月國的宗廟被焚成灰燼,我更要將你生生世世的囚禁。」
楚明的目光當中滿是血紅之色,而身軀以氣的瑟瑟發抖,當真是恨啊,更是不甘,堅信堂堂正正一戰,自己必定贏,但是現在已成階下囚的自己以沒有這樣的機會。
左穆的目光微微而轉落入了瑋山的山頂,即看見了老樹上所結的靈道天華,而更看見了紅線清冷的面容。
詫異的神色就在左穆的面上泛起,這女子真的有幾分可怕啊,剛才還昏迷的從空中跌落下去,而現在居然又好端端的站在那裡。
已是帝者,當然是無所畏懼的。
左穆攜帶楚明以落身與瑋山的土地之上。
而此時左穆那張面不見半分冷傲之色,肅穆與感激之色以在面上泛起,手中帝印、薄情刀已然消失,微微整理衣襟,直徑就來到了紅線,更是十分謙卑的深深彎下身去,柔聲說道:「多謝姑娘相助之恩。」
紅線似沒聽見,清冷神色不改,但是左穆以將身軀挺直,面上沒有半分失落之色,但心中一定有過嘆息,只要紅線的面容有半分改變,左穆心中盤定的『與卿共享天下』就會脫口而出。
但是無奈只能爛與腹中了。
左穆的目光以越過紅線落在了疙瘩密布的靈道天華之上,熱切之意隨即就奪眶而出。
紅線如何不懂,腳下輕輕而動,閃身與數丈之外。
左穆立即快步而上,有想過嗎,又像是本能決定的,一把就將那黑色果實摘在手中,而也一定沒有想過,沒有半毫猶豫直接塞入口中。
韓先的心中一樂,這一定是餓急了,吃的居然比我還沒水平,我至少還帶嚼的呢。
而黑色天華一散口中,左穆的瞳孔之中一絲黑芒就飄然閃過,而渾身的氣息更是縹緲深沉。
人都是貪心的,左穆手不禁又一次向那白色天華摘去。
紅線的面上一絲異色閃過,欲言但卻又散與腹中。
「左兄不可!」